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自悟

    「什麼是召喚空間？」帝瓊見蘇平沉默，追問道。

    蘇平回過神來，只好道：「這個……它們都是我的戰寵，就相當於僕從，但它們又不是純粹的僕從，是一起戰鬥的夥伴。而召喚空間，就是它們專屬居住的空間，是以召喚契約的力量開闢出來的，並非是我開闢的。」

    「戰寵？僕從？」

    帝瓊有些似懂非懂，它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蘇平會跟這幾個奇形怪狀的傢伙在一起，原來它們是一起的戰鬥夥伴。

    難怪不同的異族，也能為彼此拼命。

    「這召喚契約是什麼，為什麼你能得到？」帝瓊依然充滿好奇。

    聽到這問題，蘇平忽然感覺這隻臭美鳥挺單純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這讓他不自禁的……萌生出了想將它拐騙走的心，呸！

    想到這金烏的修為，蘇平立刻掐斷了這念頭。

    就算忽悠它簽訂了契約，蘇平也得被撐爆！

    「要是我現在是天命境傳奇就好了……」蘇平心中悲傷地想著，拐走一隻金烏，想想就很帶感。

    這可是太古時代的神魔，天地間最早的一批生物，如果能收服為戰寵，絕對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這是一種力量，人人都能掌握，以自身為媒介，能跟不同的生命簽訂契約，結交成戰鬥夥伴……」蘇平簡單說道，說得太深，他自己也說不清，而且對方也未必能聽懂。

    「人人能掌握？你說的是你們人族都能掌握麼？」帝瓊眼中露出驚訝，但很快眼底又閃過一抹警惕，道：「那被簽訂契約的生命，必須得服從你麼？」

    蘇平挑眉，看到它這警惕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些想當然了，這隻金烏不懂歸不懂，卻並不傻。

    「基本是必須要服從的。」蘇平說道。

    帝瓊眼神一變，立刻跟蘇平保持了距離，聲音冷冽地道：「這種邪惡的力量，你最好不要對我施展，否則你會死無全屍！」

    「……」

    蘇平有些無語。

    看到它這威脅的模樣，他忽然有些不爽，冷笑道：「你說晚了，剛剛接觸時，你就已經被我簽訂了，只是我現在還沒對你發動命令，讓那力量潛伏在了你體內而已，一旦我需要動用那股力量，你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

    「不可能！」

    帝瓊明顯有些被嚇到，雖然它是金烏，戰力也遠比蘇平強悍，但無論是什麼生物，對未知都有些敬畏，尤其是蘇平明明修為不如它，它卻無法將其殺死，在它眼中，蘇平就是一個極其詭異的生物！

    「你要敢對我做手腳，長老們會將你永世禁錮在這裡！」帝瓊寒聲道。

    看到它的反應，蘇平嗤笑一聲，道：「我能來就能走，不信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

    帝瓊當即停下，便要轉身飛回那枝幹，再去找尋長老。

    看到它當真了，蘇平也嚇得一跳，連忙道：「行行行，我逗你玩兒的，我要真給你下咒了，你們的長老早就能看出來，還需要等我說破麼，行了，也別耽誤我時間了，跟我說說那試煉的事，我好做準備。」

    帝瓊狐疑地看著他，眼底的寒意慢慢收起。

    想想也是。

    以長老們的神通廣大，蘇平真要在它身上做什麼手腳，早就被長老們識破了！

    而且，雖然此刻它們離開了長老們居住的地方，但帝瓊知道，長老們的感知極廣，它們現在的一言一行，都還在長老們的感知當中，而長老們沒出面，多半是這傢伙在故意戲耍自己！

    哼！

    討厭的人類！

    帝瓊看蘇平的笑臉，感覺越發可惡，它轉身向前飛去，邊飛邊冷笑道：「就憑你，想要通過試煉是不可能的，這試煉是我族的成年禮，就你那點微末力量，哪怕是我族天資最差的，都比你強百倍！」

    蘇平從系統那裡已經知道這試煉的難度，對這話沒任何反應，只道：「能不能通過是我的事，你給我好好講講，興許我真通過了呢，到時你這話，可就啪啪打臉了！」

    「絕無可能！」帝瓊斬釘截鐵地道。

    蘇平看到它如此篤定，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態，也有點被激到，笑道：「是麼，那要不要咱們賭點什麼？」

    「賭？」

    「沒錯，如果我沒通過試煉，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你讓我幹嘛就幹嘛，同樣的，如果我通過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替我做任何事。」蘇平說道。

    帝瓊立刻明白了「賭」的含義，有些氣怒，剛要答應，忽然間在它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瓊兒，不要胡鬧。」

    這聲音是大長老的。

    帝瓊一怔，視線不禁看了一眼身後遠處，長老們果然還在注視著它們。

    的確，從那樹枝處飛到現在，它們還沒飛出長老們的視線之外，一舉一動都被察覺到，毫不稀奇。

    「大長老，這人類肯定沒辦法通過！」帝瓊在腦海中回道。

    「這人族古怪，又是天尊后裔，難保不會有什麼我們看不出的手段，比如你說的那種殺不死的能力。」大長老緩緩道。

    帝瓊心中一凜，想到蘇平在它的帝焱面前，反覆再生，有些心驚。

    它的思緒從腦海中退出，回眸一看，只看到蘇平冷笑的臉孔，忽然間覺得，這人類笑臉下面包藏禍心，笑得奸詐！

    原來是計！

    帝瓊暗暗慶幸，還好大長老及時出現，提醒了自己，否則真要答應下來，以它的尊威，言出必行，到時只怕還真要出大事！

    好險好險！

    慶幸幾聲後，帝瓊眼眸一冷，對蘇平道：「我才不會跟你賭，我的身份跟你天差地別，我能做到的事太多，而你區區螻蟻，能做什麼？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即便有，哪怕你不同意，也必須乖乖臣服與我，替我辦事！」

    它這話說得霸氣無比，帶著高高在上的尊威，如鳥中之皇！

    蘇平挑眉，這隻臭美鳥，反應還挺快，居然沒上當。

    「沒想到堂堂神魔，也會認慫。」蘇平輕哼一聲道。

    「什麼是慫？」

    「就是肩膀鴕起來，懦弱不堪的意思。」

    「你！」

    帝瓊如果有牙齒的話，此刻非得氣得磨牙不可，這人類說的太氣人了！

    「我不跟你一般囉嗦，既然大長老讓你參加試煉，這試煉規則我便告知給你，省得你回到你們人族的天尊那裡，給我說三道四！」帝瓊冷哼一聲，沒跟蘇平繼續爭辯，它從小周圍的人都對它畢恭畢敬，從沒跟人吵過架，自知說不過蘇平。

    見沒法激將到它，蘇平除了遺憾外，對這隻臭美鳥也高看了兩眼，同時，對它的這番話，也有些驚訝，這隻臭美鳥顯然地位非凡，從這番話來看，的確是頗有大菊觀，只可惜，他壓根不認識什麼天尊。

    真要認識的話，還來你們金烏一族找什麼材料，直接抱著天尊大腿跪舔，別說第二層，就算第七層的材料都有譜了！

    「行吧。」蘇平答道，也沒再生事。

    「這試煉分為三處，分別考驗的是力，神，技！」

    帝瓊跟蘇平說起試煉的事，聲音清冽，道：「力，就是指力量，這是硬性的，在試煉空間裡，你的力量必須達標，否則只能出局！」

    「神是神魂，是凝鍊的意志力，光有力量，神魂孱弱的話，一樣走不長遠！」

    「最後是技，這裡考驗的悟性！具體的考驗方法，每次都有變化，具體得等長老們將試煉空間做出來之後，才能知曉。」

    「除了這三道試煉外，最後還有一道綜合試煉場！」

    「在綜合試煉場裡，會運用到方方面面，在裡面得分越高，越能得長老青睞。」

    說到此處，帝瓊眼眸忽然一瞥，聲音帶著幾分傲意，道：「在裡面得到第一成績的，將有資格競選帝衛隊，一旦通過，就是帝衛隊的後備軍，將來能夠陪伴在我左右，守護我的安危，也能瞻仰到我的絕世神姿！」

    「……」

    蘇平感覺自己頭頂飛過幾隻烏鴉，或者說是幾隻金烏…

    前面還說得一本正經，到最後在跟我搞笑？

    不過看到這帝瓊的眼神，蘇平發現它一點都不像在說笑……這尼瑪就更搞笑了！

    如此厚顏無恥的鳥，他蘇某生平僅見！

    原來臭美這種東西，是從太古時代的神魔一族，就開始流傳下來的…

    「你那是什麼眼神？」帝瓊看著蘇平，眼神鋒利。

    蘇平呵呵一笑，就是你理解的那種眼神。

    這話他沒說出口，一切盡在一笑中。

    「這麼說，你的身份豈不是非常高，是你們金烏中的貴族麼？」蘇平說道，從先前那幾位長老對待這帝瓊的態度，他就能感覺到，這隻臭美鳥的身份不低，加上系統說的什麼帝級血脈，一聽就很有逼格，絕非凡烏。

    「哼！」

    帝瓊沒說話，答案已經在冷哼聲中。

    哼完之後，帝瓊又繼續向前飛去，邊飛邊道：「像你這樣的實力，在綜合試煉場中一定是最早出局的，現在你該知道，能夠跟我如此近距離的說話，能讓我費這麼多口舌，你是何等的榮幸了吧？」

    「……」

    蘇平嘴角牽動，扯出呵呵地笑。

    原來上面的鋪墊，是為了引出這句話…

    「還有半日，試煉就會開始，你好好琢磨吧，可不要丟了你們人族天尊的臉。」帝瓊瞥著蘇平，那眼神卻是另一層意思，分明就是，你必定無法通過，看你到時怎麼有臉見我！

    蘇平懶得理他，時間的確緊迫，這帝瓊既然敢小瞧他，那試煉必然是困難無比。

    說起來，這是神魔級的試煉了！

    在諸多試煉中，絕對算是最最頂級的！

    那龍台山的老龍王傳承，跟這裡相比，簡直是塵埃和皓月，完全沒法比。

    神魔作為最古老，也是最強悍的生命，這試煉對它們一族都有難度，換做其它種族的話，絕對是難如登天！

    蘇平自忖自己的天資，按人類當中算，應該是中等偏上，甚至是上等，畢竟像他這樣在區區封號境，就能跟尋常天命境掰掰手腕的存在，絕不會多到哪去，還算是稀有的。

    但是，將他放到金烏一族的起跑線上，他的力量就未必夠看了。

    「這短短十天，我又不能再跑到別的培育地去鍛鍊，即便去了，除非得到金烏神魔體第二層的材料，否則再怎麼折磨自己，也未必能壓榨出什麼潛能…」

    蘇平陷入苦思中。

    先前他對自己的修煉辦法，就是找培育地，利用裡面的險惡環境來激發自身潛力，在一次次死亡壓迫下，他的潛能不斷被激發。

    但隨著次數越多，這種辦法的效果也越弱。

    這畢竟是比較原始的辦法，單純的靠死亡恐懼來壓榨。

    如今，在沒有這條路選擇的情況下，要在短短十天讓自身戰力提升，蘇平忽然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什麼辦法。

    原本能藉助的外力，是培育世界，如今只能靠自身。

    蘇平忽然發現，自己從得到系統之後，從未靠自己的方式來獲得力量的提升。

    一直都是依賴於系統，藉助系統提供的功能來強化自己。

    這一次，只剩下自己。

    蘇平坐在金色立方體中，陷入沉思中。

    帝瓊瞥了一眼蘇平，見蘇平似乎在思索中，也沒去打擾，帶著他朝遙遠的一處枝幹飛去。

    以長老級的金烏體積來說，那枝幹不算太遠，但對帝瓊來說，卻需要飛十幾分鐘，而對其它更小的幼年金烏，則要飛上數天了！

    ……

    「靠自己……」

    蘇平心中反覆呢喃。

    他深深呼吸，從焦慮中慢慢讓自己平靜下來。

    如果只能靠自己的話，他就只能修煉！

    提到修煉，蘇平腦海中浮現出諸多人的聲音，那些都是他在半神隕地，跟喬安娜的部下沒事閒聊的話。

    那些都是天命境，甚至是星空級的存在，他們跟蘇平交流的一些修煉經驗，不少都對蘇平大有用處。

    「力，需要累積……」

    「意需要磨練……」

    「技……需要領悟……」

    蘇平閉上眼，很快，他將心思集中到了「技」上面，事到如今，他只能領悟出更高深的技藝，才有可能提升自己的力量。

    但技的領悟，恰恰也是最難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