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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7:56:56 作者: 林啾啾
    傅栗閉著眼又揉太陽穴,迷迷糊糊的:「我又不是巨型怪物,去你家還怕撒不開腿嗎?」

    司機已經放下的保溫杯,手不耐煩地把持在方向盤上:「兩位,決定好沒,我還要做生意餵。」

    傅栗推了把陸初景的胳膊:「地址。」讓他報他住處的地址。

    陸初景思索過,轉頭對司機說:「威斯汀酒店。」

    「行嘞。」司機放開剎車,車動了。

    傅栗暗嘆口氣,酒勁上頭導致她沒有力氣和陸初景計較。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合上沉重的眼,輕聲委屈:「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陸初景側頭看她,抬手溫柔地將她吹亂的劉海歸位。

    傅栗趴*在他肩上睡去,陸初景朝車窗外後退的景物看去,市中心霓虹溢彩,五光十色,而他現在住的地方犄角旮旯,骯髒偏陋。陸初景更願意讓她永遠留在屬於她的天地,就讓他,努力向她靠近。

    -

    到達威斯汀酒店辦理完入住,陸初景背著傅栗坐電梯去往房間。這個點依然有出入酒店的人,瞧見他們,過路的人紛紛忍不住側目,與一個多月前傅栗裝醉哄騙他送她回房間的畫面一模一樣。

    只不過那時,他覺得周遭的目光火辣辣地刺在身上,現在,陸初景已經全然不會去在意。

    到了房間,依然是間套房,但比上回的小一些。再大的,陸初景的信用卡難以背負。

    房間燈盡數亮起,陸初景背著傅栗徑直進了臥室,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待她躺平後,陸初景蹲下身把她的高跟鞋慢慢取下。

    傅栗身高不低,但骨架小,加上沒幾兩肉,足骨分明,一般合尺碼的鞋子在她腳下都會偏大,很輕鬆就取下了鞋。

    陸初景將高跟鞋擺好在一邊,起身時,傅栗應該是感受到房間內充足的暖氣覺得熱了,身上的外套被她一甩,穩准狠,恰恰好甩到陸初景懷裡,嚇得剛站起來的他一個踉蹌。

    他又找了一個衣架,外套掛到衣帽架上。

    再回來的時候,傅栗居然坐了起來。

    垂著頭,蓬鬆烏黑的頭髮完完全全遮住她的臉,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陸初景不太確定她是醒了,還是酒勁沒過。

    「怎麼了?」

    等待了一會兒,傅栗說:「我想洗澡。」邊說她邊撓了撓脖子,酒氣讓她聞了之後渾身都不舒服。

    「你現在不清醒,一個人在裡面洗澡我不放心,」陸初景看得出她意識還有些遲鈍,動作慢吞吞,他勸她,「先睡覺,明早起來再洗。」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傅栗突然抬起頭,露出紅撲撲的臉蛋,眼裡醉意朦朧,皺起眉一臉無知地看著他。

    陸初景愣了,沒想到傅栗馬上一言不合去解裙子腰部的拉鏈。

    他趕忙抓住她的手阻止。

    「陸初景,你也不能依我嗎?」傅栗語氣軟了,垂下眼帘,手指在被子上畫圈圈。不知道為什麼,陸初景總覺得她意有所指,不只是洗澡這件事。

    「要是你擔心的話,可以和我一起進去幫我。」

    「你、」陸初景被嗆到,明知她在說胡話,可耳根還是不爭氣泛紅。

    僵持不過一分鐘。

    「行吧依你,」陸初景妥協,「你自己進去洗,看準路別摔了,看準水溫別洗冷水,眼睛睜大點別磕了碰了哪兒。」

    陸初景溫聲道:「我就在這裡等你。」

    傅栗聽後唇角揚起一個弧度,酒勁作用下笑得傻傻的,慢悠悠爬起身下床。陸初景扶著她找到浴室,傅栗進去後,幫她關上門。

    很快,耳邊的淋浴聲響起。

    陸初景沒有說謊,他就坐在臥室的沙發椅,背對著浴室的磨砂玻璃。

    這大概是他熬*過最漫長的半個小時。

    陸初景努力告訴自己想點別的,比如白天從會所逃走的傅栗,到晚上這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讓她跑到夜店把自己喝醉了。還有她的話,話里話外的脆弱感。

    想著想著,陸初景腦海中只留下花灑的聲音。

    仿佛他來到了一個密閉空間,四周環繞了一圈運作中的噴頭,置身其中無處可逃,最後,他溺在了積攢起的深水中。

    這時,聲音戛然而止。

    又過了五分鐘,傅栗裹著珊瑚絨浴袍,光腳踏出浴室門。

    陸初景正給她找拖鞋穿上,她已經爬上了床。

    洗了個澡,傅栗的酒勁幾乎下去了,只是困意捲來,她眯著眼見著枕頭就要躺下。

    陸初景上前托住她的肩,她濕噠噠的頭髮濕了他整片袖子。

    「頭髮吹乾再睡。」

    「可我困了。」

    傅栗困得不行,哪裡管得了吹乾頭髮再睡。

    「我幫你吹。」陸初景說。

    傅栗迷糊睜開半隻眼,只見他去拿了吹風機返回,坐於床邊,讓她躺在他的腿上。陸初景插上電源,叫她合眼休息。

    吹風機啟動,溫熱的風吹在她的頭頂,風過處,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髮絲之間穿梭。陸初景先將她頭頂的頭髮吹乾才順延而下,他對待她的每一根髮絲都極其小心,不得已拉扯下好幾根落髮時,心裡還擔心傅栗有沒有疼到。

    暖風下,躺在他腿上的傅栗漸漸沒了困意,睜開眼望著床頭橘黃色的檯燈,影子照在牆紙上,是陸初景低頭給她吹頭髮的側影。

    傅栗的嘴角輕輕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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