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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10:41 作者: 喜粒
又想著,節目結束後要進組《迷霧》,舞還沒練,打戲也還不熟悉。
還有晏容安叨念的,晏家拍賣會,秦姨的那塊玉佩,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手裡的流動資金可不可以買下。
就這樣一晚上輾轉著,睡得淺而混亂。
所以五點多院子裡響起一聲慘叫時,顏維瞬時睜開了眼。
不確定這個聲音是意外還是節目組的設定,但也顧不上太多想,顏維隨手用水洗了把臉,裹上了大衣,就出了門。
聲音是從主院傳來的,這個時間天還是蒙蒙亮,灰撲撲的看不清情況。
院子裡靜謐的好像剛才根本不曾有過叫聲,只有顏維拖鞋走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和偶爾風過,吹起落葉的嘩嘩聲。
她突然就開始有些害怕,剛剛衝出來的肝膽莽撞,被寂靜驅散,只剩下恐懼。
顏維緊了緊大衣,把手裡的手機握的更緊實了一些。
院子裡滿是攝像頭,這樣落荒而逃,實在太丟臉了。
主院的門落了鎖,但只是堪堪掛在上面,並沒有扣死,斑駁脫落的漆紅色門皮把整個恐怖的氛圍拉到了滿值。
顏維深呼了一口氣,手剛要觸碰到門鎖,就突然被一隻手向後拽去,嚇得她險些驚呼出聲來。
「誰?!」
「你往後,我來。」
許程禺話語沉靜,眼眸犀利,像拎了個小兔子一樣,隨手就把顏維安頓在了自己身後。
自己伸手取下了門鎖,緩緩推開了主院的大門。
顏維被他護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在他推開門的瞬間,手慣性的想要去抓他,卻在觸碰到衣角的一瞬間,又把手收了回來。
只輕聲提了一句,「你小心點。」
許程禺無聲的點了點頭,在確定沒有危險後,大步走了進去。
院內空空,什麼都沒有,幾個房間的門都被鎖著,就連下午時候老爺去世的主臥也落了鎖,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顏維因為許程禺的到來而變得安心,借著微弱的月光,儘可能的打量著院子裡的每一個細節。可毫無收穫。
乾乾淨淨,就連一絲拖拽過的痕跡都沒有。
「你也是聽到了那聲慘叫才過來的是嗎?」顏維側目問他。
「沒有,」許程禺垂手而立,把院子裡掃視一圈,「我被你吵醒的。」
顏維剛剛還感動的一顆心瞬時憋住,乖乖的低頭尋證,不再說話。
而許程禺看著她沒有打理的,毛茸茸的發頂,不由自主的牽了一抹笑出來。
因為什麼收穫都沒有,院子裡的氣溫又低,顏維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叫了聲許程禺,打算跟他一起離開。
就在這時,楊澤年突然沖了進來。
「好啊,我就覺得沈三姨你有問題,是不是你跟你這個孽子一起偷了遺囑,現在打算來毀滅證據。」
顏維眼睛一亮,得,在這等著那,這節目組還真是陰險狡詐,四處設套。
她跟許程禺的偏院離主院最近,若是有聲響,一定是第一時間聽見的,也是最早趕來的。
她當下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等等楊哥,先讓我回去換個衣服,這穿著呢子大衣跟你在這演起來,到時候觀眾太出戲了。」
楊澤年瞬時哈哈大笑,「你啊你,我這剛剛醞釀好情緒。」
「沒事沒事,您戲那麼好,一會兒再來一次。」顏維笑著回應道。
「快算了,我這也是聽到聲音,收拾完了才過來的,沒有發現嗎?」
顏維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
尋了半天,天都泛了亮。
東方魚肚白,葉子上也都起了露水,空氣中帶了南方特有的濕潤感。
顏維深深吸了口氣,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意味。
她們這一行晝夜顛倒習慣了,能一大清早聞到這種味道,有一種生命的萌生感,讓人覺得有希望。
之前天色昏暗,顏維也沒有仔細看許程禺,當下認真一看,不由得撇了撇嘴。
年輕就是好啊。
一張臉乾淨細膩的連細小的毛孔都沒有,頭髮軟趴趴的鋪在額間,想來也是隨手裹了個大衣,卻看起來帥氣而筆挺,像是特意打理好了的造型。
老天賞飯吃。
顏維只能這樣去定義許程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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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維回到房間換了一身淺綠色的霧面開身旗袍,外面裹了個黑色的羊絨披肩,十一月的三水鎮濕冷的厲害,但為了節目效果,也只能豁上。
節目組的造型師簡單為她盤了個發,趕回到主院時,天已經亮了起來。
管家阿姨已經把早餐準備好,放置在偏廳內。
大家陸陸續續都坐了下來,楊澤年還在給大家講早上「捉賊」的故事。
「我一進主院,就看到維維跟小禺兩個人在那東瞅瞅西看看,這不是典型的臨時偷了遺囑,來銷贓嘛,我就大聲一喝,把兩個人鎮住了。」
「然後那?」
「然後感覺維維跟看傻子一樣的看我,說要回去換衣服,我一想,自己這行為,天還沒亮,是傻逼兮兮的。」
大家瞬間哈哈大笑。
這節目的尺度難拿捏,感覺稍有不慎戲太多,就容易犯了中二病,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顏維笑著落了座,取了根油條,掰成小塊的往嘴裡放著,「我主要是實在不知道該演什麼,沒個台本,就先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