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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6:12:25 作者: 慢慢書
    「呦呵,哪兒的口音這麼日怪?」

    「……」

    摩托車驅動前,王林森從樓房裡追了出來,手裡抱著一盆蘭草。

    「喏,你媽喜歡這個,帶回去給她解解悶。」

    施月趕忙搖頭擺手:「叔叔,我媽媽不讓我收別人東西。」

    這蘭草品相很好,從花盆到土壤都被人精心照料著,就給王清遠補了一天課,怎麼好收別人這麼個好東西。

    「不是別人。」王林森不管她有沒有拒絕,強硬地往她懷裡塞:「拿著,別不好意思。」

    施月怕把花碎了,推拒不了,只好順勢抱進懷裡。

    頂多拿回家再讓林望舒自己退回來就是了。

    王林森樂呵呵地看著施月:「那行,你先回家,明天再過來,有什麼想吃的讓你媽給我說,叔叔這邊好買菜。」

    施月輕聲回答:「謝謝叔叔。」

    又是怪異得不行的調子,她居然能感覺到王清遠憋笑憋得摩托車都在上下抖動。

    「……」

    「行,那你們先走。」王林森唯恐王清遠欺負施月,走到前面,咬著牙若有所指:「清遠,開車慢點,知道嗎?」

    王清遠嗯了一聲,下一秒摩托車猶如離弦之箭般飛射出去。

    「你個小崽子。」王林森差點被碾到腳,跳了幾下,原地暴走:「遊戲機不想要了?」

    「拜拜~」

    王清遠單手操車,朝後揮手。

    他開車開得歡快,迎著風,時不時從後視鏡瞥施月一眼。

    施月緊緊拽著車後的隱形扶手,身子不自覺後仰。

    坐王清遠的車和坐江四哥哥車體驗完全不同,雖然江四哥哥的車速也很快,但是他開的很穩,不會像王清遠一般平路上都在扭S形,蛇皮走位!

    轉彎更是轉得猝不及防。

    施月好幾次被嚇得尖叫。

    王清遠笑意深達眼底,連語氣都帶了點揶揄: 「姐姐,別怕嘛,摩托車摔不死人。」

    這是人話嗎?

    施月臉色又青又白,抓車的手捏得更緊了。

    淮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現在經濟開發區還沒建成,主城區就這麼大點,走在路上隨隨便便就能偶遇個熟人。

    施月倒是沒發現認識的人,是跟在蘇超身邊的樂川看見她們的。

    他和蘇超正坐在街邊奶茶店裡,頭上頂著五顏六色的遮陽傘,面前擺了幾分狼牙土豆和椰汁,蘇超半倚白色塑膠椅抱怨:「江哥這幾天就不出來玩,好無聊。」

    忽然,一道颶風般的摩托車從他們身後的掠過,伴隨著打雷般的嗡鳴。

    蘇超背對著馬路,等他回頭時空氣中只殘留了黑色車影和轟鳴聲。

    他條件反射地站起身,望著聲音來源。

    「這他媽是誰?嚇勞資一跳。」

    蘇超撓著耳朵,覺得自己剛才差點聾在這裡。

    到現在腦子裡還吱吱吱地響個不停。

    樂川正對著大街,自然很清楚地看見了坐在後排的施月,他納悶地看著蘇超,試探地開口問:「超哥,施月姐不是和江哥是一對?我怎麼看著有男人載著她兜風?」

    「啥?」蘇超不可置信地再看了一眼道路盡頭:「是小月亮?」

    他問:「載著她的龜兒子是誰?」

    樂川聳了聳肩:「不知道,我也不認識。」

    「操——」蘇超鬱悶得緊,知道施月搶手,但沒料到拱白菜的豬一茬接著一茬,稍不注意就被別人鑽了空子。

    樂川中肯評價:「這哥們車技還不錯。」

    蘇超白了他一眼:「不行,我得給江哥說說。」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轉身就往大街上走。

    車就停在路邊,戴好頭盔之後翻身上車,一溜煙兒就跑沒影了。

    樂川著急地從桌上端起椰汁猛吸了口,然後拿著外套追出去:「超哥你等等我啊!」

    話還沒說完,蘇超已經消失在了街口轉角。

    每月前幾天是月度匯報時間,賀興邦平時從不過問江肆怎麼管理明樓,只要每個月匯報明樓的收益就行。

    他靠開賭場起家,後續放起了高利貸,在全省各地都有地下樁子。

    每月的匯報也不是一定要當面進行,大多數時候都是通過電話或者視頻的形式。

    但是今天,賀興邦特意要求江肆到紅園一趟。

    紅園是他為自己和妻子修建的養老一個莊子,裡面鋪路的每一塊鵝卵石都是他親自挑選,紅園的設計也是他和他愛妻一同完成的。

    因為妻子身體不好,所以夫妻倆生了一個女兒後,就再沒動過生育的念頭。

    賀興邦只有賀霓杉這一個女兒,對她尤其疼愛。

    江肆曾經跟在賀霓杉身邊當過幾年的保鏢,對這一點很清楚。

    黑色汽車開進紅園門口就有侍從過來幫忙泊車。

    江肆把車鑰匙交出去,配合侍從檢查身上有沒有危險武器。

    檢查完畢之後,才被放行。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風衣,內搭白色毛衣,渾身肌肉勁挺,行走動作利落乾脆。

    按理說他已經為賀興邦做了這麼久的事,來紅園的次數不算少,這裡的保鏢有些還曾經和他共事過。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至於如此生疏冷漠。

    但江肆的眼看人從來沒有溫度,尤其是那隻被廢掉的灰眸,冰冷、幽深、充滿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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