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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7:56:56 作者: 林啾啾
很快他撥通爛熟於心的號碼,對方接起。
「叔,下周的錢已經打在你卡上了。」
「我最近籌到一筆錢,叔,麻煩你聯繫大夫,依然用最好的藥。」
對面的語氣變得有點著急,好半天插不進話。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喘氣的間隙,陸初景連忙解釋:「叔,我沒接高*利貸,我有錢用。你和嬸也別太省,小雅還在長身體,等過段時間我回家看你們,放心。」
雖然他也不知道過段時間是什麼時候。
傍晚走回出租屋的路上,陸初景望見老小區開始在路燈下懸掛燈籠,這才意識到快過年了。倘若他今年想回家過年,是不是還得經過傅栗的同意。
陸初景這麼想著。
說起這他記起傅栗好像這一周都沒找過他。自從上次在她家簽完協議,就沒了後續。
回家後,陸初景瞧了眼日曆,周六,似乎是她參加舞會的日子。
也不知道她身邊的舞伴會是誰,總之不會是他。
陸初景從冰箱拿出上回包的沒吃完的水餃,煮開一鍋水,放鹽,下了幾隻進去,把剩下的再次放回冷凍。
此時,電話鈴響了。
陸初景看到來電顯示後,立刻關了火。
「陸初景你在嘉洲嗎?」傅栗的聲音躥進他的耳朵。
「嗯。」不然還能跑哪去。
「那你來接我一下吧,算你五千。」她生怕他又拒絕似的,特意明碼標價。
這是把他當專車司機了。
可放眼整座城市,哪有身價那麼高的司機。
陸初景第一次覺得七百萬還起來不會太難,他嗤笑一聲拿上鑰匙和外套,邊出門邊問:「你在哪?」
傅栗停頓住,委屈地告訴他:「在醫院。」
陸初景:「……」
晚上九點,市第一醫院急診科。
「舞會,把腳扭傷?」
陸初景拿著傅栗的診斷報告得出結論。他的視線落在坐在面前的人,一副想把腦袋鑽進地里的樣子。
小人精一人千面,今晚算他走運,撞上傅栗犯了水逆的囧樣。
「藥來了藥來了。」跑來一位身穿禮服的男生,手裡提著剛配好的藥膏。
他把袋子交到傅栗手上,十分不好意思:「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扭傷了腳。」
這是舞會上傅栗剛結識的舞伴,因為他跳的時候分了神出錯了步子,這才讓她絆了一腳扭傷了。
傅栗顯得沒所謂:「小傷而已,而且你已經夠負責了,沒事你走吧。」
禮服男生遲疑住,目光忍不住往身旁瞟,他不太確定一旁站著的陸初景和他的舞伴是什麼關係。陸初景的相貌太多出眾,很難不讓自認長相還行的男生對他產生一絲敵意。
「要不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捎上你這位朋友一起?」男生試探道。
之前他瞧見陸初景像是打車來的。
傅栗去看陸初景,有些許為難,仿佛在徵求他的意見。但他清楚,這是她故意的。果不其然落在禮服男生的眼中,傅栗很依賴陸初景似的,得看他臉色行事,這可不像簡簡單單的朋友關係。
他禁不住問:「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認錯了,這位?」
男朋友三個字他不忍心說出來。
「我哥。」傅栗說。
陸初景朝她看去,只見她眼角狡黠地眨眨,暗示他配合自己。
禮服男生頓時鬆了口氣,敵意消散,連忙伸出手:「幸會幸會。」陸初景*沒辦法只好伸手回握。
當然,傅栗依然拒絕了禮服男提出送她和她「哥」的好意。他臨走前,還不忘問傅栗的名字,傅栗明眸含笑:
「等你下次能專心跳舞,不踩我腳了,自然告訴你。」
在他心中,分明是她和自己約定了下一次還一起跳舞。禮服男生興高采烈走了,全然忘了偌大的嘉洲市,不知道對方名字,還怎麼赴下一次約。
急診室重回短暫的安寧。
陸初景不由疑惑,剛才那個舞伴居然不認識傅栗。
傅栗揉揉腳踝,無辜地說,今晚去的是大學社團辦的蒙面舞會,她又不是什麼明星,憑什麼要認識她。
「蒙面舞會?大學社團?」
「有必要騙你嗎。」
陸初景懊惱,當時她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舞會做她舞伴的時候,他還以為又是她們富二代圈子的派對。
「對了,我介紹你是我哥你不介意吧。」傅栗忽的問起這個。
「不介意。」陸初景坦言。
不然,實話實說,說是包養關係嗎。
傅栗得到了什麼重要的答案,認真地點點頭。
「我就說這個稱呼沒那麼見不得人,即使不是親兄妹,叫了能怎麼樣。還不是心裡有鬼」
說到後面越發小聲,眸色微沉。陸初景沒見過傅栗像現在這樣失神落魄過,隱約只覺得她喃喃自語的這段話不是說給他聽的。
「陸初景,送我回去吧。」
「好。」
-
月亮灣一號公寓頂樓,電梯到達,陸初景背著傅栗用她的門禁卡打開房門。
房間是黑的,沒人。陸初景找尋了一圈沒見到周姨,看到保姆房間門敞著,窗簾也沒拉上,才確定周姨不在這。
背上的傅栗睡著了,她身量看著挺高,實則沒什麼重量,陸初景背起來沒多少吃力,很是穩當。於是她不用一會兒功夫就靠在陸初景的肩膀上睡去了,偶爾呼出微弱的氣惹得他脖子根發燙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