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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7:38:21 作者: 蘭思思
在婚禮現場,姚樂純執意把郗縈和宗兆槐安排在主桌,兩人身份相同,都是媒人。因為郗縈的叮囑,姚樂純沒在家人面前提過她和宗兆槐的關係,姚母以為她始終單身。
「小郗你也要抓緊哦,早點找個男朋友!」
郗縈笑著回答:「不著急,一個人過也挺好的。」
她剛說完,就感覺宗兆槐的手在桌子下面朝她摸索過來,並在她腿上捏了一把,她沒敢回頭瞪他。
新人敬酒時,郗縈成了主力,替姚樂純擋酒,酒瓶里摻了一半礦泉水,喝多了不會醉,但容易想上廁所。她憋不住時,只能跟姚樂純打聲招呼,暫時退場。
上完洗手間,郗縈順便又補了補妝。
鏡子裡的人,有著紅撲撲的臉,水汪汪的眼,乳房圓潤,纖腰鼓臀,也難怪剛才敬酒時,老有男人有意無意往她身上靠。
洗手間裡人來人往,沒法多待,郗縈很快出來。走廊上,宗兆槐抱著膀子站在窗前,像在等人。
郗縈走過去,冷不丁拍一下他的肩,開玩笑說:「你怎麼在這兒,排隊上廁所呀?」
宗兆槐扭頭掃她一眼,一句話不說,突然抓起她的手腕,拖著她往人跡稀疏的地兒走,郗縈心知又有什麼地方惹到他了,抿著唇,順從地跟他走。
拐了兩個彎,來到一片黑燈瞎火的區域,三間仿古裝飾的包房緊挨在一塊兒,門窗一律緊閉。宗兆槐逐個去按門把手,前兩間都鎖著,他又試了最後一間,運氣不錯,門一下就開了。他把郗縈推進去,自己緊隨其後,反手把門關上。
包廂里,幾張圓桌靠牆立著,怕沾塵,還蒙上了桌布。房間裡漂浮著一股殘羹剩飯的味道。
郗縈被他按在牆上,幸虧有牆紙,沒那麼冷。
「你發什麼神經?」她水汪汪的眼睛瞪著宗兆槐。
「懲罰你。」
郗縈笑得迷濛,「哦,我做錯什麼了?」
宗兆槐低頭看她,「你剛才跟長輩說的什麼,這麼快就忘了?」
郗縈假裝失憶,「沒說什麼呀!不就是那些聽得耳朵里都快長繭子的客套話嘛!」
「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他捏住郗縈的下巴,目光在她鮮潤欲滴的嘴唇上停留了幾秒,俯身作勢吻她,郗縈慌忙避開,「別!會弄花的!」
宗兆槐倒沒用強,手往下移,忽然探入她衣領,笑容里微含挑釁。
郗縈有點惱,同時又覺得刺激,門外不時飄來腳步聲和說話聲,雖然不是近在咫尺,但也離不太遠。
宗兆槐騰出手,扯開郗縈的上裝,讓她的左肩裸露在外,他盯著那一塊白皙的皮膚,眼眸暗了暗,情慾在迅速堆積,還有別的——久壓心底的不甘。
郗縈瞪著他,「這可是你好朋友的婚禮,他們隨時可能打電話過來,你就不怕受了驚,變陽痿…….哎!」
宗兆槐的唇已重重落在她肩上,那地方異常敏感,是他最喜歡的挑戰起始點,從肩部開始,吻如一條遊動的蛇,蜿蜒而下,緊張伴隨著酥麻銷魂的滋味,令郗縈雙腿發軟。
她有些著急,想推開宗兆槐,但他像生了根,一步都不肯挪動。
「宗兆槐,你再亂來,我就……」她咬牙警告。
「你就什麼?」宗兆槐終於鬆開她,一臉好奇望著郗縈。
「我就......」
郗縈腦子裡空空蕩蕩,一點威脅措施都想不出來,反被自己的色厲內荏逗笑。
宗兆槐用手指輕撫她臉頰,語氣輕柔緩慢,「你就嫁給我,好不好?」
他目光如水,唇邊含著笑,仿佛在跟郗縈開一個溫柔的玩笑。
郗縈噗嗤一聲樂了,「你可真會挑地方。」
說完,她突然發現,笑容正慢慢從宗兆槐臉上褪去,他的神色逐漸凝重。
郗縈有些緊張,「你什麼意思?」
「求婚。」他是認真的。
也許一開始他只是想逗她,但氣氛如此合適,而這想法顯然在他心裡存很久了。
郗縈毫無準備,怔了好一會兒,才道:「咱們不是早說好了,誰也不會成為誰的負擔,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宗兆槐低頭看著她,「樂樂結婚,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郗縈的心事被觸動,臉朝一邊扭過去,「有什麼好想的,我又不是她。」
宗兆槐把她的臉又扭回來,「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口是心非。」
郗縈心裡忽然很亂,可這種亂又不同以往,不再是凝固難化的恨,即使有,程度也大大減輕,過去那固守心房的鐵柵似乎逐個坍塌了,她不知道是什麼腐蝕了它們。
也許是彼此間那一次次努力,即使挫敗,卻並非徒勞,因為在那之前已心有期待。預先的原諒,不自覺的妥協,對彼此的渴望,它們融匯成一股說不清的力量,悄悄瓦解了堅硬的抵制。時光讓記憶淡漠,日常生活的種種細節形成新的土壤,覆蓋在過去之上,人們得以據此重新蓋屋造舍,開始新的征途。
眼前的人還在仔細掃描她,想要從她身體裡擠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他的胸膛緊緊抵著郗縈,那樣堅實、可靠,充滿港灣的味道。
如果再堅持幾秒,也許她腦子一熱,真就答應了。
手機突然響起來,宛如一盆涼水澆下,竄升的溫度迅速下降。
郗縈掏出手機,看也沒看就接,卻不是姚樂純打來,耳邊響起的是鄧煜的聲音,和平時一樣輕鬆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