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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9:13:02 作者: 歲聽
    殷詡與她額頭、鼻尖相抵,深情凝望著懷裡暈暈乎乎的人。

    他低沉的嗓音像隔了層砂:「安安,現在後悔了麼?」

    或許是缺氧的緣故,程淮安的反應很遲鈍。

    她在原地氣喘吁吁了好久,才明白過來他剛才說了些什麼。

    小姑娘滿臉認真地搖了搖頭:「不後悔。」

    她主動地吻上他的唇瓣。

    「殷詡,我好喜歡你。」

    ……

    小妮子不知是給他種了什麼蠱,簡單的兩句話而已,殷詡卻幾乎被她磨得發瘋。

    ——小妖精。

    又一個吻結束,殷詡已經幾乎無法忍耐。

    他攥著自己的最後一絲理智,粗喘著從她唇上退開,嗓音啞得過分。

    「今天不行。」

    說完,便要把人放回沙發上,自己去浴室里洗澡。

    程淮安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她慌慌忙忙地叫住他:「你等等。」

    小姑娘硬著頭皮說:「床、床頭櫃裡有……」

    殷詡的腳步頓住。

    他不問為什麼床頭櫃裡會有,不問她是不是早有預謀,只是把人從沙發上撈出來,打橫抱著,腳步飛快地回到臥室,再將人丟到床上。

    程淮安被柔軟的床墊彈了兩下。

    她也快要沒了理智,神思迷茫地看著男人半仰起脖子、扯開領帶。

    他將她拉扯到床沿,密密麻麻的吻又落下來。

    ……

    程淮安沒多久就覺得後悔了。

    她抱住他,整個人往他懷裡鑽,試圖阻止他。可在那個迷亂心神的中午,男人摁著她的雙手、提過頭頂,再用她親手買給他的領帶,強勢將她的雙手捆了起來。

    殷詡俯身親吻她被淚濕的眼睛,話語輕而緩地磨進耳朵。

    「——自己招惹的,自己受著。」

    ……

    -

    一下午過後。

    儘管殷詡已經極力克制自己,程淮安仍覺得受不了。

    趙慕妍說得半點沒錯。

    一向冷靜自持的人,瘋起來當真令人招架不住。

    可他們分明做著同一件事,一個筋疲力盡,另一個卻神清氣爽。

    這太不公平了。

    結束的時候,殷詡甚至還有力氣抱著她去浴室里洗澡。

    他把她渾身上下都仔細打上泡泡、從浴缸里撈出來擦拭乾淨,再把她抱回臥室,和她一起睡午覺。

    殷詡沒有午睡的習慣,睡得不深,而等程淮安被活生生餓醒的時候,時間已經走到晚上八點多。

    曠了一頓午飯加一頓晚飯,體力又被透支,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連胃裡都泛著酸水。

    扭頭看去,身旁的床單、被子和睡衣都乾燥潔淨,並沒有躺著那個本該出現的人,這讓她覺得精神有些恍惚。

    程淮安舒展著四肢,伸了個懶腰。

    伸到一半的時候,又嘶著聲把胳膊縮回去了。

    ……

    好疼。

    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一台拖拉機碾碎了似的,除了眼皮,哪哪兒都酸。

    緊接著,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一切記憶,也伴隨著這樣奇異的感受,一起清晰地衝進腦海里。

    ——那畢竟是個白天。

    一個陽光明媚、晴空萬里,什麼都能用肉眼看清楚的白天。

    雜亂堆砌在地板上的白襯衫和領帶,男人性感的喉結和溝壑分明的腹肌。

    帶著濾鏡的一幀幀碎片畫面濾過腦袋,甚至連觸感和聲音都讓人記得深刻。

    程淮安越想越覺得燥熱,臉「唰」的紅了。

    她想伸手去拿床頭柜上放著的水杯、喝點兒水降溫,可是手臂不僅酸疼、沉重到壓根兒抬不起來,手腕上甚至還有被領帶捆綁的淡紅色痕跡。

    ……

    程淮安覺得自己實在是作孽。

    明明連他都沒有急,為什麼她非要上趕著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現在好了。

    吃素這麼多年的男人開起葷來,直接鬧到她和癱瘓沒什麼區別。

    程淮安絕望地在床上癱瘓了一會兒。

    聽到門鎖被轉開的「咔噠」聲,她呼吸一頓。

    「殷詡……」

    小姑娘剛才把嗓子叫啞了,這時候的聲線沙沙的,聽起來極其惹人心疼。

    殷詡大步走到床邊,把小袋子放在床頭柜上,半跪著親了親她的額頭:「睡醒了?」

    程淮安點了點頭,委屈巴巴道:「殷詡,我好難受,渾身都難受。」

    殷詡坐在床沿,披了件外套在她身上,把人抱進懷裡:「抱歉。」

    他確實有些失控。

    小姑娘畢竟還是第一回 ,經不起這樣折騰。

    殷詡把床頭柜上的小袋子拿過來,掌心揉了揉她的腦袋:「塗點兒藥。」

    程淮安:「……」

    她下意識縮了縮,支支吾吾道:「不、不用了……」

    殷詡眉梢輕抬,把人抱進懷裡,下巴擱在她肩窩,手上拆藥膏的動作不停。

    他唇瓣在她唇角碰了碰:「乖。」

    「……」

    程淮安仍舊不願意。

    她猛地向後躲,卻又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殷詡按住她的腰,防止她亂動。

    他反問:「沒有很疼?」

    「……」

    程淮安難堪地閉上眼睛,對他表明自己最後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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