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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5:05:52 作者: 蘅楹
    《烈火行舟》作者:蘅楹【完結】

    簡介:大承永章年間,為抵外敵入侵,當朝於西北關外設立尖兵哨探,以穿插敵後刺探情報。

    由於深入敵營,這支精銳總是成為敵軍最先殺戮的對象,多以曝屍荒野作為終局,故而被世人稱為夜不收。

    永章二十三年,杜曇晝在命案現場將莫遲當做疑兇抓獲,莫遲冷漠疏離、行蹤詭異,身手卻遠超常人,嫌疑重重。

    杜曇晝不知道的是,這個身份來歷皆成謎的年輕男子,曾作為大承歷來最出色的夜不收,孤身執劍,行走於刀尖烈火之上。

    杜曇晝X莫遲

    雖有智計無雙奈何靠一張臉騙來老婆爹系男友美人攻X武力值爆棚對待外人利如尖刀老公面前白甜不傻受

    架空不考據(官職參考多個朝代)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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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將於5月15日入V,感謝朋友們的支持!

    # 上卷 願為五陵輕薄兒

    標籤:情投意合、強強、懸疑推理、朝堂之上、年上

    第1章 流雲奔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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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卷 願為五陵輕薄兒

    做胡人打扮的男子已經在荒谷里走了一天一夜,後背中箭的地方還在隱隱滲出血絲,傷口處凝結的血漬粘在衣服上,隨著他行走的動作帶來陣陣痛楚。

    他卻好似察覺不到一般,緊緊抱著莫遲不肯鬆手,拖著沉重的腳步不停向前走。

    他頭髮散亂,臉色鐵青,眼窩凹陷,嘴唇乾裂,可他懷裡的莫遲比他還要狼狽。

    莫遲遍體鱗傷,渾身是血,垂下來的手臂都在緩緩淌下血流,烏黑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不堪,原本白皙清秀的臉遍染血污,靠在他胸前紋絲不動,胸膛的起伏微弱到幾乎看不見。

    可莫遲還沒有死,他的心臟還在輕輕跳動。

    蒼涼的朔風吹拂枯黃的野麥田,沙沙的摩擦聲被勁風帶往遙遠的天際線,柘山關雄偉的關防終於出現在視野盡頭。

    「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他吃力地說,聲線乾澀低啞。

    莫遲沒有任何反應,他雖然還沒有死,但說不定即將死去。

    胡人抱著他,邁著兩條比石頭還要僵硬的腿,穿過齊腰高的野麥草,踉踉蹌蹌地向柘山關走去。

    關防外,一小隊中原士兵,在守關將軍趙青池的帶領下,在關外的荒原間焦急地搜尋著什麼。

    突然,有人眼尖地察覺到不遠處的動靜,當即厲聲喝道:「什麼人?!」

    趙將軍回身望去。

    渺無人煙的天地間,居然有個胡人正跌跌撞撞地向他們走來。

    「是焉彌人!」

    身邊的護軍抬弓欲射,趙將軍立即按下:「等等!他該不會是——」

    見中原士兵包圍而來,胡人終於走不動了,他半跪在地,把莫遲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前面就是你們中原人的地界,我……不能再走了……」

    莫遲的衣服被鮮血浸透,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他的十指蜷縮成詭異的角度,背後的鞭痕縱橫交錯。

    在官兵們紛亂而來的腳步聲中,年輕的胡人顫抖著摘下胸前的項鍊,咬牙扯斷鏈條,取下掛在銀鏈上的戒指,雙手合於胸口,做了個焉彌人祭拜的手勢。

    「莫遲,願天神保佑你……」

    他把戒指藏進莫遲腰帶,在中原官兵衝上來前,最後輕撫了一下莫遲的額角,轉過身,搖搖晃晃跑向來時的方向。

    身後,大風凌冽而至,將清晰的中原官話傳到他耳中。

    「是莫遲!真的是莫遲!快!快過來!」

    「還有氣!小心些別碰到他的傷口!」

    「他渾身都是傷,這可怎麼辦?!」

    趙青池卸掉盔甲,把莫遲往身上一背,拔腿就往回跑。

    跟著他出關的戰士隨即跟上,十幾個小伙子卻怎麼跑都追不上那個年近四十的中年將軍,所以他們也不會見到,趙青池早已是滿眼熱淚。

    「太好了……太好了……」趙將軍呼吸灼熱,尾音都在顫抖:「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莫遲毫無知覺地趴在趙青池背後,身體隨著對方的奔跑一起一伏,鮮血從他衣角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留下一串血痕。

    夕陽墜於西天,巍峨的柘山關被映成刺目的紅色,一行人進入關防,巨大的城門轟然關閉,荒涼的北地歸於靜寂,唯有布滿刀刻劍痕的城牆矗立於此,無言地抵抗著來自塞外的亘古風霜。

    焉彌國王被刺後兩個月,莫遲終於回到了他的故鄉。

    十個月後。

    大承國都縉京。

    莫遲枕著手臂,躺在趙府的屋頂上,手中的煙管正騰起白煙,他漫不經心地抽了一口,又把目光集中到院中。

    這裡是趙青池在縉京的府邸,他一家老小十幾口人,都被皇帝接到京城居住,美其名曰賞賜,實則更多是監視的意味。

    大承所有邊關大將的家人,都住在天子腳下,一旦這些手握兵權的將軍有任何異動,他們的親人隨時都能被皇帝當做人質。

    當朝重武輕文,文臣也有許多是武將出身,但皇帝對邊關的控制,卻是一點也沒有放鬆。

    莫遲吐出一口煙霧,眼睛盯牢院內的一個小廝。

    他在京中無親無友,剛來縉京的那幾日,每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閒得著實無聊,入夜後他便來趙府的屋頂上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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