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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08:20 作者: 蘅楹
夏夫人氣定神閒:
「沒錯!不僅如此,此人要和夏家有所關聯,還要由你爹親手揪出來!大義滅親,才顯得他凜然正氣!最好,還能來個死無對證!」
夏形又犯了愁,眉頭皺得老高:
「上哪兒找這麼一個人啊?!」
夏夫人陰惻惻地說:
「我們府里,不就有個現成的?」
夏形一驚:
「您是指……夏薰?!」
夏夫人的計劃很簡單,找個辦法害死夏薰,再把所有罪名都按到他頭上,假稱是他利用夏弘熙之子的身份,暗中勾結漕運司官員,犯下重重罪狀。
察覺到陛下起了疑心,開始調查,他愧於所犯的罪行,畏罪自殺了。
如此一來,犧牲他一個,保住整個夏家。
夏薰不得寵,又沒有朋友,不會有人為他說話,也不會有人真正關心他的生死。
夏形思索道: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只是……殺人談何容易?還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夏夫人胸有成竹,她問夏形:
「前些天,你是不是去他那裡大鬧一場?還說要納他的婢女為妾?我聽說,他堅決不同意,和你打了一架,還把手燙傷了?」
夏形咂嘴,不滿道:
「是!我把他那些爛木頭全扔進火盆里了!誰知道他是個傻的!居然伸手到火盆里去掏?你說他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夏夫人低聲說:
「我們正好可以利用此事,悄悄除掉他……」
那天下午,夏薰在教韶波認字。
韶波大字不識一個,學起來也慢,他費心費力教了好多天,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學會。
夏薰一想批評她,她就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害得他不好開口。
他抓了抓頭髮,嘆道:
「唉……算了算了!明天再學吧!」
韶波如臨大赦,筆一扔:
「我寫得手都酸了!」
夏形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一幫家丁闖進來的。
他一進來,二話不說,讓手下見東西就砸。
夏薰房中沒有什麼珍貴物件,他們就徑直來奪桌上的硯台。
夏薰抱起玉珠,拉著韶波,大步後退,站到樹下。
韶波想去阻攔他們,夏薰叫她千萬別動:
「讓他們砸,咱們就當看熱鬧!我就不信,夏形那個沒出息的,除了砸我的東西,還會幹什麼?!」
平常夏形要是聽到夏薰諷刺他,早就暴跳如雷。
今天他很不一樣,聽到夏薰的話,非但不生氣,還衝他笑了一下。
「你說得對!我是沒出息!不過除了砸東西,我還真會幹別的!」
他晃晃悠悠走到我面前,痞里痞氣地說:
「我啊,還喜歡納妾!今天,我非把韶波帶走不可!」
他突然出手,抓住韶波,像抓小雞似的,從夏薰身後把她拽出來。
夏薰毫不手軟,一拳打在他臉上:
「有完沒完?!想打架我奉陪!」
夏形手一松,韶波立刻逃到夏薰背後。
夏形抹掉被揍出來的鼻血,居然沒有還手。
他冷冷地說:
「夏薰,父親已經答應我了,從今天起,韶波就是我的人。你打我,我不跟你計較,難道你還想違抗父親的命令嗎?」
夏薰呵斥道:
「放屁!我才不信!除非爹親自告訴我!」
其實他心裡已經信了大半。
夏弘熙寵愛夏形,對他有求必應,只要夏形開口,他不可能不答應。
韶波是府里最不起眼的侍女,夏弘熙可能都不知道她是誰,別說給夏形當妾室,就是她死了,他都不會關心。
房裡的東西都被砸完了,家丁們魚貫而出,站在夏形身後。
夏薰護著韶波,可他也不知道,他還能護多久。
夏形看著自己的手,漫不經心地說:
「其實吧,我也不是非要韶波不可,只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考慮放過她。」
夏薰惡狠狠瞪他:
「你會那麼好心?我才不信!」
夏形陰森一笑:
「別著急啊,我還沒說我要你做什麼呢!你要是聽完,就不會說我好心了。」
他抬抬下巴,幾個手下回到房裡,將火盆抬出來,放在院中。
夏形隨手取下腰間玉佩,對夏薰言道:
「我這玉佩是包金的,前幾天被我磕了一下,缺了個角,我正想著拿去找人修補,既然你在,就麻煩你幫我一個忙,替我把它補好。」
夏薰警惕地看著他:
「就這麼簡單?」
夏新搖了搖頭,不懷好意地說:
「當然不!我雖然沒做過下賤的手藝活,也知道這打金,需得用炭火將金子融化,方能塑形。」
他一抬手,將玉佩拋進火盆,火焰立刻將其吞沒。
夏形又道:
「這點火候,怎麼能融化金子呢?來人!」
他勾勾手指,手下搬來數筐木炭,全部倒入火盆。
火登時燒得極旺,火苗騰地竄起數尺高,夏薰站得那麼遠,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
這些木炭足有十斤重,被大火燒得通紅,夏形的玉佩深埋在火炭之下,早已看不見蹤影。
夏形獰笑道:
「我也不用你替我修好,只要你能把我的玉佩從火堆里撿出來,我保證再也不動你的韶波!是親手,可不能用工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