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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8:57:24 作者: 蜂蜜戚風
    隊裡其他人對謝樂培是敬畏居多,傅寧年齡比大家小一些,再加上性格比較軟,也不是很好面子,是國家隊裡唯一一個敢跟謝樂培撒嬌和討價還價的人。

    傅寧都要委屈死了,他昨天沒見到霍裴然,傷心得要命,(一開始)哪兒有興致打牌呀,明明是程澤宇說太無聊想打牌的,傅寧不自覺地看向程澤宇,程澤宇一臉正直目不斜視,實則腦門兒上的汗都快下來了,在心裡大罵傅寧沒義氣沒有隊友情,好在傅寧默默地背了這口鍋,哭唧唧道:「我今天倒霉死了,上次剛被騙了八百塊,這次差點又被騙了,心情鬱悶所以才叫大家……」

    傅寧被騙八百塊的事情,隊裡人盡皆知,謝樂培也有所耳聞,擔心小崽子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就多問了一句:「又怎麼被騙了?」

    傅寧氣憤地說:「又有個微信暱稱叫霍的人加我微信,頭像抽象得一塌糊塗,我對著看了半天才看到原來是一隻手在揮拍,這種審美還好意思假裝然……霍裴然,簡直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然……霍裴然!」

    謝樂培表情怪異,沉默片刻,道:「霍裴然的微信暱稱就叫霍,頭像也是一副抽象畫,是美國一個知名漫畫家在他拿下全滿貫的時候特意為他畫的。」

    傅寧心中突然湧起一陣可怕的預感,他抖著聲音說:「教練,能讓我看看然然的微信麼?」

    謝樂培出於某種幸災樂禍的心理,竟然真的掏出他運行緩慢的智能機,翻到霍裴然的微信,傅寧看到那熟悉的微信頭像的瞬間,就慘嚎一聲,恨不得當場暈過去:「剛剛剛剛剛剛剛剛加我微信的,不會真是然然吧?」

    謝樂培把手機收進褲兜里,認真嚴肅地又罰了傅寧一篇五千字的檢討,隨後揚長而去。

    傅寧的內心毫無波動,仿佛謝樂培罰他的不是五千字檢討,而是五個字的檢討,因為他一心沉浸在自己拒加霍裴然微信的噩耗里,已然不把檢討放在眼裡了,他仿佛夢遊般地推了推程澤宇的屁股,問道:「然然為什麼要加我微信?」

    程澤宇落井下石地嘲笑道:「可能是為了被你拒絕吧。」

    傅寧眼眶含淚,像只發瘋的大猩猩一樣瘋狂捶打自己的胸膛,絕望地說:「我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沒有戳進他的朋友圈,我為什麼沒有再跟教練確認一下,我不能原諒我寄幾!」

    程澤宇很擅長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想了一下,跟傅寧的遭遇比較起來,自己胖了幾斤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於是翻身坐起來,披著他的被子當袈裟,道:「如果傅亦楊加我微信,我把他拒絕了,還給他上了一節思想品德課,我大概會去自殺。」

    傅寧嗷嗷叫著衝上程澤宇的床,騎在程澤宇身上嚎道:「我也不想活了!我要跟你同歸於盡!就是你嘲笑我我才會拒絕然然!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程澤宇晚上吃了零食,被他一屁股坐在肚子上,差點把零食通通吐出來,他把傅寧從他身上掀翻下去,剛要罵他狗東西,竟然發現傅寧真的癟著嘴哭了出來。

    程澤宇最怕別人哭了,哪怕他有再大的怒火,也被傅寧的眼淚澆熄了,他戳戳傅寧的屁股,問道:「喂,真的這麼傷心啊?」

    傅寧轉身面朝下,臉壓在程澤宇的枕頭裡,一副要把自己悶死的架勢,好半晌才出聲:「我想回到幾個小時之前,把拒絕然然的那個我打死。」

    程澤宇良心發現,開始安慰傅寧:「你不覺得霍裴然加你這件事就很奇怪麼,你在他眼中就是個小嘍囉吧。」見傅寧扭頭瞪他,程澤宇忙補充道:「沒有冒犯的意思,我們這個級別的在他眼裡,就是等級很低的小怪吧,他一個大BOSS為什麼要加你一個小怪?」

    傅寧心裡知道程澤宇說的是事實,但嘴上仍在掙扎:「為什麼不可能,說不定我們在靈魂上非常有共鳴呢?」

    程澤宇翻了個白眼,道:「那我還跟傅亦楊有靈魂共鳴呢?」不等傅寧反駁他,他又說:「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加你,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你沒加他,他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又加你了。」

    ……這話程澤宇自己都不信。

    傅寧希冀地扭頭看著他,雙眼中滿是渴望:「真的麼?」

    程澤宇見他一副賴在自己床上的樣子,非常希望他滾蛋,於是違心道:「真的。」

    傅寧又哭唧唧:「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原諒我寄幾!」

    傅寧一傷心失落,就要找個人纏,程澤宇踹他屁股他都不肯走,就要賴在程澤宇床上。短暫的失意絕望過後,傅寧又振作起來了。他死皮賴臉地從謝樂培那兒要來了霍裴然的手機和微信,躺在床上給霍裴然寫道歉信。

    用手機寫有個好處,就是少了很多五花八門的錯別字。

    傅寧光開頭就糾結了好幾個版本:「程澤宇,你覺得我用寫信的格式給然然道歉,會不會太浮誇了啊?」

    程澤宇剛睡著,被吵醒簡直生不如死,他迷迷濛蒙地說:「嗯嗯。」

    傅寧又說:「可是我覺得寫信這種格式比較利於我發揮,可以寫得情真意切。」

    程澤宇敷衍道:「那就寫信吧。」

    傅寧問題又來了:「我要是叫他霍先生會顯得很疏遠麼?」

    程澤宇恨不得跳起來打爆他的狗頭,痛苦地眯著眼睛道:「你特麼跟人家很熟麼,不叫霍先生叫什麼,小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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