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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6:10:17 作者: 程驚堂
    司年急忙笑道:「不是不是,我就驚訝一下。」

    「這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嗎!」司游瞪眼:「我,我是司游啊,就是鋼鐵彎了我都不能彎!」

    司年被他逗笑了,沒再繼續直不直的問題,而是道:「那你準備拒絕他們?以後連朋友也不做了?」

    司游沒說話。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司年才道:「小游,你顧老師還好嗎?」

    「好啊。」司游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問到這個,道:「你沒和他聯繫?」

    司年笑了下,道:「也聯繫,但不多了。」

    「為什麼?因為你出國了?」司游問他。

    司年搖頭,道:「因為我結婚了。」

    司游一怔,呆呆地看著他。

    司年沒往深了說,只道:「我其實有時候會後悔,當初不該因為捨不得和他從小到大的感情就拖著,應該早點把話說死,也不至於耽誤他。」

    「只是他總說,即便註定最後他會離開,但能在他的人生里有一段有我的影子,也值了。」

    司年和顧潮的關係,其實和司游和謝紈很像,都是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

    所以光是想想,司游就知道,司年要和顧潮斷死有多難。

    司游覺得胸口有些悶。

    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顧潮總是和司年一起來家裡。

    當時他還總是逗他,讓他管自己叫嫂子。司游覺得好玩兒,就會這麼叫,司年就說顧潮帶壞小孩兒。

    記憶很久遠了,但他卻想到,好像確實從司年和嫂子在一起之後,顧潮就沒再來了。

    「這件事我不該說的,幫我保密。」司年道。

    司游點頭,抬眼看他。

    司年就揉他的頭髮,道:「我跟你說這個,就是想告訴你。早點了斷是你以為的大家都好,但或許對他們來說,即便最後不能有結果,也會願意陪你過完這段時光。」

    「既然你還沒有喜歡的人,那你可以給他們一點機會,也給自己一點了解他們的機會,別讓大家都留下遺憾。」

    司游心口微微發熱,他知道司年說的不一定對,但卻有道理。

    說實話,他其實是想過像拒絕霍宇航那樣拒絕他們的,但司年這番話,給了他觸動。

    他不是什麼過分細膩的人,相反的,他總是想說便說,想做便做。

    於是,他拿出手機,給那三個人,發了同樣的一條消息過去。

    【我是直的,我會拒絕你。】

    幾乎是同時,他們的消息都回了過來。

    【沈遇北】:看不到,我瞎了。/白眼/

    【裴傾丞】:連結:#驚!據說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雙性戀!只是有些人還沒有發現!#

    【鹿明】:哦哦~我明天去找你拿鞋吧~

    司游:「......」

    裝瞎,科普,答非所問。

    司年看到後,沒忍住笑出了聲,道:「這幾個小孩挺有意思。」

    司游煩躁地把手機收了起來,嘟囔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明天挨個見面拒絕!」

    說是這麼說,但司游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或許,在他還沒有明確心意的時間裡,真的可以給他們,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裴傾丞不是都說了,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雙性戀,只是自己不知道。

    說不準,他真的會在這幾個人中喜歡上哪一個呢......

    天台的門又被推開。

    司年回身看去,隨即笑道:「小樓,來。」

    司危樓點頭,看了眼司游,只看到了他的後腦勺。

    「你拿的什麼?」司年驚訝起身,走過去從司危樓手裡接過兩個木盒:「紅酒?」

    「嗯。」司危樓點頭:「他說這酒是別人送的,讓咱們喝。」

    司年不解道:「他?」

    司游翻了個白眼,頭都沒回:「他說的是咱爸,司大董事長。」

    司年恍然,笑著看向司危樓道:「你還叫不出口?」

    「嗯。」司危樓又看了司游一眼。

    司年看到他的眼神,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把酒放到天台另一邊的茶几上。

    這裡像是個榻榻米,中間一張桌子,周圍是軟乎乎的墊子。

    因為阿姨天天要打掃,所以這裡即便風吹日曬,東西也都是乾乾淨淨的。

    「我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你們等我一會兒。」司年說著,就出了門。

    司危樓這才走向司游。

    司游搖搖晃晃地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

    椅子忽然一沉,司游身邊也坐了個人。

    「你幹什麼?」司游瞥他:「那邊不是還有坐的嗎?」

    司危樓側頭看他,道:「你在和我鬧彆扭?」

    司游抿唇:「我為什麼要跟你鬧?」

    「我也想知道。」司危樓輕笑了一聲:「想知道你為什麼和那幾個人出去之後,再回來就不想理我了。」

    司游抱著膝蓋,眼睛眨啊眨,就是沒說話。

    他其實一點都沒鬧,也沒理由生氣。

    只是他有點搞不懂自己的心態,他好像有點喜歡欺負司危樓。

    就像現在,看司危樓主動過來找他,聽他問自己話,就覺得想笑。

    他這個行為,自己都覺得有點作,有點無理取鬧。

    司危樓側頭看他,看不見他的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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