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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07:25 作者: 香露明蝦球
程奕問了好幾個工作人員都不知道沈問茶在哪。他繼續在上下兩層晃來晃去,最後在一層最後面一個枯山水風格的小庭院找到她。她背對著烤肉店,看不到臉,倒看到一絲白霧飄來。庭院就一盞低矮的裝飾燈還亮著,照得她的背影模模糊糊的。
擦覺到後面有人,沈問茶轉過身,輪廓才清晰起來,最後整個人的線條變成了紋飾鮮明的印章,抹上心頭血般的硃砂。「準備走了嗎?」她右手雙指夾著一根雪茄,左手托著右手手肘。
這裡光線很差,程奕只看得清她耳朵那顆珍珠。「嗯,差不多吃完了。我過來結帳。」
「不用了,本來就是請你們過來試菜,哪有還要你們給錢的道理。再說我本來就欠你一頓飯。」
「那我也不好和我朋友說啊。」程奕為難極了。
「就直說吧。」沈問茶頓了頓,「其實我還沒給菜品標價。你要問我這頓飯多少錢,我還得把負責採購的人交出來算算成本。你呀就別給我添麻煩了。」她吸了一口雪茄,然後朝自己後方吐出一圈白蒙蒙的雲。動作流暢自然,仿佛是一位熟練的畫家在給畫添景色。
程奕想說這開店開得太任性了點,不過又想到自己和沈問茶也不是特別熟的朋友,閉上嘴,道了謝正打算回去,琢磨了幾秒又問:「雪茄的味道怎樣?我還沒試過。」
「甲之蜜糖乙之**,這我可不好說。對我個人來講,雪茄能讓我整個人不那麼焦躁。」沈問茶說。
「嗯。」程奕倚靠落地窗的窗沿,手指在沈問茶看不到的地方不停地在玻璃上畫圈,「那個,你也看到了,我朋友都是娛樂行業的,要是你想追別的星了,他們都可以搭個橋……」
沈問茶連忙擺擺手,仿佛在甩開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像極了被蛇咬過的人,「可能追星不是適合我的生活方式。以後再說吧,我先說聲謝謝了。」
包廂里,水水強行把紅毛掰正坐姿。
「我怎麼感覺這沈老闆有點面熟呢。」潑辣摸著下巴思索。
「你對所有美女都覺得面熟。」弗蘭說。
「不是,我總覺得我在哪個公眾場合還是新聞見過她。」潑辣反駁道。
「你們搞錯重點了吧,我們應該關注的難道不是白橙的反常?」水水警惕地看了門口一眼,「他在沈老闆面前跟個呆頭鵝似的。」
「他像呆頭鵝有什麼用呢,人家沈老闆對他可不像呆頭鵝。」潑辣「切」了一聲。
「沈老闆伶俐活潑,得體大氣,白橙對她有好感也是情理之中。」弗蘭把最後一點玫瑰薏米水倒進自己的杯子裡。
好久不說話的紅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有好感有什麼用呢?白橙拍個尺度稍大一點的mv他粉絲都能鬼哭狼嚎,他敢去追人家沈老闆嗎?」潑辣說。
「我猜白橙對沈老闆的好感最後還是像以前那樣不了了之。」水水感嘆說,嫌棄地瞄著垂頭喪氣的紅毛,「你好歹還兩情相悅,你看白橙,就單相思。」
程奕回到包廂,五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才離開烤肉店。沈問茶在樓下等著,把他們送出門。潑辣特意放慢腳步走在沈問茶旁邊,「沈老闆,我打算搞點副業,冒昧問一句,你這鋪面的租金多少,我好做個參考。」
「我沒租,這裡本來就是我的物業,三年前買的時候兩千萬多一點。」沈問茶依舊是那麼溫柔地說。
在他們後面的水水差點一個踉蹌。
潑辣嘴巴抽了抽,「這樣啊……」
「你想開什麼店呢,我手上還有幾間鋪面沒租出去,位置都挺好,你感興趣的話可以找我呀。」沈問茶從手包里拿出名片給潑辣,水水弗蘭紅毛也搶著要了。
「看得出沈老闆是個心思巧妙的人,說不定我們可以合作。」潑辣饒有興趣地說,鄭重其事地把沈問茶的名片放到衣服口袋裡,還拍了拍以示穩妥。
程奕忍不住說:「你不是要忙音樂會的事嘛?」
「能者多勞。」潑辣得意笑笑。
弗蘭拽了拽他手臂,「你少說兩句。」
程奕心情鬱悶地回到家,點開ipad里的譜子看了幾眼,感覺心情更鬱悶了。弗蘭建議他多點耐心慢慢篩選,可他就是離奇地靜不下心來。工作室的意見是為了迎合市場,一張專輯裡至少有兩首比較通俗的歌。但他看來看去,都找不到合心意的。現在音樂市場不缺好的作詞人和歌手,缺的是好的曲子。
可惜啊他只會唱歌,作曲是半吊子水平,還不如他看不上眼的那些作曲人。他思來想去,想起沈問茶喜歡嘗試新生活方式的作風,漸漸有了想法。他打通方姐電話。
「方姐,我想停一停專輯的事,調整一下自己……」
「沒問題。」
「對了,方姐。Celine她到底什麼來頭?她那家烤肉店上上下下幾百平方,地段又好,她說是她自己的物業。」程奕對兩千多萬的鋪面沒興趣,但他對沈問茶有興趣。
「她前前後後八年為A做了那麼多,理所應當拿點鋪面拿點股份。」
「A到底是誰啊?」程奕被方姐的故弄玄虛搞得心痒痒。
一聲微信提示音,ipad頁面彈出了潑辣的信息。
「我找到了!沈老闆是永德集團的董事。」
方姐說:「永德集團的陳書明。」
程奕掛了方姐電話,趕緊在網上搜索陳書明和永德集團。永德集團主營南部海域的船運,兼有陸上的運輸公司,三年前在香港上市,目前市值153億。陳書明現年31歲,是集團創始人的孫子,現在是永德集團的CEO和董事會主席。一年前有財經雜誌對陳書明做過專訪,內容涉及他和他姑姑的爭產官司以及他將集團起死回生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