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新的路

    「大膽！」

    旁邊，一位霸主境的金烏守衛喝斥。

    「無妨。」金烏大長老沒有在意，反倒有些詫異地看著蘇平，道：「你想觀測我的宇宙？如果你想修煉到不滅宇宙的話，有一條通用的道路，不必這麼麻煩。」

    「但我想試試看別的路。」蘇平說道。

    先前系統也說過，不滅宇宙境有修煉法可教，雖說該境界高於道心境，但跟道心境不同的是，該境界難的是修煉法，而道心境難的卻是悟性。

    道心有億萬種，而不滅宇宙的修煉法，卻是通用一種。

    那便是將宇宙內無盡大道合併、統一！大道歸一，如此一來，宇宙即是大道，大道即是宇宙。

    而大道……是無法被摧毀的。

    許多霸主，難成祖神，便是因為原先所領悟的大道太過繁雜，在整合統一時，無法找到大道的秩序，以及歸一的大道核心。

    這需要耗費無盡時間，重新整合自身的戰力，而一些霸主往往會在整合時，將自身顛覆，畢竟這種重新整合，跟修煉出分身從頭再來不同，而是推翻自己曾經的一切，再從破碎的一切中建立出唯一且新的道。

    「你要試別的路？」

    金烏大長老聽到蘇平的話，略感好笑，道：「孩子，這跟道心境不同，道心境無法傳授，需要自身來領悟，但不滅宇宙境卻是統一的，除了合併大道外，沒有任何捷徑和辦法。」

    「我不是要走捷徑，我是希望能找到一條更強的路……」蘇平說道：「也許沒有，但我想試試看。」

    金烏大長老臉上的笑容收起，凝望著蘇平，「伱為什麼會覺得，有更強的路？」

    「因為我覺得，走到終點的辦法，在任何時候，都有很多種選擇，就像人生，沒有任何一種成敗，可以就此決定一生。」蘇平說道。

    「但那是膚淺的生命。」金烏大長老說道：「大道歸一，這便是唯一的辦法，即便是各族始祖，都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但這並不代表沒有。」蘇平說道。

    金烏大長老沉默了。

    他望著眼前目光堅定且熾熱的少年，忽然間，他似乎明白了許多，為什麼眼前的少年能在短短時日，一路戰力飛躍，到現在，已經完全超越他們族裡的始祖血脈王女，帝瓊。

    曾經，二者還是旗鼓相當，甚至帝瓊更強。

    但現在卻被蘇平遠遠甩在了後面。

    「該說你無知呢，還是輕狂呢……」金烏大長老輕輕笑了笑，道：「但我喜歡，也許你真的能找到別的辦法，雖然這種希望幾乎為零，但我也想參與一下，不光是我，回頭我會讓其他幾個老傢伙，也將他們的宇宙給你參觀。」

    蘇平一怔，連忙道：「多謝大長老！」

    「沒什麼，如果你真有突破，我們也算是開闢了新的大道，你也許能成為非天地孕育的始祖境存在……」金烏大長老微笑說道。

    這話讓旁邊的幾個金烏守衛都是瞳孔收縮，有些驚駭地看著眼前的小不點，沒想到大長老對這人族的期望竟如此高。

    始祖乃是天地孕育，是後天絕對無法修成的境界，眼前的小不點，居然有那麼一絲希望，能成為始祖境的存在？

    僅僅是一絲絲希望，都讓人感到恐怖！

    「大長老過譽了，我們開始吧。」蘇平寵辱不驚，含笑說道。

    金烏大長老微微點頭。

    這段時光他見證了蘇平的成長，曾幾何時，這只是一個他吹口氣便能抹殺百萬次的螻蟻，但如今，卻已經追趕上了他的腳步。

    很快，金烏大長老釋放出宇宙，將蘇平拉攏進去。

    「大長老，還請盡情施展，不必顧慮。」蘇平說道。

    金烏大長老微微點頭，他也知道蘇平背後有神秘的存在，能護蘇平不死。

    很快，宇宙內的力量翻湧而來，如驚濤駭浪般，蘇平頓時感受到整個宇宙都在朝自己擠壓，這宇宙渾然一體，跟道心境的宇宙有截然不同的力量。

    道心境雖然通過宇宙道心，將宇宙萬道力量統一，但這些力量終究是散亂的，有些較弱的大道會被抵消，就像一個人承受一千隻手掌的拍打，而不滅宇宙境，則是將一千隻手掌的力量，凝聚在一掌上。

    這力量是數十上百倍的增加。

    也因此，祖神境跟神皇境，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此刻，隨著金烏大長老的宇宙力量施壓而來，蘇平感受到其中的宇宙特性，當大道合一後，這股特性也逐漸顯露出來，赫然是一種類似湮滅的大道，將蘇平周身的大道全都湮滅成灰燼，包括蘇平的生命力。

    「這就是合併後的大道麼，根本無法抵擋，是單一圓滿大道的千倍萬倍……」蘇平感受到這股力量，自己就像某種重型機械下的蟲子，被碾壓而下，根本無力推動和招架。

    「大道凝鍊如一，道化宇宙，宇宙不滅……」

    「若單一的道，能達到合併大道的強度，宇宙將達到更強的程度……」

    蘇平的身體在全力抵擋，但他的意識卻格外冷靜，雖然渾身撕裂般劇痛，但他有種非人的意志，似乎這些疼痛都發生在別人身上。

    他的思維依舊保持告訴運轉，在生與死的毀滅剎那，依然在苦思修行的方向。

    很快，蘇平的身體湮滅了。

    但很快，蘇平又原地復活過來。

    金烏大長老看到此景，眼眸眯了一下，但沒說什麼。

    「單一的道，修行到圓滿，已經是極限了，只有合併大道，才能繼續增強，糅合無數大道特性，徹底歸一！」

    「怎麼才不糅合大道的情況下，將大道繼續提升？」

    蘇平感受著周圍的宇宙特性，他呼喚出自己的神魔宇宙，試著抵擋，但只是一瞬，他的宇宙便如雞蛋殼般破裂，緊接著宇宙內的層層深空撕裂。

    望著支離破碎的宇宙，蘇平卻是微微怔住。

    很快，蘇平再次復活。

    這一次，他繼續呼喚出自己的宇宙。

    望著宇宙再次一片片破碎，蘇平眼中似乎閃爍出某種光芒。

    死亡，復活，呼喚宇宙。

    蘇平如瘋魔般，重複著這種行為。

    轉眼間，蘇平已經戰死上百次，而金烏大長老的身體巍然不動，僅僅宇宙之力，他便能輕易覆滅蘇平，二者不在一個級別。

    儘管如此，他眼神卻十分凝重，沒有輕視蘇平。

    嚴格來說，蘇平跟他相差了兩個境界，但他卻有種感覺，眼前的小傢伙，要不了多久就會追趕上他，甚至，將來還有可能超越他！

    「深空……」

    「宇宙……」

    蘇平喃喃自語，他腦海中的一縷靈光迸發得越來越強烈，一個想法在蘇平腦海中萌生出來。

    若是將宇宙分層，每一層宇宙，都用大道融合，豈不是就能製造出不滅宇宙？並且是多重不滅宇宙！

    蘇平想到外面的大宇宙。

    他們修行出的宇宙，始終在模仿大宇宙的行徑。

    生命參考宇宙天地變化，以天地自然而師，這是自古以來的常態。

    而天地宇宙自然生成，卻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切都井然有序，這都是在無數大道的運轉下維持。

    宇宙深空九層，每層都是一重宇宙。

    「若是將宇宙分層修煉的話，也許能修煉出多重不滅宇宙……」

    蘇平越發篤定，他想到便做，當即便向金烏大長老發出停戰請求，旋即便什麼都不管不顧，直接在金烏大長老的宇宙內坐悟，釋放出自己的神魔宇宙，將裡面分層。

    宇宙分層極其簡單，蘇平一念便可完成。

    緊接著，蘇平便在第一層宇宙內熔煉萬道。

    有過先前修煉多重小世界的經驗，蘇平的第一重宇宙，便是星道。

    萬道如繁星凝聚，花整為零。

    隨著實行，蘇平很快便遇到難題，想要將大道合併統一，就必須接近再生，宇宙也會如此，當接近再生時，宇宙會從巔峰迴到雛形，而這個過程，無法再保持宇宙的分層。

    簡單來說，在凝鍊出第一層不滅宇宙時，他的分層宇宙就會徹底崩潰，再次凝聚出來，便是新生的不滅宇宙。

    而這樣的話，等於是跟其他不滅宇宙境一樣，都是通用道路。

    「無盡歲月，肯定也有人誕生過跟我一樣的想法，但沒有成功，原來是卡在這裡……」蘇平剎那間有些氣餒，想要放棄，這不是他意志力不堅，而是算盡一切，卻發現出現根本性的缺陷，只能選擇正常的路。

    「除非，某種辦法，能讓大道超越圓滿的桎梏，不需要通過融合的辦法……」

    蘇平眼眸閃動，忽然，他想到曾通過金烏始祖看到的一幕奇景。

    宇宙深處，似乎有屍體般的存在，飄浮在深空中，而大道如蟲，從這些屍體中飄浮出來。

    與此同時，在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

    萬物皆可培育！

    轟地一聲，蘇平剎那間猶如醍醐灌頂般，腦海嗡鳴。

    萬物……這是泛指，連宇宙也算在內，那麼，大道自然也是算在其中！

    大道……也可培育！

    剎那間，蘇平有種渾身顫慄的感覺，這通往最巔峰的路，系統居然在最開始便告知了他！

    「萬物皆可培育，大道也可培育，而培育大道，絕非融合，如果將大道視作生命的話，那麼我的契約道心就能締結，而戰寵師想要培育寵獸，除了給寵獸吃天材地寶外，還能通過契約，將自身的力量輸送給寵獸。」

    「只是這種辦法極少人用，因為太消耗主人的修為了，沒什麼人願意，畢竟培育寵獸能找培育師提升經驗，而主人自身的修行，卻只能靠自己，一個是花錢就能解決，一個卻需要時間，修行本就是與時間爭鋒……」

    蘇平深吸了口氣，他忽然感受到系統的可怕，實力越強，他對系統的忌憚越深，這是他如今依舊無法理解的可怕存在。

    即便系統是外掛，那麼也是存在於這個宇宙，這方天地之內，必定有其來源。

    「系統啊系統，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究竟有什麼目的？」蘇平心中喃喃自語，片刻後，沒有得到回應，蘇平也沒再多想，他知道，等將店鋪提升到9級，一切答案都會揭曉。

    「怎麼樣，有想法了麼？」金烏大長老看著頓悟修煉的蘇平，見蘇平睜開眼眸，微笑著輕聲問道。

    蘇平微微點頭，道：「有方向了。」

    「嗯？」

    金烏大長老有些吃驚，他只是隨口一問，蘇平居然真有想法？

    要知道，除通用辦法外，即便是始祖，也沒有給出第二種修行法。

    「道可道，非常道！」蘇平微笑著說了一句，旋即閉上了眼，他沒再試圖融合大道，甚至他感覺，融合大道也許是一個錯誤的修行法，畢竟大道都是單獨且唯一的，每一種大道都有其不可替代的特性。

    而融合大道，卻將它們的特性相互削弱，拼湊成一個全新的特性，這反倒是另類的毀大道。

    「契約！」

    蘇平動用道心力量，簽訂了一條大道，炎道。

    這是蘇平第一條圓滿的大道，此刻蘇平再次挑選它，成為自己要培育的第一條大道。

    隨著契約簽訂，蘇平頓時便感覺炎道跟自己的感覺，似乎親近了許多，似乎能感受到其傳來的親昵感覺。

    這像是錯覺，若隱若現，但又分外真實。

    蘇平卻有些興奮，他感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很快，他將體內的力量輸送過去，用培育戰寵的方式，將其力量輸送到炎道中。

    很快，蘇平渾身爆發出熾烈的炎力，周遭的虛空燃燒起來，明明是毫無可燃元素的虛空，卻焚燒成烈焰。

    蘇平睜開眼，望著燃燒的烈焰，眉頭卻微微皺起，炎道的確增強了，但這強度還不夠，他感覺自己輸送過去的力量，只是在炎道中經過，卻沒有被其留存和吸收。

    「這樣下去，只是簡單的強化，根本算不上成長。」

    蘇平眼眸閃動，「大道糅合成長，莫非，需要輸送它別的大道力量，才能幫其成長？」

    想到此處，蘇平看向自身，他的原始混沌身內有108枚道文，蘇平早已全都解開，這108枚原始道文相互有極強的吸引力，在全都解開的時候，會本能地彼此融合。

    一旦真的融合，會形成一枚極強的道文。

    或者說，這108枚道文本身，就是一種大道拆解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