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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頁

2023-09-11 06:12:25 作者: 慢慢書
    原本尚且稱得上輕鬆的氣氛猛的平添不少壓迫感。

    江肆沒有笑意地勾起嘴角,眼神掃過面前的幾人,語氣冰涼卻暗含警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懂?」

    幾人面面相覷,下一秒立刻點頭哈腰地保證:「懂懂懂,江哥放心。」

    賀董只吩咐把人帶回去,其它的他們自然不會多嘴。

    有些人眉眼天成不怒自威。

    只需要擱那兒一站,眼神便冷得像地獄勾魂的使者,光看一眼就讓人覺得惶恐不安。

    蘇超忍不住開口解圍:「江哥你放心,他們不會亂說的。」

    他一個眼神使過去,末端的保鏢立刻上前把車門打開。

    江肆坐上后座的位置,除了蘇超,其他人都上了另一輛車,連帶著把江肆的背包拿上。

    蘇超繞過車頭,去了駕駛位。

    剛坐上去,江肆忽然出聲:「施月的事,我不希望百樂門任何一個人知道。」

    車內氣溫急劇降低。

    蘇超打了個激靈,心都跳上了嗓子眼兒,給自己系安全帶的同時,心思百轉千回。

    半響才遲疑著回答:「好的,江哥。」

    雖然一開始江哥也有些避諱讓百樂門知道施月的存在,但從沒這樣嚴肅過。

    棲霞寺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蘇超透過後視鏡偷看了江肆一眼,後者隱匿在黑暗裡,閉著眼睛假寐。

    他輕輕吐了口氣,驅車上路。

    江哥的事不是他該過問的。

    等路況趨於平穩之後,江肆才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深邃,真的嚇人。

    之前不刻意隱瞞施月,是因為他問心無愧,他只想守著施月,看她畢業結婚生子,在什麼都不會發生的情況下,他篤定賀霓杉不敢針對施月做什麼。

    但現在,他後悔了。

    他想和她在一起,他開始憧憬是不是做完手裡的這一切,他也有和她正大光明站到陽光底下的那一天。

    他還真是趙美雲的親兒子,即便自身噁心得像灘爛泥,卻還是忍不住去染指美好。

    —

    一路上蘇超安安靜靜,給了江肆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

    中途他送他回了一趟公寓,把身上的衣服換下,再出來的時候,西裝革履,曲線分明。

    即便是蘇超,見到江肆這個模樣也忍不住抽口氣,慢慢吞咽了下。

    感嘆:「江哥,不怪杉姐對你念念不忘,真的。」

    得益於趙美雲良好的基因,江哥五官身材得天獨厚,骨子裡比她更能勾人。

    他知道他說了渾話,沒等江肆開口罵人,立刻訕笑著幫他打開公寓的門,笑嘻嘻道:「走吧江哥,看你這樣,我敢保證今天杉姐又會拼死護你了。」

    賀霓杉在蘇超眼裡,儼然就是塊萬能的免死金牌。

    不過今天不一樣。

    剛到百樂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陣刺耳的慘叫,伴隨著眾人鼓勁打氣的聲音,慘叫聲此起彼伏,一聲更比一聲悽厲。

    到最後幾乎是哭著喊救命,觀眾的聲音也逐漸小了下來。

    蘇超剛進門就被人扣下,江肆被領去活動場。

    圓形廣場四周設置了數百個座位,在廣場和來賓席之間,豎著成人手臂粗的鐵柵欄。

    賀興邦正坐在觀眾席中央,賀霓杉坐在他旁邊,觸之可及的地方擺著水果美酒和糕點。

    底下的廣場滿地是血,周圍凌亂地散著幾塊破碎的布,野狗被人引開,鐵柵欄打開,工作人員快速進去,把傷者抬下去。

    從傷口上看,非死即殘。

    這是賀興邦前幾年想出的新玩法,凡是欠了百樂門錢的,均可以選擇下到生死台賭上一場。

    只要堅持半小時,無論輸贏,欠款都一筆勾銷,否則,欠款加倍。

    從開設生死台到現在,過關的只有不到三人。

    且這三人都落下了終身殘疾。

    江肆看到賀興邦,無論他在外面如何風光,站到賀興邦面前,立刻被打回了原型。

    他的一切都是賀興邦賦予的,他隨便的一個眼神就能讓江肆回憶起當初匍匐在他腳下的骯髒樣。

    江肆深吸了口氣,邁開步子,走到賀興邦面前。

    周圍服侍來賓的舞娘只穿著一絲透明的紅紗,該遮不遮,該露不露。

    身材性感火辣。

    他剛過來,立刻有舞女往身上靠。

    賀霓杉冷笑著瞥了舞女一眼,置氣地把手裡的葡萄往前一扔,葡萄咕嚕嚕地沿著台階滾了好幾層。

    「還真是迫不及待?要不要我讓江肆把你收了?」

    「大小姐,我錯了。」

    舞女觸電似的把手縮回來,惴惴不安地退下。

    賀興邦這才抬眼看向江肆,面上看不出什麼,手心朝下,食指和中指併攏,點了點他身邊的座位,道:「坐。」

    江肆坐下,他的臉上傷口依舊,側臉是很好看的眉骨和挺鼻,賀興邦不出聲,他也沒說話。

    賀興邦看賽場的時候,像是在看什麼樂子。

    有侍應生過來奉酒,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奉酒的人轉到江肆這邊,沒等他開口,賀興邦忽然語調平淡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江肆拿酒的手收了回來。

    「呵……」賀興邦輕笑,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幫江肆把酒水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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