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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7:38:21 作者: 蘭思思
宗兆槐忽然伸出手,扳住郗縈的脖子,他俯首,近距離盯著這個恨自己入骨的女人,眼裡鎮定如水,沒有雜質和波瀾起伏。
郗縈看清了他空空如也的內里,她害怕了,意識到自己不是對手,瑟縮地想往後躲,但宗兆槐的力氣那樣大,她掙脫不開,他掐得她脖子生疼。
「你想讓時光倒流,我也想,但這不可能,發生的事倒不回去,咱們只能朝前看。」他頓一下,「我接受懲罰,但不是像現在這樣玩遊戲,搞無謂的損耗。你提個要求,錢或者其他,不管你要什麼,我會盡力——咱們和解,行嗎?」
「我不!」郗縈眼眶濕潤,怨怒正化為無奈的淚水,儘管她鄙視女人使用這種武器。
「為什麼?!」他不是惱怒,而是困惑,事到如今,任何一個理性的人都不會反對這樣的解決方案。
他聲音中的理智足以令郗縈崩潰,她用力推開宗兆槐,蹦起來,聲淚俱下。
「因為那時候我愛著你,我愛上了你這個自私冷血的混蛋!」
她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她為自己感到羞恥,把最後一點尊嚴摔出去,供他踐踏。她無地自容,轉身就往房間裡跑。
宗兆槐火速起身追上她,他把郗縈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他想看清她的眼睛,可她躲避、抗拒。他只能看見郗縈布滿淚水的臉蛋,頑固低垂的眼眸以及倔強、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放棄了,他的手從郗縈肩上挪至面頰,他捧住她的臉,猝然低頭,用力吻下去。
郗縈嗚咽著,再次掙紮起來,但力氣沒他大,他內在的那股力量又冒出來,捆綁住她。她停止掙扎,任他揉弄了一會兒,感受他急切的欲望,宛如壓抑在深地的泉水,有了出口,急不可耐要湧出來。
她乘他舌尖深入時一口咬下去。
宗兆槐吃痛鬆開,他沒有惱火,盯著郗縈的眼睛問:「恨我嗎?」
郗縈從他眼裡看到小小的自己,卑微、可憐,一敗塗地。
「恨!」從沒有哪一個字,能讓她如此飽含情緒,純粹且果斷地從口中吐出。
他笑了笑,仿佛滿意這答案,隨即伸出手,抓松她的頭髮,扯開她的衣物。
髮簪墜落在地,柔順的長髮散開,貼在郗縈裸露的背部,一絲涼意讓她渾身打了個激靈,按說她該清醒,卻只感到更大的眩暈,因為醉酒,因為眼前的場景如此不真實,也因為這是她自找的,仿佛失手打翻了一盆火。
恨意依然在郗縈體內涌動,但她沒再抗拒,由著宗兆槐把自己放倒在床墊上,冷冷注視他,等著看笑話。
宗兆槐在郗縈仇恨的目光中褪去她下身的衣物,分開她的雙腿,然後挺起腰,解自己的皮帶。皮帶扣鬆開時發出的摩擦聲再次讓郗縈產生忽冷忽熱的錯覺,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麼?
她未及思定,宗兆槐已覆身上來,沒有前戲,沒有溫存,直挺挺進來,滾燙的接觸令兩人同時打了個冷顫。
郗縈咬緊牙關,乾澀緊緻的體內因為強行侵入而感到刺痛,她忍著,當作對自己的懲罰——居然讓她的敵人長驅直入。
宗兆槐魯莽笨拙,不講技巧,郗縈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力度,從他身體深處迸發,那股原始而又極其堅定的力量——郗縈曾經想要忽略,然而一旦意識到它,它就無所不在,像根繩索,環繞她,捆綁她,將她收服,永遠被他置於身下,永世不得翻身。
痛感很快消失。郗縈好久不做了,身體極為敏感,高潮如抵擋不住的洪水湧來,她低吟,繃緊身體承受,宗兆槐察覺到她的異樣,他停下,俯身擁住郗縈,給她緩過來的時間,在她羞恥地把腦袋轉向一旁時,他撐起身子,重新上路。
她的身體背叛了她,不顧主人的驕傲,熱烈接受敵人的饋贈,她因此痛恨自己,儘管也清楚這毫無道理。
郗縈忽然想到,這或許是個機會,一個深刻了解宗兆槐內心的機會,在他最脆弱,也最真實的時刻。
她搜索到宗兆槐的臉,他的動作貪婪而饑渴,仿佛多年未食(郗縈現在明白,那些關於宗兆槐不近女色的傳聞都是真的,但他也不是不會,更像是在躲避什麼),然而臉上卻帶著一絲厭恨,厭恨自己正在做的事。
郗縈情不自禁向宗兆槐伸出手,不是要撫摸他,而是想弄清楚那表情是怎麼回事。宗兆槐仿佛明白她意圖,他及時捉住郗縈的手,努力轉過頭,不給她琢磨自己的機會。隨後,他加快速度,想儘快解脫出來,卻反而陷得更深。
如此強烈的力度,郗縈體內的熱流再次被攪動起來,她預感到身體將再次背叛自己,她終於要抵抗,卻反而更像在配合對方,一個人的奮戰這會兒變成了兩個人的廝殺,原始而激烈,最後連她自己都糊塗了,究竟是想迎還是想拒?
郗縈接連高潮了三次,她精疲力竭,再也無力繼續,而宗兆槐依然亢奮,荷爾蒙持續升高,他的動作更加兇猛,令郗縈難以忍受,她深吸一口氣,乘宗兆槐不備,猛然翻身,兩人滾到地板上,結合的身體總算鬆開。
郗縈飛快爬起來,往宗兆槐下體掃了一眼,那裡堅碩如故,她指指衛生間,示意他進去自己解決,然後再也不管他,自顧自彎腰拾起衣服,這一切真是荒唐透頂。
但宗兆槐沒有照做,他抓住郗縈的手腕,將她重新拖回來,面朝下壓在墊子上,他單手扣住郗縈的脖子,不讓她動彈,他從後面進入,迅速抽插一陣後,終於悶哼著釋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