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混沌之母

    整個店鋪的構造，從原來的方塊建築狀，變成一個橢圓的球體。

    喬安娜的身影在某處房間內，靜止不動，似乎陷入沉睡。

    而碧仙子跟唐如煙、魔鼎等都在另一處房間中，在裡面修煉。

    「那是……」

    在店鋪內原先的客廳，變得極其遼闊，客廳內的一切都變了，消失不見，沒有櫃檯，只剩下空白。

    而在這空白中，矗立著一道渾身散發著朦朧光芒的身影，是一個絕美的少女背影。

    蘇平怔怔地看著，從那少女的背影上，感受到一陣極其熟悉的感覺，但他很難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回來了。」

    少女轉身，平靜地看著蘇平。

    一雙如湖泊般的星眸，似乎倒映著諸天萬界的璀璨，臉頰上帶著世間絕無僅有的絕美和恬靜，動人心魄。

    她凝望著蘇平。

    這熟悉的聲音……

    蘇平的腦子嗡嗡作響，有些懵。

    眼前這聲音，是系統！

    眼前這少女，是系統！！

    那熟悉的氣息，蘇平懷疑在做夢，但如今身為祖神，他對自己是否處於真假虛幻間極其了解，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就是系統的真面目？

    「你……」

    蘇平深吸了口氣，帶著一絲沉重和苦澀，道：「你怎麼是女的？」

    「……」

    少女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才輕聲道：「伱能正經點麼？」

    「我很正經。」

    蘇平說道：「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請你抹掉從我腦海中讀取到的所有東西。」

    少女反問道：「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會是這模樣麼？」

    「為什麼？」蘇平問。

    「因為這就是我原本的模樣。」少女說道。

    蘇平深吸了口氣，道：「這回答真是……出人意料呢。」

    少女輕聲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東西想問我，我也會為你解答，事到如今，許多事情也都該讓你知曉了。」

    「怎麼復活小骷髏？」蘇平立刻問道，眼神凝視著少女。

    少女嘴角一抿，似乎早料到蘇平第一個會問這個，道：「你去混沌死靈界尋找小骷髏的魂靈，沒有找到是很正常的，因為你去的並非真正混沌死靈界。」

    「並非真正混沌死靈界？」

    蘇平一怔。

    「真正的混沌死靈界，早就毀滅了，世間一切生靈寂滅後，都將魂無所依，無法轉世重生，在飄蕩一段時間後，便會徹底毀滅，除非，自己找到別的軀體入侵。」少女解釋道。

    「那……」

    「你不必擔心。」少女說道：「有一位祖巫，能夠輕鬆復活世間萬物，只要是祖巫之下的生靈，他都能將其輕鬆復活。」

    蘇平立刻道：「是誰？」

    「屍芒祖巫。」少女說道：「找到它的話，就能幫你復活小骷髏。」

    蘇平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問道：「他會願意麼？」

    他擔心是跟原龍始祖那種性格，甚至會更加怪癖暴躁，到時即便自己低頭懇求都未必會答應，畢竟他沒有跟祖巫談判的資格，連交易的資格都沒！

    「他會的。」少女嘴角勾起淺笑，道：「他向來很聽話。」

    「聽話？」

    蘇平微怔，凝視著她，道：「你究竟是誰，現在可以說了麼？」

    「你不是知道麼？」

    「系統？別開玩笑了，沒有任何種族能夠研製出這樣的智能力量，除非是告訴我，在這無窮宇宙之上的高天外，還有別的世界，但那是不可能的，這裡是一切的終點。」蘇平說道。

    在成為祖神後，蘇平便越發知曉，系統的來頭絕不簡單。

    少女輕笑道：「也是時候告訴你了，這裡的確是一切起始的原點，而我是從原點混沌中誕生出的最初生命，你可以稱呼我為……混沌之母。」

    「混沌之母？」蘇平一怔。

    「12祖巫，都是我孕育的孩子。」少女又道出一個驚駭消息。

    蘇平聽得一陣錯愕，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但很快想到系統具備的種種力量，心中又是一陣恍然，難怪系統能穿梭諸天萬界，即便是前往金烏始祖避世的地方，都能輕易辦到，甚至不被察覺，原來是對方的老娘……

    「那你老公是？」蘇平問道。

    「……」

    少女不禁微愣，顯然，作為混沌之母，作為跟蘇平相處了這麼久的她，依然還是有些不適應蘇平的腦迴路。

    「你不會以為是天道吧？」少女狐疑地看著蘇平。

    「不是麼？」

    蘇平有些意外，他剛剛還真有這樣的猜測，畢竟天道一族可是將12祖巫狠狠扇臉的存在，說是12祖巫的老子也更好理解。

    少女微微搖頭，道：「我誕生下12祖巫後，才開創了混沌世界，從他們12個誕生下來後，才逐漸有了紀年，而那時我已經陷入沉睡，因此世間萬族都不知曉我的存在，即便是機械族，也只記載到12祖巫的部分事跡。」

    蘇平認真聆聽，道：「那天道一族是？你誕生下12祖巫的話，你的力量應該超越12祖巫吧，你能解決天道一族麼？」

    少女微微搖頭，道：「我誕生下12祖巫後，過了無盡的歲月，他們才逐漸誕生下自己的血脈，最終使得混沌時代變得熱鬧起來，而天道一族，也是在混沌時代發展到最鼎盛，最輝煌的時刻，所誕生出來的非生命體。」

    「非生命體？」

    蘇平凝目。

    「天道一族，是集眾生的意念和情感，結合混沌宇宙的力量所滋變誕生出的東西，他們是一種超越生命概念存在的物體，具備生命的一切特徵，但又並非生命，所以他們不可毀滅！」

    少女說道：「即便抹殺掉，也會再生出來，癒合的速度極快，滋變的速度也飛快，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吸收了絕大部分的混沌世界力量，達到驚人的程度。」

    蘇平第一次聽說天道的來歷，感到驚奇的同時，也不禁陷入思索，道：「那有解決天道一族的辦法麼，他們無法抹殺毀滅的話，那豈不是無敵？」

    少女微微搖頭，道：「並非無敵，若是能將他們毀滅億萬次，將其身體打散，將其體內的混沌力量打散，他們會回歸到最原始的狀態，到時可以輕鬆抹滅，也能囚禁、封印，有無數的辦法能夠解決。」

    「所以難的是如何將其毀滅億萬次是吧……」蘇平聽到這數字就感到艱難和棘手，問道：「所以你也不能解決是吧？」

    「沒錯。」

    少女凝視著蘇平，道：「等我甦醒時，天道一族已經將整個混沌世界幾乎摧毀了，我的力量與混沌世界息息相連，因此我也受到重創，無法與天道較量。」

    「所以你就選擇培養接班人？」蘇平問道：「先前那兩任所謂的主人，就是你尋找到的苗子吧。」

    少女點頭，「沒錯，你是第三個。」

    蘇平輕吐了口氣，道：「我還沒死，看來咱們運氣都還不錯。」

    「我希望這一次能終結一切。」少女眼眸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道：「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和機會了。」

    「我也希望。」

    蘇平輕嘆了口氣，如今知曉系統的真正身份，他除了震撼外，更多的是釋然。

    他也曾詢問過系統，能否解決天道一族，但得到的回答是不能，如今眼前的少女回答，依然是不能。

    的確，如果能的話，估計早就解決了。

    「你跟先前還是系統時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同。」蘇平說道：「我不是指外表。」

    少女微微點頭，道：「先前我將自己封印了一部分力量，在沉睡中恢復，只有當你將店鋪提升到9級，我才會甦醒過來，這店鋪就是我沉睡的混沌之床。」

    「難道貨幣真能轉換成所謂的能量？」蘇平驚訝地看著她。

    「當然不能。」

    少女說道：「店鋪的設定，只是培育你的各個階段，當你遵從這個設定，有能力將店鋪提升到9級時，說明你已經成長起來了，而我也該甦醒了，帶領你去面對天道一族，面對這個從混沌時代延續下來的災難。」

    蘇平明白過來，這裡只是培養他的溫床。

    賺不賺錢無所謂，關鍵是他要變強。

    「這麼說來，店鋪就是一個殼，你沉睡在這裡面，只是等我成長起來，先前的系統，只是你沉睡時設定的潛意識念頭？」蘇平這麼理解道。

    「差不多。」

    少女說道。

    「你先前說我看到的混沌死靈界不是真的，是什麼意思？」蘇平詢問道。

    少女凝望著蘇平，道：「這一切也該讓你知曉了，你所見到的培育地……都不是真的。」

    蘇平身體一震，臉色微變，道：「什麼意思？都是假的？幻境？不可能……」

    他不相信，在那些培育地的征戰，見到的那些生命，那一雙雙或仇恨、或憤怒、或熱切、或悲傷的眼眸，會是虛假的。

    「即便你是混沌之母，我相信我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你構建的幻境！」蘇平認真地凝視著她，一字字地說道。

    少女凝望著蘇平，道：「你的經歷的確是真的，但這些培育地卻不是，或者說，他們也是真的，但……他們都早已滅亡了。」

    「滅亡……」

    蘇平怔住。

    少女輕輕嘆息，道：「混沌時代，當我甦醒時，12祖巫已經隕落數位，我的力量被掠取，無法與天道一族交鋒，只能暫避。」

    「自此，混沌世界崩塌終結，裡面潰散，化作億萬宇宙。」

    「這些宇宙內誕生出不同的生命，也就是你所經歷的那些不同的培育地。」

    「有的祖巫自己開闢出宇宙，有的祖巫則統治了一部分宇宙，還有的祖巫，隕落的身軀衍化出不同的宇宙。」

    少女凝望著蘇平，道：「你所經歷的神界、仙界，都是古老紀元的延續，在混沌時代之後，是太古神界紀元，太古神界紀元時，有機械族，其他種族等並列，而太古神界紀元毀於天道後，誕生出仙道紀元……」

    「仙道紀元時，同樣有其他千萬宇宙，不同種族，都是在神道紀元毀滅後倖存下來的，但最終，他們也在第三次大戰時毀滅。」

    蘇平呆呆地聽著她的話，感覺腦海中的一切都被顛覆，但許多被他忽視的信息，卻紛沓而至，全都涌了上來。

    「原來……我所經歷的諸天萬界……他們並非在同一個時間線上。」蘇平怔怔地道。

    這一點，他曾經有所察覺，但不知為何，卻被忽略了。

    「沒錯。」少女說道：「他們都是一次次大戰之後的延續，如果你去金烏始祖所在的世界，詢問他們太古神界的事，他們是不會知曉的，因為他們存在的時候，還沒有太古神界。」

    「這太古神界，是原始混沌族始祖隕落，其身體一氣化三道，一道成神道，一道成混沌死靈界，另一道隱藏起來。」

    「太古神界跟混沌死靈界，都在同一個時代，也一同毀滅，剩下的一道被我尋到，開創了仙道紀元，我希望能藉此讓他再生，這需要無數億年的時間，但最終他沒有等到。」

    說到這裡，少女眼底有一絲憂傷。

    雖然她沒細說，但蘇平似乎能想像到自混沌時代延續以來，發生的無數精彩故事，這一切背後，都有眼前這位混沌之母的身影。

    「我見混沌破裂，想重聚力量抵擋天道，所以我尋了第一任領軍人物，我將其栽培到不滅境，送給他玄奇祖巫的混沌神格，使其成為新的混沌祖巫。」

    「那是我由我主導的第一次與天道的交鋒……」少女眼中閃爍著光芒，似乎有無數種族的身影在其眼眸中掠過，那些衝鋒的身影，但最終都倒下。

    「可惜最終失敗了。」

    她低聲道：「在那一戰中，原龍還被天道鎮壓吸收，混宇也歸順天族，成為其傀儡……」

    蘇平怔住。

    原龍始祖被天道鎮壓吸收？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雙眸若星球的巨大始祖龍，那居高臨下的威壓，氣吞寰宇，居然被天道一族鎮壓吸收了？

    還有那選擇斷後的混宇祖巫……最終卻歸順了天族？

    「那我所經歷的……」

    「那都是那一戰之前，在我組織之前，他們也曾與天道奮戰過，後來隨我一同作戰。」少女說道：「你所經歷的，只有混沌培育地是我構建的宇宙，你可以理解成幻境，所以需要的能量極大，給你的門票費自然也要相應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