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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6:12:25 作者: 慢慢書
    「當農民有什麼意思,做了官要什麼有什麼。」

    「不像你爸,什麼都做不了。」

    趙美雲話里話外都透著對江兵的嫌棄,她長得好看,想娶她的人排隊都能排幾條街。

    當初要不是信了歪媒婆的邪,怎麼可能嫁給江兵這種宅舅子。

    球錢掙不了幾分,還全往賭場扔了。

    江肆不說話,掃完地,他去廚房裡翻了些菜出來。

    這一年幾乎都是他去做零工掙錢買菜,江兵三五天都不會回來一次。

    趙美雲化好妝,翻箱倒櫃地找了雙高跟鞋。

    太久沒穿了,她穿著有些緊,踩著高跟鞋來來回回地在家裡走了好幾步,提提踏踏地走到廚房門口。

    問他:「小肆,媽媽穿這個好看嗎?」

    江肆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身子窈娜的女人,遲疑地點頭。

    趙美雲笑出聲:「兒子真乖,晚點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江肆皺眉,看著仍舊對著鏡子照來照去的女人,心裡隱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很少過問趙美雲和江兵的事,但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要出去?」

    趙美雲點頭,似乎是嫌口紅不夠艷麗,她又塗了一層上去。

    白皙的皮膚上紅唇如雪。

    像雪地里的紅玫瑰,引人注目。

    江肆追問:「和誰?」

    趙美雲笑了,走過來戳了戳他的額頭,笑他:「兒子,你想什麼呢,媽媽當然是和朋友一起去玩呀。」

    「哪個朋友?」

    趙美雲笑眯眯地看著他:「這你就別管了。」

    他不吭聲,看著她走到門口,拿起包包挎在肩膀上。

    「你就在家裡好好看書,知道了沒?」

    趙美雲沒再多說,把口紅往包里一揣,踩著高跟鞋提提踏踏地走出了職工院門口。

    一路上,路過的人無一沒有停下腳步注視著眼前嬌艷的美人。

    她昂首挺胸,像個高傲的孔雀。

    看她現在的樣子,大家幾乎都快忘了她剛來職工院時,衣不蔽體、日日買醉的模樣了。

    淮序雪多,一到冬夜就下個不停。

    江肆看了一會兒書,把藏在衣櫃深處的記帳本翻了出來。

    在最下邊寫上個減2,備註,買糖葫蘆。

    往上一看,記帳本大篇幅全是記錄的給月月買的東西。

    記好帳,他把本子繼續藏在衣櫃深處,洗漱好爬上床。

    屋外的風聲很大,他們家住一樓,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腳步匆匆地從窗外路過。

    不知怎麼,江肆今天輾轉難眠。

    江兵最近兩個月幾乎沒怎麼回來過,也從來沒向他們要過錢,幾次見到他,都是一副不缺錢的樣子。

    是他在賭場磋磨了半輩子,終於靠賭實現了發家致富?還是他找到了什麼好掙錢的門道?

    以前有黑診所買血的,江兵去過一次,被人抽個半死,好幾個人合著把他抬回家。

    江肆想不明白他,又輾轉想到了趙美雲。

    她今天回來得早,好像說是和朋友出去逛逛,就只是逛逛。

    回來的時候頭髮燙成了時下最流行的港式捲髮。

    他們家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半夜,江肆忽然聽到一道解門鎖的聲音。

    他爬起身,要開燈的時候忽然停住,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掙扎片刻,他緩緩躺回床上。

    那道鎖是從內往外開的,不一會兒,外面的雪地里就出現了兩道身影。

    趙美雲站在梅花樹下,一身白色的睡衣似要和雪融為一體。

    而她對面,立著一個男人。

    男人隱匿在黑暗裡,周身被陰影遮擋,看不到臉。

    可從身形上看,應該是個三十多歲的人。

    這個年代大家講究早睡早起,入夜到十點外面基本就沒人了,更別提現在是凌晨一兩點鐘。

    哪怕是現在有哪家哪戶突然著火,也未必有人能及時發現。

    說是這麼說,可趙美雲還是有些緊張。

    站在她對面的男人比她更甚,他的聲音壓到最低,質問她:「不是說了周末見嗎,大晚上的,被別人看見怎麼辦?」

    趙美雲仿佛沒聽出他語氣里的害怕,嬌柔地拉著他的手撒嬌,把今天剛燙好的頭髮露出來問他:「怎麼樣?好看嗎?」

    這個髮型花了她好幾十。

    本來是想著周末見面再給他看的,可她實在忍不了,她想立刻讓他看見她最漂亮的樣子。

    不得不說,趙美雲生得真是極美的,別說職工院,就是整個淮序,她的臉也是數一數二的好看。

    她這麼一副嬌俏的模樣,站在她對面的男人不由得軟了心腸,順著她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放軟:「好看,你什麼樣子都是最好看的。」

    趙美雲閉上眼,靠近男人懷裡。

    她問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地和你在一起啊?」

    男人裝傻:「周末就可以了,美雲,再忍忍。」

    良久的沉默後,不知道誰先開了個頭,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趙美雲臉上。

    睡裙掀起一角,男人的大手插進她的發間,逼她仰頭。

    江肆躺在床上,屋外的動靜夾雜著風雪傳進他耳朵里。

    身體像墜入了冰湖那般寒冷刺骨。

    趙美雲花了近一個小時才把男人應付完,兩個人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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