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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6:10:17 作者: 程驚堂
    他的愛,好像是從這樣一曲舞開始,又好像是從校服衣上的那個小口子開始,又或者,是從那杯奶茶和那個步行回家的夜晚開始。

    他的初戀開始的平平淡淡,結束的也平平淡淡,他好像註定了就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只能妄想著這樣明媚的司游,像是一場不願醒來的美夢。

    愛上司游,是他最離經叛道的一件事。

    從他搭上司游的車,答應和他一起鑽牆開始,他就註定逃不脫司遊了。

    現在,當一曲舞結束的時候,他的夢就該醒了,他就又是那個毫無生氣的裴傾丞。

    他叛逆的愛情,也將在這曲舞蹈中埋葬。

    故事裡的女子未能等來自己的郎君,現實中,他也註定等不到愛人。

    一曲結束,司游已經淚流滿面。

    而坐在角落裡的人,就像他出現的時候一樣,安安靜靜,離開的也安安靜靜。

    在他原本的位置上,放著一副畫,畫上的人,是翩翩起舞的少年,是裴傾丞第一次看到司游跳舞時的樣子,是他的第一次心動。

    旁邊的一支盒子裡,放著一塊手錶,手錶旁邊,是一杯已經涼透了的招牌奶咖,下面蓋著一封信。

    信里寫:

    司游,謝謝你請我喝的奶茶,謝謝你給我一次離經叛道的愛情。校服上的口子,陪我吃的火鍋,你送的手錶和回憶,我都會好好珍藏。

    生日快樂。

    再見。

    *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裴傾丞。

    ——

    第100章 再見,鹿明。

    司游在舞蹈室里待了很久, 等到眼淚都流不出來了,他才站起身,帶著那些禮物, 出了門。

    他垂著頭, 沉默地從喧鬧的樓層內離開, 坐上電梯, 出了大門。

    外面天色很沉,四周喧鬧嘈雜。

    他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沒走多遠,他就來到了那間咖啡店。

    他站在外面朝里看去, 裡面的服務員已經換了。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在這裡看到司危樓時的情形。

    他當時應該很驚訝,趴在玻璃上觀察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那次他好像還在這裡碰上了霍宇航, 司危樓還假裝他的男朋友,帶他從店裡離開。

    想到這兒,司游就笑了下。

    後來,因為不想自己回家,又不想明目張胆地等司危樓, 所以他就帶著偶遇的裴傾丞來了這裡。

    那次沒見到司危樓,他就和裴傾丞兩個人走回了家。

    司游嘆了口氣,那時候多好啊。

    那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 也沒有人喜歡他。大家都熱熱鬧鬧的, 不對付就打一場球打一次排位, 只是現在, 所有東西都不一樣了。

    司游收回視線, 朝回家的方向走。

    可是剛拐了一個彎, 他就看到了本該空空蕩蕩的電動車停車場上,正停著一輛熟悉的小白車。

    而車上坐著一個人,裹著厚厚的大羽絨服,正在垂頭看手機。

    司游瞬間就又想哭了。

    那人也注意到了他,收起手機,抱著一個同樣厚的大羽絨服走過來。

    司危樓將手裡的衣服給司游穿上,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抬手,用手指輕輕蹭過了他的眼角,帶走他的一滴淚。

    「回家吧。」他柔聲說道。

    司游就點頭。

    兩個人騎著車,司游坐在後面,雙手緊緊抱著司危樓的腰,臉埋在他背上。

    回到家後,司危樓就做了兩碗熱騰騰的雞絲麵,兩個人吃完胃都暖了。

    吃完,又是司危樓洗碗,還幫司游熱了一杯牛奶。

    司游小口喝著奶,道:「今晚我想自己睡。」

    他抬眼看著司危樓。

    司危樓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只道:「那喝完早點休息,沖個熱水澡。」

    司游有些驚訝他的態度,不過不得不說,比起湊過來安慰他,司危樓這樣懂進退,真的讓他很輕鬆。

    這一覺睡得很沉,他是被電話叫醒的。

    「餵?」司游迷迷糊糊接起來。

    鹿明無奈道:「大哥,這都快中午了,你還睡呢!」

    司游坐起身看了眼時間,才九點鐘不到。

    「你有病吧,這才幾點!」

    鹿明嘿嘿笑了:「我激動啊,快起來,咱們出去打遊戲去。」

    「你等會兒,我先給你開門。」

    司游趿拉著拖鞋下去給他開了門。

    鹿明樂呵呵跑進屋裡,說:「今天天氣真好,適合野餐。」

    司游就朝外面看了眼,果然又是開車來的。

    他嗤笑一聲:「我才不喝西北風,拉肚子。」

    「哪兒那麼嚴重啊。」鹿明正想再說什麼,視線卻忽然頓住了。

    他定定地看著司游的鎖骨處,臉上的笑都僵了。

    司游發現他的視線後,忽然想起自己鎖骨上的吻痕還沒下去!

    他一驚,下意識抬手捂住了那一塊,道:「我先去洗漱了,你看廚房有沒有吃的,自己吃。」

    其實他要是沒這麼大反應,鹿明還會覺得自己想多了。

    但司游這樣,鹿明的心就沉了下去。

    司游已經成年了,而他的戶口已經遷出去的事兒,他也聽人說了。

    也就是說,現在司游和司危樓在一起,想幹什麼,還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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