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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9:06:59 作者: 彩桐葉
    他語調低沉曖昧,落在腰間的指腹溫熱。

    混沌的腦子裡想起那日山頂被迫賠他籌碼那一刻,她的心臟緊縮。

    腰間貼合的針織衫布料被指尖勾起,冷風勾起肌膚一陣戰慄。

    她掐著他的背。

    冰涼的皮膚上,熨帖指腹滾燙的溫度,那星滾燙火苗一點點上移、再上移。

    她趴在他懷裡。

    耳廓被含著,一陣酥癢。

    說不出的感覺。

    溫煙不適應地朝後躲,背部卻被人往前壓。

    兩副身軀貼的極緊。

    是他起了反應。

    溫煙不是孩子,學過生理課。

    她紅著臉悶在他胸口小聲嘟囔:「在這兒不行。我不要在酒店。」

    邵嘉凜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悶出笑聲,震得溫煙的臉更紅。

    笑著笑著他開始咳嗽,愈發劇烈。

    他鬆開溫煙,退了半步,咳了好一會才緩住。

    挑眉問:「那換個地兒行?」

    溫煙垂著腦袋不說話,臉頰紅透。

    「沒想怎麼著你。」他解釋一句,又想去掏煙。

    可一句話剛了,咳嗽不止。

    邵嘉凜手握成拳,又咳了兩下。

    幾步走到茶几前取了張紙,放在唇邊。

    許久都咳得直不起腰。

    溫煙見狀,心臟提到嗓子眼,跑過去輕輕拍他的背。

    小聲問:「你這樣有多久了?去看過嗎?」

    片刻後,咳嗽終於停歇,他站直舒了口氣。

    擺擺手說:「沒事。」

    溫煙卻瞧見他疊起的紙巾背後洇染出紅色,很大一片。

    「你去醫院了沒?」溫煙又問。

    「我身體我很清楚。」邵嘉凜將紙巾扔進垃圾桶。

    他坐回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著問她:「要不要一起?」

    屏幕上放映著電影院正熱映的科幻片。

    溫煙杵在原地,眉頭緊鎖。

    好一會,她邁了兩步,站到沙發邊,跟他又說:「走,我們去醫院。」

    她語氣嚴肅,沒帶一點笑模樣。

    邵嘉凜的視線從電視上挪開,轉頭瞧了她一眼,站得筆直又嚴肅,像在訓孩子。

    他笑了笑,終於還是抬手拿著遙控關了電視機。

    邵嘉凜站起來,攬住溫煙的肩膀,笑著說:「行,去醫院,聽糖糖的。」

    他那副輕鬆樣子,加上前幾日還是生龍活虎的模樣,又常常鍛鍊。

    溫煙心想,他總該不會有什麼大毛病。

    可當醫院的診斷書出來的時候,溫煙再也安定不下來。

    醫生當即就要求病人住院。

    走廊里,溫煙一遍又一遍地確定著自己剛剛沒有幻聽。

    白色病曆本上確實躺著冰冷「疑似肺癌」幾個字。

    溫煙後脊背都是涼的。

    拿著病曆本的手不住地抖,頭腦卻愈發清醒起來。

    她不能慌、也不能哭。

    她安靜地把病曆本合上,儘量溫和地對他說:「我們轉院吧,我們去人民醫院再看看。這個醫院只是個二甲,儀器設備什麼的都不行的。你相信我,我學醫的,你這個能治好的。」

    邵嘉凜和溫煙並排站著,像來之前一樣平靜,甚至沒有多看病歷一眼。

    他絲毫沒有難過、怨餒或覺得不公的情緒。

    他打斷了溫煙極力試圖安慰他的濤濤話語,低聲說:「溫煙,我們分手吧。」。

    第32章 .32喜歡(二更)

    溫煙猛地抬頭,想辨認他話里幾分真假。

    「我認真的,」邵嘉凜兩手揣著口袋,無所謂地說:「談戀愛不就圖個樂子,現在沒意思了,也沒必要湊合。」

    溫煙緊咬著唇,緊攥病曆本的指尖發白,她用力地說:「就算這樣,我也沒覺得沒意思。」

    邵嘉凜聽這話,淡笑了聲。

    他微微彎腰,對上溫煙的眼睛,語氣平靜:「溫煙,我是國防生。過幾年,我要服兵役的。」

    他話裡有話,也許是在告誡她,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她走到最後。

    遲早會分開。

    想到這個層面,溫煙心臟緊縮,尖銳又真實的痛感,手指冰涼。

    他從來沒想過和她有未來吧。

    溫煙固執地看著他的眼睛:「那我等你回來。」

    邵嘉凜立直了脊背,開始笑,肩膀一抖一抖。

    而後,他在溫煙的目光里,又掏出打火機。

    溫煙的餘光瞥到,醫院雪白的牆上畫了禁菸標識。

    違者罰款兩百。

    這次,她沒有攔他。

    邵嘉凜狠嘬了口煙,面頰前騰起白騰騰的霧。

    在一片繚繞中,他教她:「糖糖,沒有誰是一定要等誰的。」

    -

    邵嘉凜不肯住院。

    溫煙飛跑去收費處,毫不猶豫地刷了銀行卡里原打算買筆記本的錢。

    她把病人的手環扔給邵嘉凜,把人推進了病房,告誡他:「你不住也要住。」

    「成。」他又是無所謂的樣子應了她,只是不許她人進病房半步。

    他趕她走。

    溫煙以為他會叫父母來。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隔著堵牆默默陪他。

    整整一宿,他沒有出病房門。

    他的父母也沒來。

    窩在長椅一宿的溫煙放心不下,一醒來早上六點就打電話給陳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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