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7章 人格塑造

    「這什麼東西？」

    卡婭芙蕾心弦緊繃，蘇平說的這麼直白，說明有絕對的自信，事到如今，她雖然自知打不過蘇平，但也不願坐以待斃。

    說話的同時，她驀然出手，一股可怕的氣息爆發，額頭上浮現出一道銀色的道紋，朝蘇平猛然出掌。

    嘭地一聲，蘇平有預料般，後發先至，一拳打在她的掌心，將她掌心內凝聚的大道全都擊潰，隨後抬手猛然按出，將那道咒文一同按到她的腦袋上。

    「安靜點。」蘇平的聲音沉穩而冷漠。

    卡婭芙蕾憤怒道：「你卑鄙！」

    「我堂堂正正打敗你，怎麼叫卑鄙？」蘇平反問，說話的同時，掌心的咒力已經被他揉進了對方的識海中。

    卡婭芙蕾頓時便感覺腦海中侵入一團幽暗的力量，她立刻調動傳承中意識層面的秘術，想要將這股力量驅散，但思緒剛動，便忽然有種喝醉酒的感覺。

    無數的信息湧入她的腦海，無數的畫面和片段出現，混雜不堪，讓她有種自己的大腦感染的錯覺。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思維凝固了，變得緩慢，同時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那種幽暗的氣息飛快遠去，她周圍只剩下黑暗和寂靜。

    卡婭芙蕾急忙施展魂類秘術，卻發現自己感知不到意識力量，她的一顆心頓時墜入深淵，知道自己可能已經中招。

    「混蛋，讓我出去！」

    卡婭芙蕾憤怒大叫。

    黑暗寂靜中，沒有回應，甚至沒有迴響。

    連續怒罵一陣後，卡婭芙蕾心中越來越惶恐，同時感到悲涼，自己剛繼承宇宙霸主的衣缽，還沒來得及成長，居然就被人奴役，簡直是恥辱。

    「放我出去，我願意臣服你！」卡婭芙蕾咬著牙道。

    「就算是……我求你了！」

    寂靜的黑暗中，忽然出現一縷光芒。

    這光芒緩緩凝聚成一道漩渦，向是通往外界的通道，但卡婭芙蕾感覺不到路徑，只是透過窟窿，看到了蘇平。

    「念在你懇求我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即便你某一天忽然死了，也死得明明白白。」蘇平的話讓卡婭芙蕾渾身發寒。

    很快，卡婭芙蕾發現周圍的黑暗退散，不但能看到蘇平，還能看到周圍環境，也包括……自身。

    她就像是上帝視角，以第三方的目光，觀察到自己。

    發現自己表情呆滯，神色木訥。

    但在她驚疑的注視中，她臉上的表情漸漸恢復靈動，眼眸中恢復了神采，就像是一個空殼軀體中，得到了靈魂注入。

    「主人！」

    下一刻，卡婭芙蕾驚得魂飛魄散，在她眼中的自己，竟露出甜美的微笑，對蘇平鞠躬行禮，並且喊出極為恭順的話。

    「你，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卡婭芙蕾憤怒而驚恐地道。

    在她眼前的蘇平並未開口，但蘇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沒做什麼，只是簡單的將你的意識隔離，順便用你的記憶，再造了一道魂體，不過這份記憶我略微修飾了一下，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你，你……你是魔鬼！」卡婭芙蕾震撼而憤怒，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眼前的青年，感覺像地獄中的惡魔。

    「如果當神祇不能救世，那只能變成魔鬼來行刑了。」蘇平的聲音傳來，她看到眼前的蘇平嘴角露出微笑的弧度。

    「你不能這樣……」卡婭芙蕾憤怒大吼。

    但蘇平的聲音沒再響起，在寵獸室內，蘇平望著眼前恭順的卡婭芙蕾，心中略感遺憾的是，雖然再造了魂體，讓他掌控對方，但卻沒得到卡婭芙蕾的傳承記憶，否則他培育的這個新人格，也許能將傳承完全繼承，將來有望踏入神皇境。

    「那位戰皇的傳承，估計是要斷了，可惜，死後的身軀仍保留曾經的戰意，與那域外的異族搏殺，甚至其屍骸飄浮在宇宙裂縫那裡，都未必是巧合，也不是隨意，有可能是其屍骸察覺到那處裂縫，才飄了過去，以自己身軀將其堵住……」

    雖然聽上去不可思議，但蘇平覺得極有可能。

    很難想像，這位戰皇生前是何等英豪，曾經的執念竟如此頑強。

    像這樣的強者，蘇平遇到的並非一位，碧仙子的那位主人，暮仙王也是如此，雖然身死，卻用身軀堵住了一處窟窿，當初蘇平還很弱小，無法看清窟窿後面的情況，不知那窟窿是深層宇宙，還是天外裂縫。

    但不管是哪種，這樣的執念，都不難看出曾經爆發過何等激烈的戰爭。

    思緒收回，蘇平對眼前滿臉恭敬的卡婭芙蕾說道：「這幾天你先跟著我師尊，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主人。」卡婭芙蕾恭順地說道。

    隨後便告別了蘇平，來到神尊的建築中。

    蘇平直接傳音給師尊，將情況告知，表明卡婭芙蕾已經被自己奴役馴服，可以任用。

    神尊看到上門的卡婭芙蕾，發現後者神態跟先前完全不同，眉宇間少了那份聖女的傲氣，多了幾分淡然和冷漠，臉上始終有種頗假的淺笑，笑靨背後似乎隱藏著極其冰冷和殘酷的靈魂。

    「這聖女好像變了個人。」神尊洞察敏銳，雖然不知道蘇平是怎麼馴服的，但蘇平剛離開，這麼短的時間這位聖女居然就被蘇平馴服，這手段有些可怕。

    他試探了幾句，很快便發現，這位聖女的確跟先前大不相同。

    ……

    店鋪內。

    蘇平跟喬安娜等人聊了幾句，便帶上需要專業培育的寵獸，前往了半神隕地。

    這次去半神隕地，主要是給那四位至高神答覆，順便蘇平還有別的想法。

    很快，傳送到半神隕地，蘇平先去了一處禁地，裡面環境險惡，不少兇惡的封神境妖獸盤踞，而原先在這裡的至尊境妖獸，已經被蘇平聯合希芙等四位至高神清掃了。

    如今這處禁地的威懾力，大大減弱，但依然是冒險者眼中的險地。

    蘇平將雷光鼠也召喚出來，讓它跟隨著煉獄燭龍獸它們一同歷練和廝殺。

    雷光鼠自從蘇晏穎戰亡後，便再也沒進入過蘇平的培育世界，實力遠不及二狗他們，不過在同境當中，絕對是誇張的妖孽。

    經過先前金烏世界，太古神界幾次鍛鍊，雷光鼠現在也慢慢具有星主境戰力了。

    蘇平通過契約，將自己領悟的大道傳授給雷光鼠，幫助它的實力急速上升，如今它已經凝鍊出五重小世界。

    蘇平坐在山巔，望著煉獄燭龍獸跟雷光鼠的身影，在附近的森林和沼澤中廝殺，攪得這處禁地到處雞犬不寧。

    它們帶著幾隻唯唯諾諾的顧客戰寵，到處追逐這禁地內的兇惡封神妖獸，不慎被打死，蘇平便立刻將其復活。

    如今半神隕地這樣的中等培育地，對蘇平來說已經沒什麼挑戰性，即便是這裡最強的一股力量集結，蘇平也能輕鬆解決。

    「真懷念，當初第一次踏入雷霆雲海的場景。」

    蘇平吃著靠在石頭上，吃著薯片零食，望著雷光鼠與一頭封神妖獸激烈廝殺的模樣，有些感嘆。

    只是，跟當初不同的是，當初他需要用殺意秘術激發出雷光鼠的鬥志，它才願意戰鬥，而如今它就像脫韁的野狗，在培育世界看到別的妖獸便會主動攻擊，也不管對方是何境界，渾然不知死亡為何物。

    時光如駒，當初膽怯懦弱，被逼迫參戰的雷光鼠，如今卻像條瘋鼠，而這種改變是兩條人命，兩任主人。

    蘇平靜靜地望著，有些沉默了。

    他眼眸低垂，仿佛看到被戰鬥震盪的山林中，有一道雪白矮小的身影在飄動。

    小骷髏……

    蘇平下意識抬手，想要撫摸那光禿禿的觸感，但手抬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數日後。

    蘇平從這處險地離開，來到了至高神殿，傳音給四位至高神，很快便將他們召集了過來。

    「蘇先生。」

    四人看到蘇平，都有些吃驚，他們居然在自己的住處收到蘇平的神念傳音，毫無徵兆，這手段有些太可怕了。

    再次看到蘇平，他們都發現，蘇平身上的氣息比先前更恐怖了，讓他們都無法看穿，渾身的毛孔都不自禁的收縮封閉，身體本能地進入到戰備狀態。

    「回歸的事，我幫你們問了。」蘇平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即便是神皇境的強者，都無法辦到，只能請祖神出面。」

    「祖神？」

    幾人面面相覷，這是一個極遙遠的名詞，在他們以往的記憶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也是太古神界真正的頂尖神話。

    「以我現在的身份，還請不動祖神，所以你們想返回神界，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這裡的所有人收入到你們的宇宙中，然後你們進入我的宇宙，我將你們運輸過去。」蘇平看著四人說道。

    四人怔住，還是這個提議，當初他們便是不願冒險，才不接受。

    「沒有別的辦法麼？」希芙忍不住問道。

    蘇平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道：「你們可以慢慢考慮，就算要離開，將這裡這麼多人全都集中運輸，也需要時間，如果你們願意等的話，等我成為祖神，我可以親自幫你們將這裡的世界一同拖拽過去。」

    「等你成祖神？」

    幾人瞪大眼睛，看著蘇平。

    雖然他們當初離開太古神界時，修行不及現在，但任何一個太古神界的神族都知曉，祖神是何等至高無上。

    「沒錯。」蘇平點頭。

    「那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希瓦格雷忍不住問道。

    蘇平沒隱瞞，道：「境界的話，不及你們，但戰鬥力的話，秒殺你們應該沒什麼問題，等我凝鍊出道心，會一舉封皇，再衝擊下一個境界，便是祖神境了，具體要多久，我也沒把握，畢竟我現在凝鍊道心還差一步。」

    「凝鍊道心，封皇？」

    幾人呆呆地看著蘇平，在神界中，封皇只有一種境界，便是神皇境！

    而在他們之上，也正好是神皇境。

    短暫的寂靜後，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感覺有些如夢似幻，前不久剛見到蘇平時，這個青年還是他們可以輕鬆擊殺的程度，如今轉眼間，蘇平居然說秒殺他們沒什麼問題，這戰力地位調轉的太快，讓他們都不適應。

    寂靜、沉默。

    五人站在一起，誰都沒再說話，蘇平靜靜地看著他們，等待他們消化這個消息。

    許久，希瓦格雷率先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考慮第二種。」

    「第二種？」蘇平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希芙神色複雜，道：「雖然我們很想回家，但……我們在這裡已經待了太久太久，這裡也是我們的家。」

    「沒錯，如果只將這裡的人帶走，這裡我們曾經開闢和建設的神都全都遺留，成為廢墟，想想應該會很悲傷。」伊伯爾說道。

    蘇平看了他們一眼，知道這是他們商議後的決定。

    「但這樣的話，也許你們會等待很久。」蘇平說道。

    「沒關係。」

    希瓦格雷微笑著道：「如果我們實在等不了，再選第一種應該也來得及，我們已經等待上百萬年了，蘇先生能在短短數百年能達到這種程度，我相信你有問鼎至高的潛力，因為你是我們目前為止見過最另類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