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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6:45:46 作者: 三月七夕/十二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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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育課要跑步,蘇莞爾沒跑,跟幾個女生一起站在樹下。

    那一節課蘇莞爾都沒有緩過來,牧野囂張的樣子始終在她的腦海里回放。

    那兩顆糖放在蘇莞爾的校服口袋裡,蘇莞爾時不時的要摸一摸看他們還在不在。

    後來一連三天牧野都沒來上學,蘇莞爾有些蔫,每天早晨注意力都放在後門,每次有人開門她都會滿心期望的回頭,但是都不是他。

    牧野沒來,化學老師很生氣,嚷嚷著要找牧野家長,蘇莞爾趴在桌子上,看都不想看化學老師一眼。

    化學課下課,蘇莞爾準備穿上校服外套要去操場上間操,楊佳霖習慣性的和蘇莞爾一起走,蘇莞爾慢吞吞的收拾完,走在楊佳霖身邊。

    楊佳霖想要伸手去挽蘇莞爾,蘇莞爾低頭整理了一下手錶,剛好躲開了。

    走到教室門口,迎面就看見柏成林背著書包往教室里走。

    蘇莞爾快走了幾步和楊佳霖拉開距離,喊了柏成林一聲,柏成林抬起頭。

    蘇莞爾把柏成林拉到一邊,她身後的楊佳霖沒有等她,跟著人群下樓去了。

    「你沒事吧?」蘇莞爾小聲問。

    柏成林有點感激又有點感動的看著蘇莞爾,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我沒事兒,能有啥事兒。」

    柏成林表現的挺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一樣,但是蘇莞爾能感覺到,其實柏成林這個人挺敏感的,就像這次,她絕對知道楊佳霖沒有幫她,以她這種性格,楊佳霖以後可能沒有現在這麼好過。

    「沒牽連到你們吧?」柏成林拍了拍蘇莞爾的肩膀。

    「沒有沒有,」蘇莞爾笑了笑,「你沒事就行,你回教室吧,我去上間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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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中的間操就跟鬧著玩兒一樣,操場不夠大,站不下那麼多人,隊列離得很近,有的時候某個動作就會打到身邊的人。

    蘇莞爾站在隊伍里,跟著間操的音樂機械的做著動作,方才站在樓頂拿著話筒的學生處主任似乎說,十月一假期後的周一有某個領導要過來檢查,所以可能要抽出些時間訓練間操。

    班主任王建也一直跟著,站在學生們旁邊絮絮叨叨的強調動作要做到位。

    陽光拉的很長,溫柔綿軟,沒有那麼強烈,蘇莞爾搖搖晃晃的竟有些困意。

    轉體運動的時候,蘇莞爾目光掃過看到操場邊的大樹下站著兩個人。

    她沒有看清,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就是牧野。

    蘇莞爾瞬間睡意全無,扭頭去看,那果然是牧野。

    牧野的站的位置正好對著蘇莞爾,他手裡夾著根煙,正跟李子俊說著什麼,操場上人很多,他的臉在兩個女生之間透過來,五官深邃竟比那兩個女生的臉還要精緻。

    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牧野身上,所以吳清塘走過來的時候,蘇莞爾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周一要有領導檢查,學校還挺重視,要求學生會下來監督各班級做操情況,吳清塘作為學生會主.席在各班級之間穿梭,走到一年七班的時候剛好看見了蘇莞爾。

    蘇莞爾依然規規矩矩的穿著校服,拉鏈拉到最上面,一張小臉被一個巨大的眼鏡框遮住了半邊,皮膚白皙乾淨,一丁點雜質也沒有,有種白到透明的感覺,一張小嘴嘟嘟的,像是紅櫻桃。

    不知道她在看什麼,那麼出神,動作做錯了都不知道。

    「同學,做操得認真點啊。」

    冷不丁有人在自己身邊說了這麼句話,蘇莞爾沒有防備,嚇了一跳。

    回頭就看見吳清塘笑著的臉龐。

    「小學妹,我們好久不見啦,你還記得我嗎?」

    全班同學都在呢,現在明顯不是跟他周旋的時候,但是蘇莞爾領教過這位學生會主.席的智商,他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所以只能直奔主題,給他他想要的。

    蘇莞爾笑了笑,說,「學長,什麼時候學生會報名啊?」

    果然,吳清塘十分高興,「這周五,就在去食堂的那條路上擺台,」臨了還補充了一句,「你可一定要來哦,我記住了,你是一年七班的。」

    厭惡的情緒從心底里縈繞開來,蘇莞爾垂下眼睛,「嗯」了一聲。

    等吳清塘走開,蘇莞爾回頭在樹下尋找牧野的身影,可是他已經不在。

    蘇莞爾咬著牙看著吳清塘的背影,心裡無比窩火。

    第13章

    從四中的正門順著那條青白石子路一直往西走,走到盡頭向右一拐,撥開牆邊楊柳樹的枝條能看見一個生了鏽的小鐵門,歲月在鐵門上留下痕跡,斑駁的鏽跡變得非常脆弱,一碰就會碎成齏粉。

    打開這個破舊的小門走進去,是一個廢棄的工廠,聽老人家說從前是個成衣廠,國家政策有變,干不下去了,工人們全都下崗了,老廠長也不知去向,就這麼荒廢至今。

    這個小工廠去年開始拆遷,拆了一半,似乎開發商出了點什麼事,跑了,這一片就成了爛尾樓,政.府也不管,就這麼白白放著,平常沒有人來,流浪貓狗們從小鐵門下面擠進來,尋得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這個逐漸便成了他們的天堂。

    那天陳玉溪正在睡覺,木板屋裡沒有窗戶,關上門就是漆黑一片。

    所以當門突然被打開,光線直射進來的時候,陳玉溪眯縫著眼睛什麼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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