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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8:06:38 作者: 午時夏風
    說完,像是終於不耐煩了,直接伸手,想把蘇櫻*拉到一邊去。

    廖修和眯了眯眼。

    下一秒,廖修和跨步上前,宋承沒反應過來,伸出去的胳膊就一陣劇痛,手腕被反手鉗在身後,力氣極大,怎麼都掙扎不開。

    然後,便被利落地一甩,他只覺身子被猛地一慣,天旋地轉,下一秒就坐在了排污管旁邊的泥水裡。

    手下意識撐著地面,沾了一手的淤泥。

    廖修和站在蘇櫻三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承。

    冷聲道:「你他媽瞎喊什麼呢。」

    蘇櫻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廖修和。

    斂去了往常那副溫良冷肅的模樣,渾身上下冒著說不出的戾氣,仿佛墮入魔道的修羅。

    他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滾。」

    宋承坐在垃圾與淤泥里,被廖修和的威壓震懾,頓時慫了。他爬起身,「啐」了口吐沫,罵罵咧咧走了。

    蘇櫻望著廖修和後背衝鋒衣上的縫線,張了張嘴。

    還沒等說話,耳邊炸開一個聒噪的聲音:

    「天啊你好帥啊!!!」

    李萌噠噠噠繞過她,跑到廖修和面前,星星眼看他:「恩人,你真帥!」

    蘇櫻:「……」

    廖修和沒理李萌,而是轉過身,看了眼蘇櫻。

    不知道怎麼,她覺得廖修和的眼神有些冷。

    不同於以往的冷淡,而是真的帶著凜冽的寒意,似是動怒的前兆。

    「你怎麼在這?」她先問道。

    廖修和閉了下眼,胸膛緩緩起伏了一下,才又睜開。

    淡淡答道:「出來喝點酒。」

    「噢……」蘇櫻還挺驚訝,說起來,也就上次去她家的時候,因為老爺子的要求,廖修和喝過酒。

    除此之外,她再也沒見過他喝酒。

    也以為他不會是愛喝酒的那種。

    廖修和是這樣的。

    永遠冷靜自持,安然淡定。仿佛與世上一切指引著欲\'望事物都毫不相干。

    不懂情感、也很少傷心。無需借酒消愁,不會頹喪落魄。

    林熠方才一直在蘇櫻身後微微發抖,此時也平復了一下心情,走了出來,沖廖修和笑了一下,說:「謝謝你,修和。」

    李萌左右看看三人,一臉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這種質量的大帥哥,只有我一個人不認識啊?」

    「……」

    這麼一折騰,李萌也不說什麼騎共享單車回家了,蘇櫻和廖修和打了個車,把李萌和林熠分別送回了家。

    蘇櫻還費了好大勁拒絕了李萌給廖修和車費的提議。

    她指著李萌那棟單元樓,說:「看見你家房子沒?」

    「啊?」李萌轉頭看了看,又轉回來,小聲說,「不是我家的,和別人合租的。」

    「……不管怎樣吧,」蘇櫻說,「你這個大帥哥恩人的家產,能把這一個小區都買下來,不用給他省這點錢。」

    「……」

    -

    送走了李萌,仿佛少了個噪音源似的,一下子空氣就安靜了下來。

    蘇櫻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怎麼出來喝個酒也沒安生的。她打了個哈欠,轉身看廖修和,說:「今天謝了。」

    然後便打開打車軟體,目的地設為「*北清家園」,正準備點擊叫車按鈕。

    卻聽見廖修和說:「送你。」

    「啊?」蘇櫻有些疑惑,「不用了吧,咱們倆又不順路。」

    他們兩個一個住城北一個住城南,確實隔得遠。

    但蘇櫻以前也不是沒讓廖修和送過,這回拒絕,說到底還是不自在。

    從蘇家回來之後就這樣了。

    也說不清為什麼,只覺得看到廖修和,就想起那個若即若離的吻。

    然後就恨自己不爭氣。

    又有點傷心。

    「這麼晚了,」她說,「你也快回去吧。」

    廖修和垂眸看了她幾秒,突然沒什麼溫度地笑了一聲。

    聽起來有點混不吝的意思,不太像平時的他。

    而後,也不怎麼保持距離,寬大手掌罩在蘇櫻的手機上,一把抽了出來,背到身後。

    「送你。」他還是說。

    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雖然聽上去霸道又不講理,但語氣莫名又有點……

    執著?

    像個小孩一樣。

    蘇櫻困惑地抬頭看廖修和,廖修和也不躲,垂著睫毛和她對視。

    他睫毛很長,從這個角度看,仿佛遮雨的屋檐,把深沉的眸子遮擋了一半。

    蘇櫻這才發現他眼角有些紅意。

    「你……喝多了?」

    蘇櫻的心裡轉過萬千猜測,此時仍是難以置信,試探著問出口。

    「沒有。」廖修和立即回答道。

    這時路邊正好路過一輛計程車,廖修和別開臉,邁開長腿上前兩步,揮著胳膊叫停了車。

    直到上了車,還把蘇櫻的手機抓得死緊,專門揣到離蘇櫻較遠的那個兜里。

    蘇櫻有點哭笑不得。

    -

    從李萌家到北清家園要一個多小時,蘇櫻和廖修和並排坐到后座,一時沉默不語。

    她仔細地看了看坐在身側的男人,他不似以往那般,冷淡到幾乎禁慾,永遠站得筆挺,舉止淡然,仿若是出世的道人,永不沾染塵埃。

    與之相反,此時此刻的他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散漫了:背靠著座墊,胳膊肘搭在后座,微閉著眼,半張嘴唇,隨著車輛的顛簸微微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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