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叫什麼?姓什麼?
2023-08-24 10:12:09 作者: 魔溟星
第304章 叫什麼?姓什麼?
南凰走入了朱氏隱秘的樹洞,穿過了樹洞的保護屏障後,南凰緩步走到祭壇前面。
一陣風過,吹動了她的獸皮衣上柔順的白毛。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旁迴蕩:「南家丫頭,你來了啊。」
它咯咯笑著:「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南凰站在祭壇前,冷靜的小臉抬頭看著祭壇,她感覺自己宛若在和魔鬼做著交易一般。
不,不是魔鬼,是比魔鬼更加可怕的某種力量!
南凰冷靜地道:「我要你解開容鳳,小燼和米米三人的詛咒。那樣我同意用你要的東西交換。」
那一陣風纏繞著她笑道:「你真的決定好了?」
「斷了因緣,你就是真真正正的一無所有。你不再是容鳳的老婆,不再是小燼和米米的母親,不再是南麟的妹妹,不再是麒麟娛樂的總裁。你會忘記一切,甚是連說話都忘記,世人也會忘記你。不可怕嗎?」
光想想就能明白這件事的可怕。
被世界拋棄,她也會遺忘了世界。
她抬眼看著祭壇,眼神清澈且堅定:「有什麼關係。」
「哈哈。好。」
一陣冷冽的風將她席捲,南凰不由得捏緊了她的拳頭。
這一陣風冷冽,說的內容卻還算溫柔:「我是公平交易的系統爸爸,你不用感覺到害怕。」
「你是一個看起來脾氣冷硬,骨子裡卻溫柔善良的女人呢。」這陣風緩緩道,「滋味很不錯呢。」
她沒有選擇,祭壇是她救下容鳳和她的孩子們唯一的希望。
南凰緩緩合上了眼,她感覺自己在小溪里流淌一樣。
她感覺到一陣一陣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聯繫和糾葛和自己徹底斷裂的感覺。
她有個媽媽,好像是姓謝,叫什麼?
姓什麼?
西城好像是個和她有關係的地方,她有親人,還有朋友,還有公司。
他們是誰?公司又叫什麼?
「你不會感覺到難受,你只是在遺忘。」
在祭壇眼裡,南凰身上纏繞著各種顏色的因緣之線,它正在一點一點地剪斷她身上的線。
只要剪斷了她身上的線,它就能夠輕易吸收她身上的功德。
龐大的功德之力,是它喜歡的力量。
等價交換啟動,因緣斷絕。
這一刻起,城堡里躺著的結婚證突然消失,戶口本南凰的那頁也隨風消逝。
容鳳擬的遺囑消散了,原屬於容鳳然後轉到葉南凰名下的財產名字又都變成了容鳳。
謝氏垃圾場總裁的名字突然消失,變成了謝瑜。
東鄉的藥廠總裁名字也消失了,變成了東鄉。
正準備劃了白夢的臉的紀帆突然中止了行動,他很疑惑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朱氏屋內,南麟莫名感覺自己遺忘了重要的事情。
城堡里的小燼抬頭看了看天空,米米突然放聲哭了起來。「哥哥,米米,心好痛!」
容鳳直起身來,一陣疑惑。這裡是哪裡,他為什麼在這裡?
他看著自己的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莫名其妙的一陣難忍的空虛疼痛,就宛若他的心臟被人生生剜去了好大一塊。
好像有很重要的東西,離他遠去了。
祭壇里。
一個穿著單薄的女人,孤獨地躺在地上。
祭壇的風輕柔地拂過了她恬靜困頓的臉頰。
「不妙。拖了幾天,果然詛咒拔除就不完全。容鳳那個男人,味覺沒法恢復了。」
這陣風說完,又哈哈大笑:「也對,你們因緣斷絕,緣分卻沒有絕。」
……
叢林裡多了一個孤獨的人類。
她穿著獸皮,身上布滿了各式在叢林裡生活不可避免留下的傷疤,她手上拿著一把短匕首,剛剛宰殺了一頭狼。
她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她知道她要生產了,她要為自己生產做準備。
不能讓別的野獸嗅到這裡的血氣。
她在河邊將狼皮狼肉清理乾淨,在清涼的冷水裡,給自己也清理了一番,四處張望,確保沒有危險之後,她拖著處理好的狼肉和鞣製好的狼皮,去了她好不容易搭建好的樹屋裡面。
樹屋不大,但還算結實,能夠遮風避雨。
女人將準備好的糧食,掛著風乾了的肉,水果,堆在了一旁。
這一陣力氣用完,她躺在了之前自己宰殺後鞣製的熊皮之上,下身破水見紅,腹部陣痛。
她太孤獨了,一個人在這孤獨的叢林裡面,不知道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直到發現自己肚子裡居然有了一個小生命,她終於感覺,她好像締結了新的羈絆。
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一切,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唔。」她憋著力氣,本能告訴她節省力氣慢慢生。
外面下起了大雨,樹屋些微漏雨,她沒有精力去管了。
好痛,好痛!
她抓著皮裘,疼痛得身上青筋暴起,身上在叢林裡艱難生活的傷疤,顯得更加可怖了。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女人慘烈地痛叫,驚飛了樹上的鳥。
經過幾個小時的生產,她終於將她的孩子生了下來,她已經瀕臨了昏盹邊緣,她渾身的血與汗讓她格外狼狽。
她拿起乾淨的匕首,咬牙割斷了臍帶。
她抱著自己的孩子,用最後的力氣啪啪打了他的屁股。
哇的一聲,孩子終於哭了出聲。
女人摟著孩子,到一旁的一盆清水裡給他洗洗乾淨後,將他放好,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給自己也洗洗乾淨後,最終無力地躺倒在了樹屋的小木床上。
……
一晃,又兩年過去了。
叢林裡出現了抱著一個二歲的男孩的女人,她單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拿著匕首,剛剛她成功獵殺了一頭野豬。
孩子哇哇地哭了,女人只能給孩子母乳。
她不知道其他人類多少歲給孩子斷奶,但是她沒有給孩子斷奶的條件。她獵殺的動物肉,哪怕烤熟了,她的小寶也不吃。以至於兩歲了,她還是沒法給他斷奶。
孩子已經有些牙齒了,乳牙咬得她很疼,她坐在地上守著她獵殺的野豬,安靜地給孩子餵了一會兒奶。
這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