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7章 天火

    「這是……天道之焰？！」

    帝瓊的目光落在九味天火上，眼眸慢慢睜大，有些震驚，不禁看向蘇平：「你是從哪弄到的？它們不是被封禁了麼……難，難道現在又出世了？」

    蘇平一怔，天道之焰？

    「這是我從另一個宇宙搞到的，那裡是神族的聚集地，此物在那裡叫九味天火……」蘇平看向帝瓊，道：「你剛說的封禁是什麼，它們又是誰？」

    「神族？」

    帝瓊怔住，看著混沌宇宙內跳動的火苗，道：「神族是什麼，從沒聽過，是某個巫族繁衍的血脈麼？九味天火……他們還不如叫九界天火，畢竟這裡面可是蘊含了原始九界的道力……」

    「原始九界？」

    蘇平詫異地看著她，感覺自己又接觸到古老的隱秘，不過，對帝瓊不知曉神族，蘇平倒沒覺得奇怪，畢竟金烏一族很早就封閉絕塵了，不知曉外面的情況也正常。

    帝瓊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凝視著蘇平道：「這天火你是從哪得來的？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剛說了，是從另一個宇宙里搞到的，從神族那裡。」蘇平看著她鄭重的模樣，道：「這東西有什麼隱秘麼？」

    「這是它們所掌控的烈焰，能夠焚穿萬界！」帝瓊凝重地道，「天火顯露，這是災難將臨的徵兆，你沒見過它們麼？也對，如果你見過的話，根本活不到這裡，那就是它們行走時遺留下來的，這一簇火種的確也很微弱……」

    「你說的它們是？」

    「不可說。」帝瓊臉色陰沉，道：「以我現在的力量，無法說出它們的名字和事跡，否則會被它們感知到，從而找到我們祖星。」

    「僅僅是提到它們都不行？」蘇平怔住，這是什麼樣的力量？他如今也算是神王境的存在，但如果有人在他背後說壞話，超出他的感知範圍，他是絕對無法知悉的，甚至無法想像，這是什麼樣的手段！

    「我帶你去見長老，長老能夠跟你說。」帝瓊忽然拉住蘇平，看了一眼他混沌宇宙內的火苗，道：「你居然想要掌控天火，膽子太大了，你最好趕緊將它們封閉，永遠不要展露。」

    「呃……」

    看到她如此忌憚，甚至達到恐懼的程度，蘇平有些驚愕，但他知道，眼前的金烏神女絕不會無端如此，必然是此焰大有來頭，甚至超越了金烏一族。

    極有可能，金烏一族被逼迫到封鎖隔絕，就是與此焰背後的力量有關。

    難道是那位赤穹域主背後的力量？

    蘇平搖頭，直接否定了這個猜測，即便那位赤穹域主背後是七大神族之一，也不夠資格讓金烏一族恐懼。

    甚至，整個神界加起來，都不足讓金烏一族有如此表現。

    畢竟僅僅是金烏長老，就是堪比祖神的存在。

    而這樣的長老，蘇平就見過三位！

    還有這三位長老都敬畏無比的金烏始祖，更是超乎想像的存在！

    很快，蘇平跟帝瓊來到了聖樹的樹冠下，這裡有一道極其粗壯的枝幹，如一方遼闊的天地，實際上，這聖樹上的每片葉子，都包含一方時空和天地，廣袤無邊。

    在枝幹盡頭，是一處鳥巢宮殿。

    蘇平上次來過這裡，此刻跟隨帝瓊一路飛掠，很快來到鳥巢宮殿前，這裡有兩尊金烏守衛看守，體格巨大，遮天蔽日，蘇平略微感知，便發現都是神皇境的存在，甚至比他在天道院裡見到的那些長老，更加可怕。

    「我有急事，要求見長老。」帝瓊急忙說道。

    兩位金烏對視一眼，其中一位瓮聲道：「稍等，我馬上為你通報。」

    「不必了，讓他們進來。」裡面傳來金烏大長老蒼老的聲音。

    緊接著，蘇平便感覺渾身被一股力量覆蓋，眼前的景色一轉，便直接出現在鳥巢宮殿之內，這裡是一處浩瀚的宇宙，看不到邊界，群星璀璨，熾烈而輝煌，蘇平就像是懸立在星空當中，在他眼前是一道偉岸的金烏身影。

    「大長老。」

    帝瓊看到四周的光景，不禁怔了一下，沒想到居然直接被大長老帶進了它的宇宙當中。

    「我推算到你們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找我，這裡是我的宇宙，人族小友，你有什麼事可儘管說。」金烏大長老緩緩轉身，在其口中竟含著一顆璀璨的恆星，此刻緩緩吞咽下去，一股熱氣釋放而出。

    蘇平看得怔住，古老傳說金烏化日，但今日他卻看到金烏吞日。

    「大長老，他身上有天道之焰！」不等蘇平開口，旁邊的帝瓊便忍不住說道。

    金烏大長老眼眸微微睜開許多，道：：「是麼？」

    蘇平也很直接，將混沌宇宙打開，將裡面的九味天火顯露出來，道：「晚輩此行過來，便是想請求前輩指導控火神術。」

    「真的是天火……」金烏大長老看到九味天火，眼眸微微變化了一下，他凝望著蘇平，道：「此火你是從何處得到的，外面的情況如何？」

    蘇平一怔，這話不久前帝瓊剛問過，基本一字不差。

    「從神界某位強者手裡得到的，前輩知曉此火的來歷麼，晚輩也想了解了解。」蘇平有些好奇道。

    「神界……」

    金烏大長老呢喃一聲，道：「原來真的創造出來了麼？」

    「創造？」

    「混沌初開，我等神魔誕生。」

    金烏大長老看著蘇平，緩緩道出古老的隱秘，道：「世間萬物，皆有高低，我等神魔亦是如此，在我等神魔中誕生出的強大血脈，自稱為『巫』！一共有12支強大的巫族，掌管世間秩序！」

    「我金烏一族，便是其中之一。」

    他說道：「我們的始祖大人，便是12祖巫中的金巫之主！除了吾族外，別的巫族也實力強大，他們中有的試圖創造出神魔之外的生命，據我所知曉的，有一支巫族便想要創立名為『神族』的種族，將我們神魔體內的血脈，剝離出一部分神性，創造出純粹的神性生命！」

    「只是沒想到那場大戰結束，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居然真的成功了，我記得他們當初剛剛創造時，幾乎都是失敗品，不是暴走失控，就是過早夭折，其中倖存下來的，也並非要創造的真正神族，都是一群巨型怪物，被稱作泰坦。」

    「泰坦神族具有超乎想像的力量，但智力低下，只懂破壞，逐漸被滅絕。」

    「泰坦？」

    蘇平一怔，他忽然想到，喬安娜體內的血脈，在系統店鋪的鑑定下，似乎就是古老的泰坦神血脈！

    「你這天火是從神族那裡得到的，這麼說來，當初創造他們的祖巫一族，應該也還在，他們現在是否陷入了苦戰當中？」金烏大長老看著蘇平，忽然說道。

    「苦戰？」

    蘇平愣住，道：「此話何講？」

    「沒有戰爭麼？」金烏大長老怔住，看到蘇平的反應，不像撒謊，他目光閃動片刻，道：「還記得我上次跟你提到過的『天族』麼？這天火便是天族所掌控的天術，能夠焚穿萬界，當初我等避世，混沌諸族分離，都是因天族。」

    「天族……」

    蘇平頓時想到系統培育列表中，沒有開啟的高天殘界。

    進入那裡所需要的培育門票費是天價，他還沒捨得進去。

    「天族是什麼，為什麼會跟你們發生戰爭？」蘇平問道，上次他沒有深入追問下去，金烏大長老也沒有多說的意思，但這次他想要刨根問底。

    他感覺這是觸及到古老時代最深層的隱秘，連一旁的帝瓊，都不敢直呼天族，在仙界和神界中，也從未聽過天族的任何傳聞，可見這是一股歷史長河中隱藏的恐怖力量。

    金烏大長老略微沉默，眼眸中倒映著九味天火的火光，片刻後，他才說道：「天族，便是與我等神魔一同誕生的存在，但它們跟我等神魔截然不同，是另外一種生命，具體的誕生原因，我也不清楚，有很多傳說和猜測。」

    「第一種猜測，是天族跟我等神魔一樣，誕生自混沌初開，它們是混沌初開時另一種能量所凝聚的生命體，可以理解為更純淨的生命體。」

    「第二種猜測，是我等神魔誕生後，12祖巫崛起，從我們神魔所釋放的種種混雜力量中，誕生出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神魔的愛怒憎惡等情緒所凝聚的生命。」

    「第三種猜測，是我們有可能來自於混沌之外，是侵入者，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混沌之外，還有別的空間。」

    金烏大長老看著蘇平，道：「目前來說，我們都偏向於第一種猜測，第二種猜測無從證實，第三種猜測希望最小，畢竟宇宙億萬，我等也能夠自創宇宙，始祖也曾言說過，混沌之外，是寂靜的黑暗，不存在生命。」

    「在我們這處混沌世界，已經包含無數時空，無數宇宙了，即便打破混沌，也依然是無盡的黑暗，那種地方不可能誕生出天族這樣的生命。」

    「打破混沌……」

    蘇平有些震動，很難想像金烏始祖是何等存在。

    而這些隱秘，也是他第一次聽說，第一次知曉，混沌之外，是無盡的黑暗。

    「在我們12祖巫執掌秩序的年代，天族忽然出現，與我等發生大戰，想要滅掉我們神魔，統治混沌，當年的那場大戰，無數神魔隕落，天族同樣損失慘重，無數的天倒下、崩塌……」金烏大長老眼神中帶著一絲難言的情緒。

    似是追憶，又似是傷感，還隱隱有幾分恐懼。

    蘇平看到他的眼神，心頭震動，很難想像，一位祖神境的強者，僅僅是回憶起曾經的畫面，會流露出恐懼。

    當年的大戰，究竟是何等震撼和慘烈？！

    「在始祖的全力奮戰下，吾等來到此處，避世不出，儘管不願承認，但我們知道，與天斗，鬥不過！」

    鬥不過，短短三個字，如重錘般敲打在蘇平的心頭。

    蘇平莫名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下，又像是剎那逆流，沸騰燃燒，內心感受複雜。

    「如今天火重現，說明當初的天族，並沒有徹底隕落，依然留存於世……」金烏大長老看向蘇平宇宙內的天火，眼神複雜，道：「當初不少祖巫隕落，居然沒能將天族徹底滅絕，看來這場災難還不會終結……」

    蘇平有些沉默，問道：「前輩，你說的天族，為什麼要發動戰爭？僅僅是為了統治混沌麼？」

    「統治還需要理由麼？」金烏大長老看著蘇平。

    蘇平說不出話來。

    「天族如果出世的話，你去的那個神族，肯定極其危險，你最好別再去了，天族如果看到你的話，絕不會放過你的，畢竟你身上沾了我們金烏一族的氣息，而且你的天賦……也還不錯。」

    帝瓊關切地看著蘇平，到最後不得不勉強地承認一下蘇平的天賦。

    蘇平微微沉默，他忽然想到太古神界也曾爆發過大戰，神界崩塌，天道院幾乎被摧毀，院內強者率領所有學員血戰蠻荒，難道說，那場戰爭中，另一方也是這天族？

    這個猜測極有可能，畢竟這場戰爭的源頭，要麼是神界各族集體大混戰，在最初的時候，爭奪原始地盤。

    要麼，就是與外族交戰，而這個外族，除了金烏長老口中的天族外，蘇平想像不出，還有什麼種族，能將太古神界逼到這種程度。

    「等回到天道院，去問問長老，了解下當年的詳細情況，蟾老說不知曉，我就不信別的長老也不知曉，實在不行，我就自己翻遍神書館裡的秘典……」蘇平目光閃動，這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如果能證實的話，他心底還有另一個可怕猜測。

    「人族小友，你能屢次來到這裡，我知道你背後有超乎想像的存在庇護你，那存在甚至能欺瞞過天族的感知。」

    金烏大長老凝視著蘇平，道：「如果是你的話，掌握這天火也沒什麼問題，但用之需慎，我會傳你掌控之法，同時，我會給予你一滴始祖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