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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34:56 作者: 知無方
    她們就坐在梁映真背後,自然也就聽進她的耳朵。

    手一頓,她端起牛奶喝了小口,心想能靠公派獎學金出國不是很優秀嗎,哪裡不好?

    另有一道女聲鄙夷道:「馮佳書這就是典型的被愛情沖昏了頭,位置也擺不正。南珠近些年就快被擠下珠寶前三了,她從小愛買這買那,包包比我都多。哦,身為馮家人該享受的享受了,卻不想盡應有的義務。還私奔?呵,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梁映真:「……」

    她莫名聽得臉有點燙,好像自己也被一併罵了進去。

    前陣子也想過離婚來著,不想和沒有感情基礎的丈夫過,這是不是也算放下碗罵娘?

    一頓早餐因為飛來的八卦討論,沒了興致。

    午後一行人坐遊艇回到機場候機。

    趙卓麗因頭痛精神不怎麼好,中午才起,這會到了候機室卻還是接了好幾個電話,扶著額頭,從人事交代到最新的投標。

    梁映真默不作聲伸手,替她揉揉太陽穴,趙卓麗一愣,笑了笑,面上仍是疲憊。

    「媽媽,我們和明科合作是不是很多啊?」

    她捕捉到電話里,提到很多次「明科」,也記得傅審言提過沈家是明科的鋼材供應商。

    「你今天突然關心這個了?」結束了電話,趙卓麗閉上眼,緩聲道,「很多啊。江城很多樓盤你若有心看,比如『明科耀輝天璞』這類,代表這個樓盤是明科和耀輝共同開發的。」

    多不多梁映真肯定沒有留意,但小小聲地:「哦。」

    她有些無力又有些慶幸,傅審言不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丈夫。

    他長相出眾,愛乾淨,她昨晚被他抱起時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有一股冷冽的說不上名的氣息,挺好聞。

    早上他運動完一身汗,氣息也不難聞。

    說話算話,醒來她浴袍完好,而且……

    打住。

    怎麼開始數起他的好了?

    梁映真輕輕舒氣,反正目前看來這個男人還算可以,人帥不聒噪,也就嘴巴討嫌了點,看看臉也能忍了,就這麼湊合過也不是不可以。

    -

    回到江城的第二天傍晚,就有一行人上珞雪山,摁響門鈴,說聽傅總的意思來接夫人回家。

    梁映真懵里懵懂回憶起,好像家宴那晚傅審言送她回來,是提過這麼一句,壽宴後來接她。

    可是,來之前打個電話通知一下能怎麼著?

    「小傅昨天跟我說過,我剛好在開一個視頻會議,事後忘了跟你說。」趙卓麗按下開門鍵。

    行吧。

    梁映真一時也找不到理由推脫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遲早要過去,索性就去了吧,免得她想理由想到頭禿。

    這次只有陳靜跟她回去,臨行前趙卓麗念叨了好些話,聽得梁映真眼淚都要下來了,總有種要進入虎穴的錯覺。

    「要不讓他搬來咱們家吧?」她突然冒出一句。

    趙卓麗本來有些傷感,被她一句話逗樂:「好了,以後想回來叫司機送你回來就行,別想太多了啊。」

    坐上車離開珞雪山後,一路開了近一個小時也沒有降速的意思。

    這,這還是想回就能回的距離嗎?

    傅宅位於城南,與城北的珞雪山跨越大半個江城,且占地極大,車進入一扇高大的門後,還行駛了好久,經過一片高爾夫球場和一座噴泉花園水池,才降速停下。

    梁映真下了車,門口已有好幾人站立等候,畢恭畢敬地叫她:「夫人。」

    另一行人把兩輛車的行李帶入別墅三樓,有傭人自行整理進衣帽間。

    傅宅和梁家的別墅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梁家說是別墅,風格卻是簡約一派的,傅宅這明顯是有深厚底蘊的老宅,倒和傅審言給她的第一眼感覺差不多,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梁映真在家裡已經用過晚餐,傅家的傭人和梁家主僕如朋友般的相處也迥然不同,態度十分恭敬,謹言慎行。

    她也不好開口。

    直到夜幕降臨,梁映真依然有點恍惚,腳踩在這裡,總覺不踏實,一顆心浮於空中落不了地。

    傅審言一直沒有出現,她糾結了會,入了夏睡前不洗澡便睡不好,去衣帽間翻出睡裙,進了浴室。

    這裡的浴室光明幾淨,環270°的玻璃窗,收起百葉窗便可盡收江城光怪陸離的夜景。

    她只看了一會,重新落下百葉窗,將整個人浸入溫熱的水中。

    沐浴完畢,走出浴室,她用手捋了捋剛吹完、柔軟而蓬鬆的長髮時,腳步一停,正對上進入臥室的傅審言。

    梁映真迅速抬手一擋胸前,一愣,今天穿著睡裙並不是赤|裸。

    「我,我先睡了。」

    她一小步一小步,邊說邊往床的方向去,掀開被子躺平,將自己從肩到腳蓋住,只露出一個漂亮可愛的腦袋,並且也閉上眼假寐。

    腳步聲遠去,她驀地鬆了口氣。

    換到一個陌生環境,她左邊翻翻右邊翻翻,無法如平常一樣入睡。

    磨蹭到不知什麼時間,大概已是深夜,眼皮有些沉了,才湧上一股睡意。

    朦朦朧朧之時,床面往下一沉,清冽的沐浴之後帶著稍許水霧的氣息靠近。

    她忽然清醒,猛地睜開眼皮,看見眼前覆上的男人面容,離得很近很近。

    些許睡意殘留在腦中,她想也沒想出口:「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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