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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6:10:17 作者: 程驚堂
    趙鳶也笑:「是啊。」

    「對了,柔瑾不是今天和她媽媽去做彩超嗎?結果怎麼樣?」

    司年臉上的神情頓時更柔和了些,他拿出手機,道:「剛給我發的,您看。」

    說著,他就把手機遞給了趙鳶,趙鳶看到了那個模模糊糊的小東西的形狀。

    她笑道:「是個健康的寶寶。」

    司年笑著道:「嗯,您要做奶奶了。」

    趙鳶:「......」

    她瞪了他一眼,佯怒道:「別說這個稱呼!」

    司年笑出聲:「媽,您還年輕呢。」

    ——

    司危樓幫司游把行李送進了屋,之後就站在那裡沒動。

    司游瞥他一眼:「還有事啊?」

    「玩得好嗎?」司危樓問。

    司游轉過身,沒再看他,道:「好啊,人多,熱熱鬧鬧的。」

    司危樓抱臂靠在桌邊,不說話了,只看著他。

    司游覺得如芒在背,但是他沒回頭,而是雙手微微用力,將衛衣脫了下來。

    因為裡面的半袖有點松,所以隨著他的動作,半袖也被捲起來,露出了他勁瘦白皙的後腰,淺淺的腰窩一閃即逝。

    像是幻覺。

    司危樓一怔,臉忽然有點熱。

    司游這麼不見外嗎?

    他忽然又想起了司游昨天那句話,他是直男......

    司危樓的視線在司游身上轉了一圈,隨後起身,話都沒說,直接出門去了。

    司游看了眼緊閉的門,揚了下眉。

    洗過澡後,他們幾人就去吃了頓飯。

    司游這才知道,趙鳶的活動其實結束了,前幾天是順便去看了爺爺奶奶。

    而司年也很久沒回來,就跟著她一起回來了,待兩天就又要走了。

    主要是他手裡有正在帶的項目,離不開人。

    ——

    回到家後,趙鳶就單獨和司游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司年和司危樓先開車回去了。

    司游知道,這是趙鳶要和他說他的身世了。

    兩個人慢慢走在小區里,這個時間,小區里根本沒什麼人。

    趙鳶挽著他的手臂,半晌,才道:「小游,你想聽一個有點長的故事嗎?」

    司游點頭。

    趙鳶便笑了。

    她輕輕柔柔的嗓音在深秋的風中蕩漾開:「我是在二十歲那年遇到的你爸爸。」

    那時候的趙鳶剛剛出道一年多,卻憑藉兩首單曲火遍大江南北,是當下最炙手可熱的女歌手。

    在那次金曲獎的頒獎典禮,司重奏作為主辦單位的座上賓出席,他帶著年僅三歲的司年到了現場。

    可司年卻被那些圍過來搭訕的人嚇哭了,怎麼哄都哄不好。

    司重奏是個冷淡性子,對這個從出生就沒了媽媽的兒子,雖然疼愛,卻不知道怎麼去哄。

    後台各種人都圍上來,但無論他們說什麼,司年就是哭個不停。

    小小的孩子拽著司重奏的衣擺,默默哽咽著流淚,也不出聲,看著太可憐。

    那次慶典之後,司重奏要和當時的一位頒獎嘉賓一起吃個飯,無奈只能等著,根本走不了。

    就在這時,剛剛拿到金曲獎,獻唱之後退下場的趙鳶,來到了後台。

    她初生牛犢,又自小嬌生慣養,所以對圈子裡那些阿諛奉承都看慣了。

    她當時根本不認識司重奏,卻被粉雕玉琢,哭得可憐兮兮的司年吸引了視線。

    奇怪的是,當她拿著剛到手的獎盃,去哄司年的時候,司年就神奇地停止了哭泣。

    司重奏鬆了口氣,和趙鳶真心道了謝。

    司年不哭了,但卻抱著獎盃不撒手,還一手牽著趙鳶,根本不讓人離開。

    趙鳶也開心,加上接下來又沒有別的行程,便在後台陪著他。

    「後來,一來二去的,我們就熟悉了。」趙鳶笑得很溫柔:「我們是認識的第三年才確定關係,之後很快便結了婚。」

    「結了婚之後,你爸爸覺得虧欠我,就對我非常好,還一直想讓我再要一個孩子。」

    「可當時小年還太小了,我怕他難過,就一直沒要。」

    趙鳶溫柔的聲音,講述著一個同樣溫柔的往事。

    「一直到小年八歲的時候,有一天他放學回來,我正好在家,就給他輔導功課。」

    「結果你猜怎麼著?」

    趙鳶笑著看向司游。

    司游也笑,搖搖頭。

    「結果小年忽然就不寫作業了,他抱著我說『媽媽,你可以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嗎』。」

    趙鳶眼眶紅了:「我當時很驚訝也很心疼,但小年卻很聰明,他說是他看到別的同學都有弟弟妹妹,所以他才想要的。」

    司游牽住她的手,輕聲道:「所以才有了司危樓是嗎?」

    「對。」趙鳶眉眼間湧上一些悲傷來,她道:「小樓剛出生的時候,小年就請了假,特意和你爸爸一起等在產房外。」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新到來的弟弟,總是趴在無菌房外看著。孩子被接到病房之後,他也每天晚上放學都要去戳一戳弟弟的臉,不停地說他好可愛。」

    「只是孩子剛接出來的第四天......」

    趙鳶臉上失去了笑意,道:「他放學回來,卻再也沒看到他的弟弟了。」

    司游心口悶痛,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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