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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05:52 作者: 蘅楹
他越說聲音越小,還沒等杜曇晝戳破,自己就先心虛了。
杜曇晝斜他一眼:「就憑你一個,能做得到這麼多?」
莫遲挺直腰杆:「怎麼不能!你可不要小瞧我!再說了,也不見得只有我一個。」
杜曇晝搖頭:「我不跟你說了,我說不過你。」
接下來的一整晚,直到就寢前,這個能言善道的臨台侍郎果然信守承諾,一個字都沒和莫遲說。
就連並排在床上躺下時,杜侍郎也是面無表情,什麼話都沒講。
莫遲仰面躺了一會兒,突然側過身,手撐在腦後,直勾勾地盯著杜曇晝的側臉。
在他灼灼的注視中,杜曇晝安然地合上了雙眼。
莫遲:「……」
一計不成,他只好湊近一些,挨著杜曇晝的胳膊。
杜曇晝根本不為所動,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準備入睡了。
嘖,莫遲暗暗皺眉,想了想,乾脆伸出手,挑起一縷杜曇晝的烏髮從上往下輕撫。
杜曇晝的呼吸愈加沉穩,好像馬上就要睡著了。
「……」莫遲眼神一暗,猛地貼到杜曇晝懷中,在他嘴上用力親了一下。
——杜曇晝倒是安然無恙,莫遲卻因為力道太大,嘴唇撞上了杜曇晝的牙齒,疼得齜牙咧嘴。
「嘶……」
聽到他倒吸涼氣的聲音,不動如山的杜曇晝終於把眼皮掀開了一條縫,用餘光望向他,眉心還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褶皺:「你又要幹什麼?」
莫遲忍不住了,騰地起身翻到他身上,雙手壓住他肩膀,惡狠狠地瞪著他說:「睡你!」
杜曇晝幽黑的瞳仁中有眸光一閃而過,片刻後,他再度閉上了眼睛:「我傷勢未愈,恐怕無力為莫大人效勞了。」
「胡說!」莫遲抬手去解他的衣服:「你換藥的時候我都看過了,你的傷早就癒合了,就剩下疤痕沒消。你放心,我不嫌你難看,我身上的傷可比你多多了。」
「我嫌棄。」杜曇晝攥住他的手腕,閉著眼道:「我嫌我自己難看,刀疤未消前,就不玷污莫大人的眼睛了。」
話音未落,莫遲已經急不可耐地扯開了他的衣帶,雪白的寢衣向兩邊敞開,露出了杜曇晝還包裹著紗布上半身。
前胸緊實的肌肉走勢從紗布下隱隱現出來,腹部精幹的線條從腰側往下,一路沒入被子掩蓋的下腹。
莫遲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作勢捏住杜曇晝的下巴:「我不管,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杜曇晝的胸腔傳來輕微的震動,也許是他短促地笑了一下。
「莫大人盛情難卻,我要是再拒絕,只怕就不識好歹了。」杜曇晝睜開那雙勾人的眼眸:「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閉上眼睛。」
莫遲從善如流,立刻就將眼皮合上了。
杜曇晝反手扶住他的胳膊,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隻手垂到床邊,不知在摸索什麼。
莫遲在黑暗中只聽到一陣奇怪的動靜,特別像某種金屬發出的響動。
很快,一個冰涼的東西套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好了。」
杜曇晝剛發話,莫遲唰地就睜開了眼睛,低頭往手腕上一看,頓時怔住了,半天都沒反應,眼神直發愣。
杜曇晝把上衣一脫,緊實的身體在莫遲面前一覽無餘。
他抓起莫遲的左手,貼到自己胸前:「不是說要睡我麼,莫大人?」
莫遲顫巍巍舉起右手:「你先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莫遲的手腕上扣著一個金色的手銬,由一根細細的鏈條拴在床腳。
杜曇晝面不改色:「這就是我的條件。」
「你——!」莫遲簡直不敢相信:「堂堂一個臨台侍郎,怎能做出如此不合禮數之舉?!」
杜曇晝按住他後腦往自己面前一壓:「臨台侍郎又如何?這東西就是我從臨台找來的。」
「不是!你——」
杜曇晝不願再聽他口是心非的話,於是選擇用親吻堵住莫遲的唇舌。
過了一段時間,在杜曇晝灼熱的懷抱中意亂情迷的莫遲,突然被身上的人按住了右手。
緊接著,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亂動,鏈條的動靜太大了,小心被別人聽見。」
杜曇晝滾燙的吐息燒灼著莫遲的耳垂,讓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莫遲惱羞成怒:「不想被別人聽見,你就把這玩意給我卸了!」
說出的話很有氣勢,可惜說話人此時雙目含情,面色通紅,額間的幾縷頭髮被汗水浸潤,凌亂地貼在臉側,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杜曇晝在他嘴角舔了一下,低聲道:「想都別想。」
後來,金色的手銬被熱氣蒙上了一層白霧,沒過多久,內側又染上了薄薄的一層汗珠。
莫遲突然抬了一下手,鐐銬就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滑。
鐵鏈發出連續的晃動聲,腕側白皙的皮膚泛出薄紅。
潔白瘦削的手腕被杜曇晝一手環住,火熱的親吻從掌心一路向下,浸潤的汗水被一寸寸舔舐。
鏈條驟然停止搖動,隨後,莫遲急促的呼吸模糊傳來,很快就被隱藏在枕席之間。
第二日,清晨。
杜曇晝容光煥發地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喝著廚房熬的藥,棕褐色的藥汁被他一勺勺送入口中,動作雅致得好像喝得在喝瓊漿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