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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7:38:21 作者: 蘭思思
宗兆槐覆身上來,緊貼住郗縈,嘴唇不斷撥弄她的耳垂,令她心慌意亂。
「為什麼把床墊挪進來?」聲音近得簡直像從郗縈自己身體裡發出似的。
她躲閃,明知這樣不管用,咬唇低語,「在外面睡不著。」
她試過兩晚,一閉上眼睛就看見兩具翻滾糾纏的身體。
她聽到輕輕的笑聲,很明顯,洞悉她內心。
「以後如果再睡不著,記得給我打電話。」
她來不及反唇相譏,宗兆槐已分開她雙腿,強力攻入......
身體燃燒起來,很快變得和他一樣滾燙。郗縈雙手抓住床板,苦苦隱忍,不讓自己發出呻吟,對她來說,那代表屈服。但高潮來臨時,她還是失控地叫出聲,嗓音里甚至帶著一絲哭腔。在情慾面前,她心智渙散,潰不成軍。那種強烈的快感令她暈眩,放鬆了所有戒備——和自己動手所得完全不是一回事。
宗兆槐繼續了一陣,郗縈又有了一次快感,但比第一次微弱,欲望得到滿足,如飽餐過後不再有胃口,她軟下身子,無動於衷地由著宗兆槐擺布。
宗兆槐明白該輪到自己了。
他又抽動了一會兒,忽然退出來,想把郗縈翻個身,但這次郗縈沒讓他得逞——她時刻提防著呢!
她勾住宗兆槐的脖子,靈巧側翻,反坐到他身上。
現在,郗縈成了主宰,她高高在上,不緊不慢地推動。
她目不轉睛注視著宗兆槐,這次他沒再迴避,兩人目光相對,放肆而坦誠。她感覺到宗兆槐身上的變化,他不再像上次那樣有強烈的排斥感。
持續了片刻,宗兆槐臉色突變,他迅速伸手抓住郗縈的腰,使勁往下拽,郗縈加快速度幫他,很快,他在她身體裡迸發。
宗兆槐草草沖了個澡,他沒換洗衣服,只能把原來的襯衫和褲子重新穿上。走出衛生間時,房間裡已經涼快多了。
郗縈穿著睡衣靠在床頭,旁邊的小柜上擱著兩杯水,一杯喝了一半,一杯還是滿的。宗兆槐端起滿的那杯,一氣喝乾。放下杯子時,他注意到櫃面上有板藥,已經吃掉了幾顆,便隨手拿起來看了眼。
「這是什麼?」他幾乎是在開口的同時就明白了。
「在黎城時梁總買的,你看他想得多周到——」郗縈盯著他,「還是你讓他買的?」
她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奚落他的機會。
宗兆槐把藥放下,沒吭聲。
有時候郗縈真希望看到他發怒的樣子,她一次次撩動他,可惜從來沒能成功。
沒有可以坐的椅子,除了床和衣櫥,房間裡沒別的家具,宗兆槐在床沿上坐下,有點沒著沒落,索性也躺下來,與郗縈並排。
床尾正對牆,牆上掛了張相框,一個梳著髮髻的少女在裡面掂起腳尖,腦袋使勁後仰,擺出天鵝的姿勢,眼神專注,表情凝重。她穿著白色舞鞋和蓬蓬裙,芭蕾舞標配,動作也是極具代表性的那類。
「那時我十三歲。」郗縈解釋,「看上去是不是特別乾淨?」
「嗯,很漂亮。」
郗縈滿足地嘆息,「是舞蹈班的老師拍的,我覺得很美,有點不像我自己……我的整個青春期都沒什麼閃光點,苦悶乏味,那時我特別羨慕樂樂,我是說姚樂純,搞不懂她為什麼總能那麼開心。」
不過姚樂純看到她這張芭蕾舞照時也由衷表達了羨慕,是發自內心的,並非恭維。
「我拍不出你這樣的感覺。」她心悅誠服。
郗縈也承認,姚樂純太甜美,她沒有郗縈這樣清冷冷的氣質,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壞。
宗兆槐問:「你自己選的芭蕾?」
「不是,我媽逼我學的,她還逼我學很多別的東西:鋼琴,美術,圍棋,課外閱讀,她想把我打造成全能女孩......噩夢一樣的少女時期。」她乾笑兩聲。
她唯一不反感的是閱讀,這些年她涉獵廣泛,小說、歷史、人文,以至於養成了每天都要讀點什麼的習慣。相對於枯燥的現實世界,書籍是個很好的避風港,儘管不一定能派上實際用場。
宗兆槐長久凝視照片中的女孩,她初顯曼妙的身形,拒人千里的冷漠,她表情里的稚嫩和早熟,比例都恰到好處。
「我以後再沒這麼好看過。」郗縈有些氣餒地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問,「你覺得我現在和那時候是不是完全兩樣了?」
「變化不大。」
「哼,別安慰我了。」
宗兆槐朝她靠近些,還不滿意,他伸手,把郗縈的腦袋儘可能往自己這邊撥,兩人的頭靠在了一起,他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郗縈其實有很多話可以聊,從葉南那裡得來的信息還未經宗兆槐本人核實,但她不想現在拿出來說,不想讓宗兆槐覺得自己對他很熱衷,也不想聽任何矯飾過的理由。
或許他也一樣。他們沉默著,靜靜相偎,宛如一對心無芥蒂的恩愛情侶。
宗兆槐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細細研究,郗縈的手柔若無骨,指形也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從小接觸藝術的緣故。
郗縈在沉沉的倦意中陷入想像,想像他們有一個美好的開始——在她印象里,最初的確是美好的,即便是後來的打擊,也無法抹煞曾有過的心靈悸動。那些細若遊絲的溫柔緩緩爬上心頭,終至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