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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9:02:43 作者: 木松音
    「別跟他一般計較啊星霖,他這是喝多了腦子不好使。這樣吧,我先把他帶我家去,你先回去。等明天他酒醒了我再聯繫你。不說了,我先跟他走了啊。」

    傅星霖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任由崔湛南和劉政兩人一起離開了。

    周圍人都在看著他議論紛紛,不知道是誰小聲驚呼了一下。這時候大家才看見傅星霖的手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割傷了,一直在往下流血。

    傅星霖嘲諷地想,這一幕還真是似曾相識,只不過受傷的人從崔湛南變成了他。他從一旁吧檯上隨便抽了幾張紙按在傷口上,離開前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邊的一個女人。那就是之前搭訕崔湛南的人,被傅星霖那樣看了一眼嚇得瑟縮了一下。

    傅星霖滿臉煞氣,一看就是惹不得的,所以酒吧里的人誰也不敢找他要賠償。再說了,崔湛南是這裡的會員,都認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行就從崔湛南的會費里扣。酒吧的負責人這樣想。

    傅星霖從酒吧出來後吹了會兒冷風,然後便抬手招了輛計程車。

    「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傅星霖手上的血,沒說什麼一腳油門開了出去。傅星霖側過臉看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夜景,腦子裡亂糟糟的。

    一會兒是舒見林說的那些話,一會兒是崔湛南煩躁看著他的臉,一會兒是亂七八糟的男男女女坐在崔湛南身邊的場景。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平靜又平凡的生活,怎麼就過成了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8章 特殊藥物

    手部神經分布眾多, 被割傷了可不是件小事兒。傅星霖雖然被崔湛南氣得腦袋疼,但也沒有真的昏頭到不管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口,所以他在意識到自己傷口有些深之後便第一時間去了醫院。

    醫院的值班醫生第一時間給傅星霖的手做了處理。

    「還好, 傷口不是很深, 不用縫針。」醫生看著男孩兒被包得有些滑稽的手輕輕嘆了一口氣,「以後注意點兒,手部受傷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傅星霖全程都很安靜,包括醫生在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沒叫過一句「疼」, 沉默得有些異常。此時他盯著自己的手,輕輕地「嗯」了一聲。

    醫生收起了桌面上的工具,看了傅星霖一眼不厭其煩地囑咐道:「這幾天儘量別碰水, 按時換藥。你年輕, 身體癒合速度要比一般人快,應該沒幾天傷口就能長上了,別擔心。」

    「謝謝醫生。」

    從診室出來後傅星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醫院走廊里找了個長椅坐下,翻看著袋子裡的藥,按照剛才醫生的醫囑對比著裡面的藥。

    翻了一會兒後傅星霖便將藥收了起來,疲憊地靠進椅子裡,腦袋靠著身後的白牆, 仰著臉看著對面雪白的牆壁, 眼神發直。他是學計算機碼代碼的, 手受傷了其實很麻煩。

    傅星霖將自己放空, 雙眼虛盯著對面牆上的一點。就在這時,走廊另一邊響起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傅星霖沒在意, 直到那腳步聲的主人慢慢停在了自己身前。他目光掃過去了一下, 然後神情一怔, 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剛才路過看著就眼熟,沒想到真是你。」男人看了眼他的手,「手怎麼了?」

    傅星霖微蹙了下眉,淡聲道:「沒什麼,不小心傷了。」話落他便抓起袋子裡的藥起身準備離開。

    擦肩而過時,顧桁忽然說道:「你這傷……跟崔湛南有關係吧?」

    傅星霖腳步一頓,轉過身看他。

    顧桁淡淡笑了一下:「果然,讓我猜中了。」

    傅星霖懶得去問他是怎麼猜中的。或許是剛才自己一個人發呆時的神情被他看見猜測到了,不過那都不重要了。他眸光平淡地看著顧桁,淡聲道:

    「這是我和他的事。」

    顧桁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轉過了身,直直地看著傅星霖:「你現在這個模樣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為我曾經也跟你一樣,所以我能猜到你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也不奇怪。」

    傅星霖皺眉。

    「你不用這麼排斥我,放心,我對崔湛南沒有任何想法,也不會破壞你們。我是來幫你的。」

    傅星霖不自覺眯了下眼:「你什麼意思?」

    顧桁輕笑了一下,看了眼方才從兩人身邊走過去的護士,轉過臉看向傅星霖:「這裡不是個方便說話的地方。走吧,去我的值班室吧。」

    傅星霖只是遲疑了一下,便跟顧桁過去了。

    進屋後顧桁也不繞彎子,直接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瓶藥放到了桌面上。藥瓶上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傅星霖看著它不自覺皺了下眉。

    顧桁給傅星霖倒了杯熱水,然後才緩緩說道:「你不用說我也能猜到,你們感情會出問題,一定是因為崔湛南背著你在外面做對不起你的事兒了。崔湛南這個人,」他扯了下唇,「他從來都管不住他的下半身。說實話,我還真不意外。畢竟當初我跟他分手其中的一個原因是被我發現了他背著我和兩個男孩兒……」

    說到這裡顧桁停頓了一下,然後便笑了下,只是這笑容嘲諷意味十足:「一個美國人,一個韓國人,那檔子事兒都快被他玩兒出花了。真夠髒的。」

    傅星霖一點點繃緊了面龐,眼眸也變成了漆黑一片,看不見一絲一毫波瀾,像是兩口幽深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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