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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34:56 作者: 知無方
    宴請的賓客不外乎江城名流,許多政界人士也到場。

    海島氣候溫熱,國內寒風凜凜,那邊溫度適宜,可以下水游泳可以在島上有名的動物園閒逛。

    傅審言在婚禮前一晚搭乘專機到達海島,逕自到酒店房間裡辦公,待海島日落灑下一片暖色調的夕陽晚霞照進房間,他才合起電腦。

    霞光映在合起的筆記本冰涼的金屬外蓋上,很溫暖的光,透著微微的橙。

    沒來由的,他從房間出去下樓到了海邊一個人徐徐踱步,潮濕的海風陣陣吹來,海水一潮又一潮地拍打向海岸邊細細的白沙。

    天幕漸漸暗了下去,遠方水天一線的夕陽光芒更為耀眼,光芒灑在粼粼拂動的海面,卻很靜謐。

    傅審言駐足,望著那一線炫目的夕陽,深黑的眼眸也映上星星點點的光點。

    如果一切如初,再過幾天便是他們的蜜月,她那麼喜歡那麼期待的蜜月。

    他望了許久,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那邊很快接通。

    「夫人今天做了什麼?」他淡淡地問。

    男聲匯報導:「夫人下午與程先生一同去望江大廈的工作室,下午回到碧水郡,沒再出來過,其他沒有異常。」

    傅審言掛了電話,靜默片刻,撥通另一個號碼。

    「岳母,我們談談。」

    -

    大年初四。

    婚禮在海邊舉行,婚禮現場布置得唯美浪漫,空運來的粉玫瑰與白玫瑰鑲嵌在宣誓台上的環形拱門上,鋪在通往宣誓台長長的紅毯兩邊。

    天氣也很好,太陽明朗卻不毒辣,微風習習不如平時強勁,不會輕易將辛苦搭建的現場一陣狂風吹翻。

    一切都是恰到好處,舒緩深情的鋼琴曲從旁邊鋼琴家的手指間流瀉,沈京京由沈耀錫親自帶著走向紅毯的另一端,陳植在宣誓台上神情鄭重。

    傅審言在台下神思縹緲,之前在遊輪上的慈善晚宴會場映真也喜歡,如果今天她在場,會喜歡海邊的婚禮麼?

    神遊的時候,宣誓不知不覺結束,沈京京與陳植一同挽著手下台與賓客寒暄,沒多久走至傅審言這邊。

    傅審言握著一杯酒與沈老和陳植分別碰了下,語氣淡淡地送上祝福。

    沈京京撐起的大方笑容在別人那裡還算穩得住,在他面前明顯不那麼自然,只好移開目光。

    沈耀錫呵呵笑了聲,見他今天只有自己一個人,問道:「太太沒一起來?」

    「她身體有點不舒服在家裡靜養,改天帶她去沈老家裡做客。」傅審言眉峰巋然不動,淡淡笑道。

    沈京京登時回頭,睜大眼睛——病了?前兩天在商場見到時氣色好得很,還和別的男人逛內衣店!

    看向傅審言的目光不由得欲言又止,還帶著點急切和不忿。

    男人淡漠不含一絲溫度的眼神淡淡掃過,沈京京魚美人款的婚紗露出的後背卻浸出細細的汗珠,不甘心也只能垂下眼。

    婚禮結束,傅審言坐專機時叫上了趙卓麗。

    專機不大不小,八個座位。

    傅審言自起飛後一直在打開的筆記本上辦公,安靜不言,只有鍵盤敲擊聲很利落,趙卓麗坐得忐忑,她自然不會覺得傅審言叫她一同坐專機是純粹出於女婿對岳母的孝心。

    鍵盤敲擊聲慢慢停了,趙卓麗緊張起來。

    「經過一晚思考,岳母想出怎麼讓映真回梁家了麼?」旁邊男聲平淡。

    趙卓麗說:「她還生我的氣……電話會接,但不會跟我說太久,我再想想辦法。」

    「映真其實很孝順。」傅審言換了個輕鬆的坐姿,「之前她能那麼快接受我,也有岳母平時在她跟前說我好話的原因,她敬重你信任你,即便現在有一些小的不愉快,你還是她的母親,這點永不會變。」

    趙卓麗放於腿上的手微微顫抖起來,這話乍聽是替她出主意,細想卻是在提醒和警告——映真醒來的前半年,是她一直在騙著女兒,告訴她有一個丈夫。

    傅審言將她異動的神色收入眼底,微微笑道:「無論映真怎麼想,我想岳母應該是不想失去我這樣的女婿,對麼?」

    趙卓麗心一顫。

    與傅氏聯姻後,耀輝豈止起死回生,有明科的合作項目,還有外面因為這層關係許多談不下來的合作都變得輕巧。

    只是近年政策愈發多變,房市火熱,限購太嚴厲,許多扛不住的小地產一個接一個倒閉或被收購,只有大房企才能存活,耀輝不大不小有點尷尬,背靠傅氏卻也算得上如魚得水。

    如果這一層關係斷了……

    趙卓麗努力平復情緒,強自鎮定道:「我盡力試試。」

    他提醒:「要一定。」

    回到江城,趙卓麗回到家裡想了兩三天怎麼跟映真開口時,梁映真卻自己回來了。

    趙卓麗聽到可視電話的聲音,激動地不顧室外寒冷直接跑了出去,梁映真拉著一個小行李箱,見她來了站在原地。

    趙卓麗有些無措,想靠近又怕她像上一次後退,這些日子她一想起那一幕就覺得無比難過,夜裡都睡不好。

    她努力找話說:「你打車上來的嗎,該跟我說一聲啊,我好派車去接你。」

    「程越送我過來的。」

    一句話終結趙卓麗臉上的笑容。

    梁映真頓了頓,繼續說:「我現在名義上還是傅審言的妻子,長住在他家裡不太好,所以回家住幾天,再過兩周就開學了,我回學校住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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