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應願而生

    「殺！」

    三千戰船上的萬族強者，皆擺下軍陣，將力量傳遞到蘇平的身體中，蘇平讓煉獄燭龍獸牽制那位合體出的混沌天道，他則帶著眾人斬殺其餘天道。

    在另一邊，戰況激烈，混沌之母跟五位混沌天道合體的天道廝殺在一起，彼此竟一時難分勝負。

    但隨著鏖戰持續，混沌之母逐漸占了上風，她出手凌厲，力量無窮，攻擊超過玄奇祖巫，防禦超過靈台祖巫，身法快如幻影，在二人交戰的周遭，時空快速變化，從過去殺至未來，混沌之母已經將對方誅殺了數百次。

    但這混沌天道依然從虛無中跳躍出來，從混沌之母的記憶中，從周遭的天地痕跡中，源源不斷。

    混沌之母斬斷自身因果，很快便將對方逼到絕路。

    「你們在這裡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想殺我等，只是想拖延住吾的腳步吧？」混沌之母的臉色冰冷，道：「他已經踏入混沌祖地的禁區了麼，居然捨棄你們來拖延吾的腳步。」

    「沒錯，你知曉又如何，伱們已經沒機會了！」

    這混沌天道臉色平靜，雖然渾身時刻承受著混沌之母的千百次攻擊，但他沒有表露出憤怒，而是如超脫物外的生命，漠然而冷靜，即便自身消亡，也不會驚憤。

    「沒想到，他的速度比我預想的還快。」混沌之母眼眸眯起。

    「你放棄吧，屬於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由你所開闢統治的混沌，已經染病了，必須重新開闢，你是一個失敗者，就要接受失敗者的命運！」混沌天道說道。

    「命運？那條承載億萬神魔的命運之河，便是吾開闢的。」混沌之母冷笑，命運本身便是她所創造，居然讓她認命？

    「等我們得到混沌祖地，世間將再無混亂，一切都將在秩序的建立下，眾生和睦！」混沌天道冷漠地道。

    「和睦？這世上沒有廝殺，該多無趣，戰爭、疾病、災痛，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同時也是生命增長到一定數目，自然縮減的有效方式。」

    混沌之母冷哼道：「若沒有混亂和死亡，這混沌又如何承載得住億萬生靈，那才是徹底走向滅亡！」

    「沒錯，戰爭、災痛，是為了資源統一，為了給新生者退位，新舊更迭，是你維持混沌世界的方式，永遠有新生兒帶來新的精彩時代，但那些奮鬥無數歲月的老者，卻要甘願退席，成為墊腳石，這豈不是可笑？」

    混沌天道冷笑道：「這世界不需要新舊更迭，恆定才是永恆！」

    「你什麼意思？」

    混沌之母驀然一劍貫穿其胸膛，將其撕碎，卻倏然回頭，看到混沌天道從背後的輪迴通道中走出，她冷冷地道：「我建造的這方天地，處處都彰顯出我的意志，高山流水，也是吾將吾的意志，描繪給萬千生命，讓他們知曉吾的想法。」

    「若沒有流水，生生不息，世間將如一潭死水，沒有流通，遲早發黑、發綠、發臭！」

    「所以你構造的世界，才有如此多的悲傷，這也是吾等誕生的原因，想必你已經知曉，吾等乃是集眾生意志所誕生，是眾生請願，才有吾等應願而至！」

    混沌天道漠然道：「吾等被眾生視若天道，便是至高的道，管理世間億萬生命，怎能漠視他們的悲痛？」

    「所以，你們無法目睹他們陷入悲慘輪迴，才想要將他們全都抹殺消滅嗎？！」混沌之母輕喝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

    「他們生活在你構造的世界，遵循你的秩序，已經染病了，這種病無法醫治，除非打破你的規則，由我們建立新的秩序，哪怕，我們建造的世界，將不再需要我等，我等亦不會後悔，這便是我等為眾生所做的事！」

    混沌天道冷冷地道。

    「可笑！」

    混沌之母氣怒：「你看看現在與你們廝殺的那些人，他們便是你口中的眾生，他們前來應戰，便是要將爾等抹殺，你還敢說為眾生請願？！」

    「眾生愚昧，才會在你所構造的世界中，痛苦沉淪，我等為了解救他們，讓他們厭惡又如何？」混沌天道冷聲道。

    「去死！」

    混沌之母不再囉嗦，感覺如對牛彈琴，彼此的理念不同，她再說也無用，自古敗者無話，再堅信的真理，再多的想法，當失去一切力量資本後，都將低頭！

    嘭！

    狂暴的攻擊震盪在混沌祖地上空。

    遠方，蘇平感受到遠方傳來的劇烈震盪，不禁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不過，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沒資格擔心系統，他只能儘快將戰場清掃，才有機會去相助。

    「沒用的，你的敗局已經註定。」混沌天道平靜地說道。

    「你真以為，你們能奪走祖地嗎？」混沌之母臉上沒有怒氣，只有冰冷的殺意，她出手不慢，冷冷地說道：「能拖延吾到現在，你已經該感到榮幸了！」

    嘭地一聲，她手裡的劍鋒驀然變得耀眼，一劍斬出。

    剎那間，從混沌祖地的四面八方，都有無數劍氣呼嘯而來，每道劍氣都恐怖到極致，千萬道飛射而至，瞬間將這混沌天道的身體刺穿。

    隨後劍氣爆裂，連帶著對方的身體一同撕裂。

    混沌之母身影飛掠而出，沒有多看一眼被斬滅的混沌天道，而是朝陰雀等祖巫衝去。

    「母上，你放棄吧，已經來不及了！」混宇祖巫看到混沌之母飛掠而來，感知到那五位天道已經被對方所殺，他臉色微微變了變，立刻勸說道。

    「混宇，不要愚昧，吾知你想讓吾捨棄祖地，脫身離開，但吾與祖地共同誕生，這便是吾的歸宿，也是吾的軀殼！」

    混沌之母冷冷地道：「祖地若不在，吾亦毀滅，汝若真想為吾而戰，便隨吾一同殺向天道，不要擋吾的路！」

    混宇祖巫臉色變了，他眼神有些複雜，最終深嘆了口氣，頹然地道：「母上，對不住了，你殺了我吧，我沒辦法回頭，否則對方不但會殺了我，還會將吾族全都斬殺。」

    「好，身為祖巫，為自己的種族所犧牲，不愧是吾創造的孩兒！」混沌之母沒有絲毫遲疑，迅速出手。

    「混宇，你瘋了！」

    另一邊，玄奇祖巫發現混宇祖巫居然放棄了抵抗，驚怒道：「等天道重開混沌，吾等可永恆逍遙，為什麼要放棄？！」

    「閉嘴！」金烏始祖怒喝，熾烈的焰火席捲，將其淹沒。

    「永恆……太令人疲倦了。」混宇祖巫嘆息。

    混沌之母凝視著他，出手卻沒有停留，劍光掠過，將這12祖巫中最強大的宇宙撕裂，連帶著混宇祖巫的身體，一同斬滅。

    隨著混宇祖巫的滅亡，一顆混沌神格飄飛而出。

    混沌之母隨手一招，轉頭看向另一邊在戰場上廝殺的蘇平，當即手掌甩出，將這混沌神格甩向蘇平。

    「吸收神格，速戰速決。」系統的聲音響起。

    蘇平微怔，看到那璀璨的混沌神格，他有些驚喜，立刻接收過來。

    「有祖巫死了？」蘇平看向戰場，卻發現是混宇祖巫的氣息消亡了，他臉色變了變，那位在培育地中孤身斷後的祖巫，居然就這麼死了。

    這可是亘古不滅的祖巫！

    蘇平深吸了口氣，沒有猶豫，迅速將這混沌神格融入到身體中。

    很快，他渾身的力量像得到依附，全都聚集在混沌神格上，經過混沌神格的連接，一股恐怖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三千不滅宇宙，在混沌神格的增幅下，變得更加恐怖。

    「太好了，老大也成祖巫了！」二狗興奮叫道。

    「即便是混沌破滅，老大也能活下去了。」紫青牯蟒跟小骷髏等，都驚喜無比，它們奮鬥至今，廝殺到現在，所求無非便是想讓蘇平活下去。

    而現在，蘇平有了活下去的資本。

    至於諸天萬族、蒼生天下，他們才不關心。

    另一邊，混沌之母轉身殺向玄奇祖巫。

    玄奇祖巫看到混沌之母殺來，驚怒無比，道：「母上，我沒有錯，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

    「有用。」

    混沌之母說道。

    他沒有廢話，配合金烏始祖跟陰雀祖巫，很快便將玄奇祖巫鎮殺，取出了其體內的黑色混沌神格。

    這混沌神格充滿戾氣和殺氣，像鋒刃般，看一眼都感覺目光刺痛，神魂被割裂。

    混沌神格看了蘇平一眼，將這神格也送給了蘇平。

    她知曉以蘇平的性子，定然會給自己的寵獸。

    這也是她的想法，祖巫契約別的祖巫，力量會爆炸式提升，在後面的戰鬥中，她需要蘇平的這一份力量！

    「以『它』的性格，不會將他們這麼輕易派來送死，哪怕對『它』而言，它們只是工具，但死的太乾脆了。」混沌之母臉色陰沉，雖然收穫回兩枚混沌神格，但她沒有任何喜色，她覺得以那老對手的心智，不會做這麼糊塗的布局。

    除非，對方覺得，混宇祖巫他們能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拖延住她的腳步。

    「母上，我們火速去祖地深處。」

    陰雀祖巫飛掠而來，急忙說道。

    金烏始祖同樣看向混沌之母，他們也都猜到某些可怕的結果，並沒有為眼前的勝利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