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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明笑起來，被罵了也絲毫不生氣。

    他只穿了鞋，戴了頭盔，其他護具都沒帶。

    「走吧。」他朝司游伸出手。

    司游翻了個白眼，自己站起身，進了場。

    「這和輪滑沒什麼區別吧？」

    司游進場，還沒邁步，腳下就一滑，整個人朝前摔去。

    鹿明嚇了一跳，急忙去拉他。

    可司游怎麼說也是個一八零的大小伙子，這麼一摔，鹿明也抓不住。

    一時間，兩個人都朝下摔去。

    鹿明下意識伸手抱住司游，勉強翻了個身，墊在了司游身下。

    「砰」一聲。

    兩人一併砸在地上。

    鹿明的頭盔在地上砸出聲響，司游的下巴磕在鹿明胸口，兩人齊齊「嘶」了一聲。

    司游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單手捂住下巴。

    鹿明也坐起來，因為有頭盔在，所以他並沒有摔到哪兒，只有先著地的屁股和胸口有點疼。

    他顧不上自己胸口被嗑的疼，急忙去看司游。

    「磕到下巴了？讓我看看！」

    司游捂著下巴，無聲流淚。

    他淚眼朦朧地看著鹿明，冷靜道：「我說這是生理反應，你信嗎？」

    鹿明：「......信。」

    司游吸了吸鼻子，把手拿開。

    他的下巴紅了一點，但也不嚴重。

    只是他這個淚流滿面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

    鹿明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他從衣服兜里拿出濕巾遞給司游，司游接過來，悶聲道：「你也挺精緻。」

    「嗯？」

    司游解釋道：「司危樓和沈遇北也都帶著濕巾，看來你們偷偷進化了，但沒帶上我。」

    鹿明呼吸一窒。

    輕鬆愉悅的心情頓時不太好了，司危樓看著就乾乾淨淨，帶濕巾倒也正常，但是沈遇北為什麼帶著濕巾，就有待商榷。

    他也不是剛認識沈遇北，這人之前也沒見他帶紙，如今帶紙是什麼目的，不言而喻！

    司游眼淚還在流，但他已經不想管了。

    他現在就是一种放任自我的態度，流吧，盡情地流吧，他不在乎了！

    司游站起身，扶住了一旁的扶手。

    鹿明也起身，站到他身旁。

    鹿明沒再提他的眼淚，而是伸出手臂，道：「來，抓著我，我帶你走兩圈。」

    「嗯。」

    司游伸手握住他的小臂，跟著他慢吞吞向前走著。

    這是很正常的教導方式，之前司游也是這麼教謝紈和趙鳶的，所以並不覺得奇怪。

    鹿明側頭看著司游，他本就白皙的臉蛋，在白色頭盔和白色外套的映襯下，在冷白的冰場裡，顯得更脆弱了，也更白了。

    司游穿著他的衣服，握著他的手臂，將自己的安全都交給了他。

    這樣的認知，讓鹿明胸口發燙，眼神也有些炙熱。

    他甚至想不管不顧地告訴司游自己的心意，但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一但說了，他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

    所以，他還是要先和司游做個朋友才行啊。

    鹿明心中遺憾，卻又幹勁十足。

    司游已經開始接受他了，說不準之後他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

    他們都還小，時間很長，只要司游還是單身，他就有機會！

    司游確實精於運動，他很快就掌握了滑冰方法。

    慢慢的，他開始鬆開鹿明的手，再之後，他開始嘗試著提速，接著，他又開始做出一些簡單的動作。

    鹿明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從小心謹慎，到遊刃有餘。

    司游就像是海里的魚，天上的鳥，他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他的天空和大海，屬於他所嚮往的自由。

    他那麼優秀，那麼奪目。

    鹿明忽然覺得，即便他不能和司游在一起，即便只是單純做一個喜歡他，陪伴他的朋友，好像也很幸福。

    司游無師自通地在冰上做了個簡單的直立旋轉，隨後轉身朝鹿明招手。

    「鹿明！比一場啊！」

    他笑著，臉上的淚痕已經消失。他神態張揚，看著尤其動人。

    鹿明笑起來，大聲回道：「來啊！」

    兩人一直滑到晚上九點多，才從冰場出來。

    吃了點夜宵，他們連車都沒打，慢悠悠往家走。

    「你十一放假準備幹什麼？」鹿明側頭問他。

    司游搖頭：「沒想好呢，應該是和丸子一起出去吧。」

    趙鳶還沒回來，司重奏也不可能跟他一起出去，於阿姨夫妻也都不愛在人擠人的時候出去，所以往年基本都是司游和謝紈自己跑出去玩。

    今年的話，多了個司危樓。

    想到這裡，司游拿出手機，點開和司危樓的聊天框，給他發了街邊的小吃店。

    【我要回家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司危樓幾乎是秒回：【不吃，你直接回來。】

    緊接著，他又發了個【吧。】

    打字太快了，以至於他連話都沒說完就發了出來。

    他們的微信是之前加上的，因為司危樓要接他下班，他又不好意思讓人空等著，所以司游就主動加了他的好友。

    司游網上翻了翻，發現他們的聊天內容，基本就是：

    【我快下班了。】

    【好。】

    【快下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