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 修行

    神尊的話如重錘般，讓眾人有種驀然清醒的感覺。

    的確，他們可是至尊，居億萬人之上，豈能鬱郁失落，消極喪氣？

    「沒錯，不管未來的結局如何，我們都要盡最大的努力，戰鬥！」一位至尊說道，目光凌厲，他想到了那些為掩護他們而犧牲的戰士，那些犧牲，都是自發的，沒有他們的吩咐和命令，明知必死，卻依然赴往！

    儘管他們的境界低微，卻依舊是人族結實的一磚一石！

    「我去修行了，蘇先生，掌舵的事就拜託你了。」一位至尊對蘇平說道，態度客氣而敬畏，雖然先前蘇平跟他們有過節，但如今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是人族碩果僅存的力量，他們也受到蘇平不少的恩惠，那點過節早已放下。

    「行。」蘇平點頭。

    其他至尊都紛紛跟蘇平告辭，離開了店鋪，在店鋪外面蘇平構造的星球上，找了一處地方居住下來。

    這顆星球有蘇平的結界籠罩，在虛空中如一粒塵埃，不易察覺，能抵擋虛空中諸多力量侵蝕。

    「小蘇，有什麼事就叫我。」神尊對蘇平說道。

    「好。」

    「蘇兄，有什麼不懂的我再來請教。」赤火至尊笑道。

    「好。」

    隨著眾人陸續離開，店鋪頓時冷清了下來，只剩下蘇平和喬安娜、唐如煙、碧仙子等人。

    「沒想到，仙王大人捍衛的宇宙，還是被攻破了。」等眾人離開，碧仙子喃喃自語，眼神有些失落。

    蘇平頓時想到那位遺蹟中，以身軀堵住天窟的暮仙王，不禁眼眸一動，道：「你也見過天族麼？」

    碧仙子幽幽地道：「仙王大人隕落在浩劫當中，當年的大戰，名為伐天之戰，眾仙討伐天道，聽說是天道受到污染，想要屠戮眾仙。」

    「伐天……」

    蘇平眼神微沉，道：「這麼說來，你們的仙族紀元被摧毀，也是因天族？天道受污染，是當時出了什麼事麼？」

    碧仙子嘆了口氣，道：「根據仙帝寶經所記載，世間有天道主宰，天道掌管著三千世界，六道輪迴，宇宙萬物的規律，萬物的法則，包括我們凡人渡劫修仙，也是要得到天道的認可，歷盡天道降下的雷劫，才可涅盤成仙。」

    「但天道污染，在某個時期，肆意降下雷劫，即便是凡人也會觸發雷劫，在沒有突破境界時，也會觸發，而一些要渡劫者，所面臨的雷劫更是超過了其境界承受。

    「此外，天地間各處規則混亂，處處亂象，有人說天道失常，後來有仙帝道出，天道受到污染，似乎是因為吸收了太多世間戾氣，導致天道異變。」

    蘇平微微挑眉，看來每個時代對天道的記載都有些不同，畢竟有不同紀元的文化和理解，將天族虛化成天道，就像凡人將強者稱作為神明。

    「天道有染，非也。」

    蘇平搖頭，道：「自古以來，天族就造下無盡殺孽，伱說的那些情況，我反倒覺得，有可能是當時天族遭遇到什麼狀況，無法控制你們那個紀元，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亂象。」

    碧仙子愣住，道：「你是說，有其他宇宙的存在，干擾了天道？」

    「差不多。」蘇平說道：「但你們那個紀元如此信奉天道，足以說明，天道能隨時降臨在你們那個紀元，也就是說，我們宇宙其實早就被天族找到了，只是後來將你們滅絕後，天族似乎又捨棄了……」

    他想到剛離開的那具屍骸的宇宙，也許那宇宙中再次誕生下生命和文明，才會再次吸引起天族的注意。

    不過，蘇平很奇怪，如果天族是要滅絕生命的話，以天族的手段和力量，將碧仙子所在的仙族紀元摧毀後，應該足以將整個世界毀滅，甚至，能將整個宇宙摧毀。

    只要願意的話，別說天族，就算是一位至尊，都可以讓一處宇宙內，不會再孕育出任何生命，成為死宇宙。

    「是那個紀元有強者苟活了下來，保留了火種，還是天族的手腳不乾淨，沒有將宇宙徹底化作死寂之地……還是天族僅僅只是屠滅了他們，卻沒有打算將宇宙化作死地？」

    蘇平目光閃動，如果是第一種可能倒還好，如果是最後一種猜測的話，那麼天族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混沌時期，12巫祖與天族交戰，原因不明，金烏始祖也沒詳說，僅僅是忌憚12巫祖的力量？如果是這樣的話，將生命屠滅，便可永絕後患了，那便是第一種猜測……」

    蘇平思量自語。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感覺想不出答案，同時也覺得答案沒那麼重要，不管什麼原因，天族都將是他們的敵人，這份血仇，填滿了無數人的鮮血，只能血償！

    「我要消化一下剛得到的力量，安娜，你們不要受到影響，繼續正常營業，儘可能退出專業培育服務，咱們要賺更多的錢。」蘇平說道。

    「嗯？」

    幾人被蘇平的話題轉得措不及防，但她們都十分聰慧，隱隱猜到，如今所需要的並非是錢財，而是某種他們不知曉的地方，而這東西，並非蘇平需要，而是這間神秘古老的店鋪需要。

    「好。」喬安娜點頭。

    蘇平當即傳音給師尊，讓他幫忙駕馭這顆星球，這星球外有他施加的隱蔽結界，師尊只需要給星球一點推動力就行，並不難辦。

    得知蘇平要修煉，神尊當即一口答應，在他看來，蘇平的修行比什麼都重要，雖然先前豪言壯語說的很激昂，但他非常清楚，單靠他們這些至尊，人族毫無希望，不可能找天族復仇，唯一的希望便是蘇平。

    只要蘇平能修煉到媲美天族的境界，他們才有討還的機會。

    「遇到別的宇宙，我會停泊下來，等你修行結束再一起進入。」神尊跟蘇平說道。

    蘇平點頭，這樣最好，否則萬一是極強的培育世界，他們冒然進去，很容易被一些祖神境，或是神皇境的強者控制。

    想到這，蘇平忽然想到先前那屍骸，後者是祖神境，可見那宇宙的戰力不低，在培育世界中，也算是高等培育地。

    「那宇宙已經破滅了，系統應該沒將其收錄到培育地當中……」蘇平遊覽培育列表，看到高等培育地有數十之多，每一個都代表媲美太古神界的高等位面宇宙，如果算上那屍骸宇宙這種被破滅的宇宙，整個茫茫世界，達到高等培育地級別的宇宙，估計有上百。

    「這麼多宇宙，如果能聯合起來的話，不知道能否將天族徹底滅絕。」蘇平目光閃動，他收斂心思，選擇太古神界培育地，進入其中。

    短暫的失重感消失，蘇平看了一眼周圍，傳送在一處虛空中。

    他取出道子令，直接傳送回天道院。

    院內一如既往，眾多學員聚集，相互論道、切磋、交流談笑，一片祥和跡象，但仔細看便會發覺，這些學員彼此成一個個小圈子，所謂的交流和談笑，也僅限於自己的圈子，而在小圈子之外的人，極難融入。

    蘇平忽然有些羨慕，這種和平的景象。

    只是不知，天族是否會再次降臨神界。

    「也許……是必然的……」蘇平自語了一句，他基本可以確定，太古神界曾遭遇的戰鬥，其敵人便是天族。

    除了與天族的大戰外，沒有其他戰爭，能將太古神界打得支離破碎。

    如今太古神界癒合，天族不可能坐視不管，否則天族也不可能來到他們宇宙。

    蘇平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跟院裡上報一下。

    很快，蘇平來到蟾老的宮殿中。

    宮殿外面的廣場上，眾多弟子盤坐，參悟黑色道碑。

    蘇平的到來，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雖說蘇平如今是院裡的名人，但這些人也都是各族天驕，此刻心思都在修煉中，不會輕易被外物干擾。

    「在赤穹域待的如何，看你的氣息，好像增進了不少。」蟾老看到蘇平的到來，滿臉笑容，但眼眸中卻帶著一絲凝重。

    蘇平剛成道子，還沒踏入過祖神秘境，但氣息明顯較於先前，有極大提升。

    最讓他感到一絲心驚的是，從蘇平的身上，他竟隱隱感受到一絲祖神那般虛無縹緲的恐怖氣息。

    「還不錯。」蘇平微微一笑，旋即道：「晚輩這次前來，是遇到一些事情，不知長老對天族知曉多少？」

    「天族？」

    蟾老的臉色微變了下，道：「怎麼會問起這個，你……見到了天族？」

    「算是吧。」蘇平說道：「天族曾經降臨神界，帶來浩劫，晚輩擔心會再次降臨，以天族的勢力，神界所有的祖神必須聯合起來，才能與天族一戰，否則，神界將再次步入悲劇。」

    蟾老怔了怔，凝目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曾經降臨的浩劫是什麼意思，但天族……的確是不詳的存在，只是，想讓神界所有祖神聯手……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真的神界面臨浩劫了，也許這些祖神會陸續出山，你不必擔心，有祖神出手，必定能解決。」

    如果不是見過金烏始祖，以及剛剛的屍骸，蘇平對他的話倒不會懷疑，但此刻聽到這種自信的話，蘇平卻感到無奈。

    「天族不可小覷，即便是祖神出手也未必能有勝算，天族中甚至有超越祖神境的存在，一旦降臨，對神界將是滅頂之災。」蘇平說道。

    蟾老愣了一下，道：「超越祖神的存在？不可能，那是大道源頭，修行終極的存在，是傳說中的境界，如果天族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即便諸神聯合，也無濟於事。」

    蘇平嘆了口氣，道：「長老，這關乎整個神界的安危，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用什麼方式，警醒各族，我知道那樣的存在降臨，祖神聯手也未必有用，但也許……能拼出一些希望。」

    蟾老疑惑地看著他，道：「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事？你是從哪得到什麼消息麼，感覺你有點神神叨叨，神界之遼闊，廣袤無邊，萬族林立，我天道院雖然地位超然，但也不可能號令得動所有神族，你跟我說這些，沒什麼用，除非你有確鑿的證據，畢竟這可是牽扯到祖神出面的事，你一定要三思！」

    蘇平微微沉默，他知道是這個理，現在他說的這話，就像一個普通人跑到總理面前，說這個國家馬上要發生災難，估計話沒說完，就會被拖下去了。

    「證據的話，赤穹域的天火算不算，那是曾經侵入的天族遺留，這足以證明，天族會再次捲土重來！」蘇平說道。

    蟾老搖頭道：「天火的事在神界並非秘密，天族也不是，諸多高位神族都知曉，但天族是否會再次入侵，卻是未知數，我們不可能讓所有祖神出面，為了未知發生的事而時刻準備，除非你看到天族再現神界。」

    蘇平嘆了口氣，他對神界的情況也算頗為了解，像那霖族般傲慢的神族，絕非少例，而是大多數，甚至是幾乎全部。

    神族的傲慢，與生俱來。

    「罷了，這個以後再說，晚輩還有件事想請教，長老你可否知曉這宇宙外面的事？」蘇平問道。

    「你是說神界之外？」蟾老打量著蘇平，道：「以你現在的力量，的確有一些可能打破神界的壁壘，你去過神界外面的宇宙？那裡極其兇險，你不要輕易踏足，單是那裡混亂的大道，便足以讓人迷失和受傷。」

    撕裂壁壘，在神界需要至少神皇境的力量才能辦到，神界的壁壘堅固厚實，至尊根本無法撕裂。

    蘇平目光閃動，看來蟾老去過神界之外，那外面跟他見到的天界虛無沒什麼區別，這樣的話，他即便撕裂神界壁壘，前往虛空，也無法留下坐標。

    蘇平想過通過科技手段留下信號，但天界大道混亂，信號根本無法傳遞和接收。

    至於別的手段，蘇平擔心自己接收到的同時，天族也能察覺到，反倒暴露神界，給這裡帶來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