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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7:34:02 作者: 蘭思思
    知春無動於衷地聽著,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說教。但她沒有打斷榮韻,給她時間說完。

    「知春啊,我知道女人都容易感情用事,可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啊!你那麼能幹,那麼堅強,又那麼有擔當。咱們把前面那樣多的坎兒都熬過來了,為什麼日子好起來了你反而鑽死胡同了呢!」

    「對不起,大姐,讓你操心了。」知春黯然道,「道理我都懂,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榮韻一聲長嘆:「唉,你們呀……我看我還是回來一趟吧。」知春原指望能由榮韻主持她和榮鈞的離婚談判,但榮韻在成都也是俗務纏身,沒法說走就走,她訂了一周後回三江的機票。

    在榮韻抵家前兩天,知春接到了榮鈞的電話,問她晚上是否有空。

    「你回來,我們談談。」

    知春只猶豫了幾秒就答應下來,榮鈞口氣是平穩的,這給了知春解決問題的希望,如果能在榮韻回來前達成協議,她又何必再等?

    夫婦倆極簡短的對話中,彼此都聽出對方的聲音滄桑了不少。那天下班後,知春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碗面,她毫無胃口,但談判需要體力。

    七點半,她到家,站在曾經的家門口,她本能地掏出鑰匙,剛要插入鎖孔,忽然意識到今非昔比,便收好鑰匙,按下門鈴。

    等了約兩分鐘,門開了,眼前是榮鈞陰沉依舊的臉。兩人沒打招呼,知春邁步進去,榮鈞在她身後把門關上。

    家裡除了榮鈞沒別人,知春不清楚他是怎麼跟姜嵐解釋的,他倆是否談論過這場巨變,不過無所謂了,很快,這些惱人的問題都將跟自己沒關係了。

    「要不要喝水?」榮鈞不忘禮貌。

    「不用了,謝謝。」但榮鈞還是去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他做這些事時很緩慢,很吃力,但他沒有要求知春幫忙,知春也忍住了自己來的衝動,現在,榮鈞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艱難的談判重新啟動。

    知春說:「我想過了,家裡所有財產都歸你,蓉蓉跟我走,孩子小,跟著媽媽比較好……你隨時可以來看她。」

    「我不會和你離婚。」榮鈞平靜地堅持。

    知春倏然抬頭:「走到這一步,你覺得我們還能過下去嗎?」榮鈞雙眸咄咄逼人:「難道你出軌是這兩天的事?難道姜嵐是最近才介入我們的生活?」

    知春茫然無措。

    榮鈞轉開眼眸,語氣決然:「以前怎麼過,以後還怎麼過!」

    「這不可能!」知春提高嗓門,「我再也受不了這麼稀里糊塗過下去了!」她一咬牙,「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只能法庭見了。」

    「那人是誰?」榮鈞盯著她又問。

    知春搖頭:「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是岑醫生,對不對?」榮鈞的嗓音沙啞而陰森。

    知春的臉一瞬間白了,這證實了榮鈞的猜測,他蹙眉,轉開視線。「不是他!」知春絕望中還想掩飾。

    榮鈞冷哼一聲:「你以為查出那個人有多難?翻翻你一年內的通話記錄就什麼都清楚了。知春,你不擅長幹這種事。」

    知春低下頭,放棄抗辯,她明白自己終究不是榮鈞的對手。

    榮鈞深深地吸氣,努力使自己冷靜。

    「他逼你的?他用給我治腿脅迫你?」

    「不是。」知春木然回答,「我自願的。」

    「你用不著為他打掩護。」

    「我沒撒謊。」榮鈞的雙手止不住往兩邊摸索,很快意識到自己不在輪椅里,他的牙齒咯咯作響。

    「你愛上他了?」

    知春痛苦地搖頭:「你別再問了。」

    「你到底愛不愛他?」榮鈞朝她怒吼,聲音震耳欲聾。

    「不愛!我誰都不愛!!」知春尖叫著捂住耳朵,徹底崩潰。

    榮鈞像一頭髮怒的雄獅撲到她面前。

    「那你為什麼要跟他搞?因為我沒能力了?嗯?因為我不行?你就,你就這麼耐不住?!你就這麼,這麼賤?!你真是個……婊子!」溫情脈脈的過去被撕得粉碎,即使知春有心理準備,但從丈夫嘴裡聽到那些辱罵自己的骯髒字眼時,她竟然還是承受不了。

    「我是賤!我是婊子!我配不上你!我們離婚吧!離婚吧!」她伏在沙發上,放聲慟哭,五臟六腑再次撕裂。

    榮鈞無情地俯視痛哭流涕的知春,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彎腰,抓住知春的胳膊,猛力將她拖起。

    知春驚恐:「你幹什麼?」

    榮鈞一言不發,只管把她往房間裡拖,他雖然走路踉蹌,但手勁依然很大,知春甩脫不得,急得拼命向後掙,榮鈞站立不穩,兩人一齊摔倒在客廳地板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這兒也行——你不是喜歡干那事嗎?」

    他吃力地分開腿,騎跨在知春身上,開始毫不留情地撕扯她的衣服。

    51-一切破碎毫無憐惜可言,往日的柔情蜜意也早已灰飛煙滅。榮鈞像對待妓女一樣對待自己的妻子。

    這是她應得的麼?知春模糊地想,她命中注定的懲罰?

    如果是,好吧,她接受。

    然而,壓在她身上的榮鈞完全是另一個男人,一個陌生人,一個暴徒、施虐狂,他每一個動作都讓知春痛不可抑,而他似乎以此為樂。

    他不僅要蹂躪知春的肉體,還要打壓她的靈魂,讓她從此匍伏在自己腳下,讓她這輩子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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