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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9:16:33 作者: 白小也
    趙羽墨也大方,與她握了握手:「趙羽墨。」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江弄月還是沒控制住,嘴角肌肉僵了僵,睫毛幾不可察地顫動了那麼幾下。

    第40章 你的羅徹斯特

    打完招呼後, 趙羽墨想起些什麼,重又看向奚遲風,彎了彎唇角:「對了, 下周末我要辦一個個人攝影展,就在藝術中心, 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看。」

    奚遲風隨口應了一聲,客套道:「有時間一定去。」

    趙羽墨撩撩長發, 也沒再多說什麼,挽著閨蜜的手朝電梯走去。

    等走遠了些,閨蜜才悄悄往後看了眼, 低聲問她:「那個就是你家裡給你安排的未來老公?」

    趙羽墨滿不在意地聳聳肩:「應該是吧。」

    閨蜜皺皺眉:「那他旁邊那個女人誰啊, 還挺漂亮。」她說著, 見趙羽墨滿臉寫著「沒興趣」的樣子, 忍不住用胳膊肘杵了杵她, 提醒,「喂,你怎麼這麼氣定神閒?」

    趙羽墨按下電梯, 皺了皺秀氣的鼻子:「管他呢, 婚前跟我又沒關係,只要婚後保持忠誠就好啦!當然,婚後不忠誠問題也不大, 只要別鬧到我跟前,以及不能損害我家的利益。」

    閨蜜滿臉烏雞鮁魚:「好歹你也是個白富美, 對婚姻要求就這?」

    說話間,電梯門打開,兩人進了電梯,趙羽墨這才慢吞吞說道:「我的婚姻肯定是用來維護家族利益的, 有沒有愛都兩說。可是我能怎麼辦,我的吃穿用度都是家裡給的,總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要自由吧?」

    閨蜜張了張嘴,一時也說不出什麼。

    倒是趙羽墨失神了幾秒,又打起精神說:「你上回不是看中一隻包麼,等會兒我陪你去試試。」

    --

    回蘭呈公館的路上,奚遲風從上車就一直在打電話,江弄月側頭望向車窗,從玻璃上觀察著他的身影。

    不知怎的,趙羽墨落落大方的模樣再次浮現在腦海。

    若趙羽墨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江弄月覺得自己心裡也許還能舒坦一點。可偏偏,趙羽墨不但長得漂亮,性格也好,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師。

    江弄月抿抿嘴角,轉念又覺得自己太刻薄,忙將趙羽墨的身影從腦海中揮去。

    耳邊繼續傳來奚遲風打電話的低語,江弄月偏頭,餘光瞥他一眼,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偶遇趙羽墨的心情。

    可奚遲風這人向來公私分明,這會兒電話里談公事,眉眼間自然也全是正經。

    江弄月沉出一口氣,有心等他打完電話再試探一下,偏偏好巧不巧,奚遲風的電話剛掛,她的手機就響起來,有平台找她聯繫顧雪珂的業務。

    等她談完業務,車子剛好在蘭呈公館停下。

    夜裡寒風凜冽,江弄月下車後被冷風一吹,半個大腦都凍得失去了知覺,一時也就沒提那些風花雪月的心情。

    直到進了電梯,奚遲風才淡淡開口:「去你家做?」

    江弄月猛地回神,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從電梯門的倒影里對上他的視線,而後目光閃爍了幾下。

    幾秒種後,她才像是剛反應過來,心虛地低低輕嗽了一聲,轉開視線說:「哦,好的。」

    奚遲風眉心微微一擰,原本也沒意識到,只是在餘光瞥見她通紅的耳朵時,心中微微一動。

    像是有一隻柔軟的手,在胸口處輕輕地撓了那麼一下。

    奚遲風沒忍住,抬手稍稍鬆了松領帶,而後不動聲色地沉出一口氣。

    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地出去,進屋之後,江弄月莫名覺得侷促,眼神下意識地往身後換拖鞋的奚遲風瞥了瞥。

    這會兒奚遲風將超市購物袋隨手放在了地上,正脫西裝,隨著他抬手的動作,白色襯衫緊繃,勾勒出流暢結實的胸肌線條。

    江弄月喉間一癢,忙若無其事地拎起購物袋朝廚房走去。

    沒過一會兒,奚遲風也過來了,站在她身後問:「我能做什麼?」

    江弄月倒是沒想到今天他這麼自覺地找活干,想了想,便拿起手邊一捆蔥說道:「洗洗,然後切成末。」

    奚遲風接過,大約是沒做過這種工作,還拿著蔥在手裡來回翻轉著看了兩眼,這才走到一旁水池,隨手拿過一個塑料盆接水。

    江弄月忙著處理其他食材,等她忙裡偷閒一抬頭,才發現奚遲風還在洗蔥。

    這是要在蔥上雕花的節奏?

    江弄月沒忍住湊過去一瞧,而後差點翻著白眼暈過去。

    粉色塑料盆里一盆泥水,而奚遲風見她過來,還一臉嫌棄地問她:「你買的蔥根部怎麼這麼多泥,換了幾盆水都洗不乾淨。」

    江弄月:「……」

    她默了幾秒,這才鎮定說道:「因為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先把根切掉再洗。」

    奚遲風:「……」

    空氣中驟然涌動起些許靜謐。

    也不知過了多久,奚遲風垂下眼,像是挽尊般,慢吞吞開口:「你該早點告訴我。」

    江弄月噎了噎:「我以為這是常識。」

    奚遲風瞥她一眼:「那工作上我以為是常識的事,不也手把手教你?」

    江弄月嘖了一下,下意識挺胸反駁:「那能一樣嗎?」

    中島台上方亮著三盞暖黃色的燈,將她眼底的倔強照得明明白白,而她額頭那塊紗布看上去也愈加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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