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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7:38:21 作者: 蘭思思
    「這裡沒人打擾,」郗縈解釋,「就是蚊子多了點——剛才有個男人問我是不是 XX 學院的。」

    「哦,我們是叫了幾個 XX 學院的學生助興來著。」

    他給郗縈指點那幾個女孩子,她們在相貌上形色各異,但無一例外,身材都很出挑。

    郗縈問:「助興是什麼意思?」

    「陪聊啊,喝酒啊,如果看對眼了,也可以湊個伴兒,不過那可不關我們的事啦!」

    郗縈笑笑,「你給宗先生也準備了?」

    「沒!沒!」葉南猛搖頭狂擺手,「他從來不摻和這種事!我拿人格跟你擔保!」

    郗縈一臉瞭然,「我知道他對女人沒興趣。我一直懷疑他是 gay。」

    「gay?!」葉南驚奇地瞪圓了眼睛,「老天,你怎麼會這麼想!」

    隨即,他以為抓到了問題的癥結。

    「好吧,我覺得跟你說實話會好一點兒,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他是真心想幫宗兆槐,「他結過婚,大概在畢業四五年以後。」

    郗縈神情逐漸認真。

    葉南繼續說:「不過他沒請我,我是從別的同學那裡聽說的。後來我們再見面,他又恢復了單身,他告訴我那段婚姻很早以前就結束了,但沒提原因,離婚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兒,我也不便多問。」

    「他夫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現在想起來,兆槐這個人真有點神秘,他很少談自己的事,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在學校。就連他結婚,我後來才知道,他只是跟我們班長提了提,婚禮一個同學都沒請,非常低調,說是怕麻煩別人。」

    郗縈問:「他在新吳結的婚?」

    「對,他前妻也是新吳人。」

    「那他父母還在新吳嗎?我看他好像不太回去。」

    「是啊!他父母很早就過世了,他現在是孤家寡人,有點慘,是不是?」

    郗縈陷入沉思。

    葉南嘆了口氣,眼裡閃爍著一絲困惑,「兆槐是個熱心人,但要說跟誰走得特別近,好像也沒有,我覺得他就是那種特別謹慎的性格,不過也不是壞事,他畢業後進了德國人開的公司,老外就挺欣賞他的。如果不是因為合作的關係,我也不太可能跟他走這麼近。他這個人吧,怎麼形容好呢......他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想法,除非覺得有把握。」

    葉南難得這麼一臉鄭重,郗縈想,他是在暗示自己對宗兆槐主動點兒麼?

    「但兆槐人不錯,真的。我喜歡他這樣的朋友。我見過的生意人也不少了,偷奸耍滑,撒謊耍賴什麼樣的都有,但他不是,他做事講信義,答應別人的事一定會辦到。但也許感情上受了點挫折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過日子有點像苦行僧......所以,我希望你能改變他。」

    郗縈語氣有點冷,「誰也改變不了誰。」

    葉南笑起來,「說得是,不過大多數女人在這方面都很有信心。」他帶點期待地看著郗縈,「我還是希望你能對他產生點影響。我是指生活方面,至少能讓他活得輕鬆點兒。」

    姚樂純和宗兆槐在桂樹下找到他們時,郗縈正忙著數身上的蚊子塊。

    葉南嚷嚷,「我們被蚊子圍攻了!我被咬了六個包!」

    郗縈宣布,「我十一個。」

    姚樂純拉她去洗手間,「我帶了風油精,趕緊去抹一點兒!」

    「我覺得宗兆槐人不錯。」姚樂純一邊給郗縈抹風油精一邊說。

    宗兆槐是她來酒會的第二個目的,她對郗縈嘴裡頻繁出現的這個男人充滿好奇。

    郗縈冷哼,「不錯在哪裡?」

    「穩重,和善,得體。」

    「他裝的,你不知道他其實有多可恨!」

    姚樂純嗔道:「你聽聽自己那口氣,說你對他沒感覺,我死都不信——不過他畢竟是老闆嘛,有時候工作沒做好,批評你幾句也是難免的,別總在放心上。」她忽然湊到郗縈跟前,使勁聞一聞,「你喝了多少酒?!」

    葉南和宗兆槐靠在欄杆上低聲交談。

    郗縈走上前說:「我想回去了。」

    兩個男人同時直起腰來。

    葉南勸道:「還早呢!才十一點。」

    宗兆槐則說:「我也想早點走,不習慣玩太晚。」

    他說話時眼睛看著郗縈,而郗縈的目光卻盯住葉南。

    「葉先生,你方便送我一趟嗎?」

    葉南張口結舌了一會兒,說:「行是行......」

    「宗先生,麻煩你送送我朋友吧。」郗縈又轉頭對宗兆槐說。

    姚樂純忙表示不用,「我約了計程車,一個電話就能過來。」

    宗兆槐沒說什麼。

    葉南先去跟老徐打了聲招呼,回到他們身邊時說:「走吧。我等送完你們也不想回來了,今天晚上他們恐怕要鬧到後半夜去!」

    他們一起走出書院,葉南有點擔心,「我身上能聞出酒味來嗎?但願別碰上交警。聽說有那種專業碰瓷的,就貓在聚會地點旁邊,等你把車開出去他就跟你撞,不給錢就報警,交警碰上酒駕的,管你三七二十一……」

    到了停車場,宗兆槐捉住郗縈一條胳膊,「我的車在後面。」

    郗縈迴頭笑,神態輕蔑,「我沒說坐你的車。」

    宗兆槐不理她,手上牢牢抓著郗縈,對姚樂純說:「姚小姐,等你的車來了,能順帶送送葉先生嗎?他喝了酒,不能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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