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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湛南，你要是想玩兒，找別人去，我不奉陪。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我的底線，我……」

    「星霖，」崔湛南對他輕輕一笑，打斷了他的話，「你誤會了。」

    傅星霖不得不停下了未完的話，黑壓壓的一雙眼深深地看著崔湛南。

    「我承認我跟見林曾經是在一起過，但那時候我們年紀還小都不懂事兒，而且分開這麼多年了我們也沒有聯繫過。若不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我跟他也不會再見。」頓了頓，「說起來，這個契機……還算是你提供的。」

    傅星霖聽得臉發綠，那表情可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如果他知道後來會有這麼多事兒，他當時一定不會推薦舒見林來當這個代言人。

    崔湛南失笑：「那天我們偶然在一個首映式上見面，得知我最近想投資影視業，見林便跟我談了幾句，都是生意上的事兒，跟感情完全沒有關係。我只能說都是巧合，就是那麼碰巧我們被無良的狗仔拍到了，並且還添油加醋地說了那麼一堆。我知道那新聞看起來確實挺有迷惑性的，也不怪你會誤會。但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些照片其實都是不實的。只是角度比較曖昧，再加上文字的描述，才會給人以暗示，讓人覺得我們之間真的怎麼樣了。天地良心，我那天可滿腦子都是錢，根本沒有別的心思。」

    說著崔湛南還舉起右手作起誓狀。

    傅星霖沉默地看著他，一點點抿緊了嘴唇。

    其實不用崔湛南說傅星霖也能看出來那新聞的真實性有待考察。可他生氣的並不是這個，他生氣的……大抵是崔湛南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私自見了舒見林。

    可轉念一想，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互相約束的關係，崔湛南見誰都跟他無關，這不該是他來管的。可儘管他道理都懂，卻還是控制不住會情緒暴躁，會煩悶，會多想。

    傅星霖知道自己的狀態非常不對勁，可他控制不住。

    他真的討厭崔湛南，把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一團亂，變得不再是他自己。

    崔湛南湊近了幾分看著傅星霖的眼睛笑，低聲哄道：「我都說實話了，你還是不信我嗎？」

    傅星霖緊緊抿著嘴唇仍是一語不發。

    崔湛南笑著伸手點了下傅星霖高挺的鼻子：「吃醋了？」

    「放屁。」傅星霖立刻回應，「我怎麼可能吃你的醋？」

    「那你這種行為……不是吃醋是什麼呢？」

    「我就是覺得不可理喻，我不容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戲耍我。」

    崔湛南無奈地笑：「好好好，你說什麼是什麼。不過，我可沒有戲耍你。」

    「……」

    「那麼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另外一件事我也得跟你解釋清楚。」崔湛南一瞬不瞬地看著傅星霖，「上一次你在辦公室看見我和舒見林……擁抱的那一次。其實那也不能代表什麼。那就是一個普通的擁抱，跟愛情無關。我們當初分開得很難看，這個擁抱……也算是跟過去告別了。我沒想到你會在門口，不然我一定不會答應的。」

    傅星霖仍是沉默地看著崔湛南，沉黑的眼眸靜謐得沒有一絲波紋。

    「在你看來，一個擁抱……不算什麼是嗎？」

    崔湛南怔了下。

    「一個擁抱不算什麼，那什麼才能算什麼？牽手？接吻？還是上床？」傅星霖冷冷地勾唇，「崔湛南，我想知道，你的底線在哪兒？」

    崔湛南是真沒想到傅星霖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解釋清楚之後傅星霖能一個感動就從了他了。

    在他看來，一個擁抱確實不能算什麼。抱一下而已，又不能懷孕，所以有什麼所謂？再說了，他和舒見林那個擁抱本來也真的是很純潔。他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人猜忌。可傅星霖這小子怎麼會如此在意這件事情？

    「這應該……扯不到底線這麼嚴重的程度吧？」崔湛南沒心沒肺地笑，「再說了，你也了解我這個人。我從來都是敢作敢當，我要是真的做了那些事我會大方承認的，沒必要藏著掖著瞞著你。」

    傅星霖厭煩透了崔湛南這種不把任何事放在眼裡的輕佻態度，這讓他覺得，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認真對待這份曾經在他看來畸形的愛。

    而崔湛南這個挑起所有禍端的罪魁禍首，卻成了最漫不經心的那個。

    這讓他覺得認真的自己看起來無比的愚蠢。

    「崔湛南，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你說。」

    「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會跟舒見林複合嗎？」

    崔湛南一怔，一時間沒有回答。與此同時他也在腦內思考這個問題。

    會嗎？

    他不知道。不過，管他的呢！

    崔湛南看著傅星霖漆黑的眼仁：「不會。」

    傅星霖看不透崔湛南，即使兩人離得這麼近，他也看不透他那雙眼睛的背後究竟藏著什麼心事與秘密。他甚至都辨別不清崔湛南的這句「不會」究竟是經過思考後的發自肺腑，還是……應付他的外交辭令。

    崔湛南仍是笑：「星霖，你真的……吃醋了，是嗎？」

    傅星霖臉上的表情毫無波動，沒有否認，但神情……也並不像是承認。

    「你走吧，我還要給俊澤補課。」傅星霖不再看他，轉過身欲要拿起桌面上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