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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05:52 作者: 蘅楹
但最後,這個久經沙場的夜不收,僅僅是把手放在了他肩頭。
杜曇晝更加深入地吻了下去,莫遲搭在他肩膀的手立刻攥緊了他的衣服。
一吻結束,杜曇晝把嘴唇滑到他眼皮上,啞聲說:「剩下的先欠著,出去以後再說。」
莫遲後退一些,濕潤的眼睛凝視著他,低聲道:「……我什麼時候欠你了?」
杜曇晝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鼻樑:「在你偷偷把我的手帕藏起來的時候。」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遲睫羽微顫,要是問他,他肯定會說是被風吹的。
杜曇晝但笑不語,他抬起手,用火摺子殘存的火焰,將莫遲做的簡易火把點燃。
手帕被燒著後,洞裡頓時亮了許多,杜曇晝從莫遲手裡拿過火把,帶著他往山洞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地上的碎石就越多,到後來幾乎很難找到下腳的地方。
兩人一腳深一腳淺,互相攙扶著往前。
山洞不見天日,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兩人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狹窄的甬道驟然開闊起來,地面上也不再有碎石,取而代之的是縱橫的車輪痕跡。
車痕兩側,還有散落在地上的鐵礦石碎屑。
「到礦洞了。」杜曇晝的語氣有著不加掩飾的嚴肅:「裡面果然是通的。」
喬沅早就回到府中,正坐在房裡,對著鏡子摘髮簪和耳環。
她的打扮依舊很樸素,還是穿著一身舊衣,頭上也只插了根最普通的銀簪,完全沒有因為收了辛良遙豐厚的聘禮而得意忘形,還是那個低調謹慎的喬家庶女。
柔真打了水來,準備服侍她洗漱,她卻心不在焉,差點把剛摘下的耳環放進水盆里。
柔真連忙攔住她的動作:「沅娘怎麼了?」
喬沅一愣,猛地回過神來:「……沒什麼,我就是在想——」
柔真打趣道:「在想辛公子對不對?現在倒是想得緊,過不了幾天就要嫁了,到時候沅娘就得天天對著他,可別嫌煩。」
喬沅笑起來有點羞澀,卻難掩眼眉間的憂色:「不是,我不是在想他,我是在想川縣鐵礦。」
「鐵礦?」
「前段時間鐵礦不是塌方了嗎?辛良遙大半夜被叫走,會不會是鐵礦又塌了?那萬一他剛好趕上——」
柔真慌忙去捂她的嘴:「呸呸呸!可不敢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喬沅推開她的手,眉心微蹙道:「不是我不說事情就不會發生的,我聽父親說,上次礦洞就是在大半夜塌的,那時正好礦工都在外面休息,才沒有造成傷亡。如今辛良遙剛好是在夜半趕去,我一聽他說要去礦坑,心裡就七上八下的,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事。」
柔真寬慰道:「沅娘快要出嫁,心中難免緊張,許是想得太多了吧。」
喬沅搖搖頭:「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我親娘去世前的那段時間。那時我坐在來馥州的船上,心裡頭就忐忑不安,即便是遇到水匪後,那股憂心忡忡的感覺也沒有消減。直到我娘病逝,那種情緒才慢慢消退。」
她緩了緩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行,我要是留在房中,必定坐立難安地睡不著覺。我要到川縣鐵礦走一趟,親眼看到辛良遙無事,我才能安心。」
第75章 怎麼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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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沅向來很有主見,一旦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見阻攔不及,柔真忙道:「那奴婢陪您同去!」
喬沅披上一件帶兜帽的斗篷:「不行,你留在府中替我掩護,萬一爹娘晚上突然要找我,你就說我身體不適,已經歇息了,明早再去向他們請安。」
「不行!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柔真攔在她身前。
喬沅輕而易舉地繞過她:「我不會一個人去,我會去馬房找剛才送我回來的馬夫,讓他悄悄帶我出府,有他陪著,你就放心吧。」
喬沅做事不帶半點拖沓,說著話,人已經走到院中,直直朝馬廄去了。
柔真想要跟上,又惦記著喬沅的命令,原地轉了三圈,還是選擇聽從喬沅的吩咐,留在了府內。
有辛良遙在,他應該會保護沅娘吧?
柔真惴惴不安地望了幾眼喬沅離去的方向,一橫心,把房門關上了。
既然要替喬沅打掩護,就要裝得更像一些才是。
柔真吹滅了房中的蠟燭,抱著一床被子坐在空空蕩蕩的床鋪跟前,焦急地等候喬沅歸來。
在喬沅拿出了一錠金元寶後,原本不敢私自帶她出府的馬夫,也在金錢的誘惑下動搖了。
喬沅繼續添柴加火:「我知道你為難,可我爹在我定親那日就說過,我從此就是辛家人,不是喬家人了。我去找我的夫婿,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日後就算父親怪罪起來,也有我一力擔著,要是他把你趕出喬府,我就雇你來辛府,繼續給我當馬夫。」
馬夫一咬牙:「小姐請上車!」
喬沅鑽進馬車,馬夫駕馬來到喬府後門,看門的小廝睡眼惺忪,問他做什麼去。
馬夫很自然地說:「車輪的椽子壞了,趕出去找人修。」
「明天早上再去不行麼?」小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馬夫道:「今晚修不好,明天老爺夫人就用不了車了。」
小廝不疑有他,掏出鑰匙打開了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