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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4:57:40 作者: 桃融當春
他笑笑道,「他們先到,朕沒有將他們趕走的道理,再說,能選在一個地方,也是緣分了。」
他轉身重新上車,「走吧,去客棧。」
不等馬車重新啟程,他又撩開帘子,「對了,這幾日,城中口嚴加防範,大堰新皇送來和談書,修羅挾持皇后,怕是往大夏來了,若看到有帶著一個弱女子的可疑之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
「修羅?!」鍾倫驚得睜大雙眼。
夏皇點頭,面色也有些嚴肅,「對,就是那個,十年前銷聲匿跡的修羅。」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夏皇手掌藏於簾中,竟是輕輕發著抖。
這個人,才是他來此的最大目的。
十年了,他竟是有些畏懼和他再見。
*
郁宴的衣裳被安也抱在懷中,她躺在榻上滾了幾圈,忽而看向一側雪白的牆壁。
心中似乎灌上蜜水,暖洋洋的,讓她興奮又快樂。
原來戀愛是這樣的滋味,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只分開一刻,便又忍不住開始思念。
她將臉埋在他的衣裳里,嗅到屬於郁宴的花香。
睡不著,還有一點想他。
郁宴的房間在她左側,這樣想來,應當相隔的就是榻上這一面。
安也試探著敲了敲,大著聲音喊了句:「郁宴?」
不出片刻,那邊傳來一個輕輕的,「嗯。」
「你睡了嗎?」
「還未曾。」
一牆之隔,郁宴的聲音聽不真切,安也繼續問道:「那你在做什麼?」
——在聽你的聲音。
郁宴看著那面牆,似乎能透過牆壁,望向與他一牆之隔的女人。
「沒有。」他低聲開口。
「那你要不要來找我?」安也抓住被角,試探著問。
「這於理不合。」郁宴的聲音有些模糊。
「可是我想見你。」
郁宴被她這樣直白的話聽得一怔。
見他沒有回話,安也敲敲牆,又道:「郁宴?」
「嗯。」
「宴宴。」
「……」
「好不好嘛~」
那頭沒了動靜。
安也正想再說,卻聽房間響動,是有人在外敲門。
『咚咚咚』正好三聲,是郁宴的習慣。
安也眸中染上驚喜,她迅速自榻上起床,小跑幾步打開房門,門前的黑衣男人身如翠竹,眸子黑沉沉的,正在望著她。
安也跳起來,被郁宴眼疾手快的撈住,隨後便整個人如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她用頭頂蹭了蹭郁宴的脖子,「你來啦。」
「嗯。」郁宴還有些消受不了她這樣的熱情,喉嚨滾動片刻,才溫聲道:「郡主睡不著嗎?」
安也點頭,「想和你說說話。」
郁宴用腳關上房門,抱著她走了一段路,又將她放在榻上,「郡主想說什麼?」
安也自榻上坐下,又讓出空間,示意郁宴坐在他身側,「你也坐過來。」
「屬下坐這裡便好。」郁宴指指一旁的軟凳。
「可是你坐的那麼遠,我都看不清你的樣子。」安也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郁宴往後退的動作一頓。
軟凳離床榻只有幾步距離,哪裡會看不清?
但郡主擺出如此模樣,郁宴拒絕不了,只能依言與她坐在一處。
油燈燃起的火光攏在安也身上,映的她眸色氤氳。
兩人離得近了,郡主身上的幽香就止不住往郁宴鼻子裡鑽,他心中似乎長了一根羽毛,不聽在他心肺處輕掃,有些發癢。
安也卻嫌不夠一般,她又往他這裡挪過一點,雙臂摟住他的臂膀。
這樣的距離,郡主柔軟的胸/脯就在他臂間輕蹭,她身體上的熱度順著兩人接觸之處過渡給他,郁宴感覺自己身上兀自升起一團火,那火叢臂膀處燃燒,一路燃至他的全身,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殆盡。
他整個人僵硬成一根木頭,眼下暈開酡紅,試探將手臂自她懷中抽出,「郡主不要這樣對屬下……」
他說的氣焰微弱,半點力量都無。
「怎麼了?」安也沒覺出有什麼不對,她眼瞳清澈,對他的處境一概不知。
郁宴垂下眼,與她對視在一起。
暖光之下,他身側的女人面若桃李,竟是在恍惚間和臨清寺中那座白玉觀音重疊在一起,帶起他壓抑許久的妄念。
她不再高高在上,她的髮絲染上他的氣息,他在擁抱他的月亮。
他啞著聲音道:「屬下也是個男人。」
她是他的愛欲和渴望,他又怎麼可能控制的住?
安也一怔,這才察覺出這具她貼緊的身軀此時滾燙如火。
她心跳徒然加快,在這寒冬之時,房中的氣溫卻是忽而悶熱起來,讓她生出一層薄薄細汗。
「你想要嗎?」她輕聲開口。
安也沒有什麼婚前守貞的觀念,她也有欲望,她愛郁宴,就自然想要和他一起做最親密的事。
不等郁宴回答,門外忽的響起一陣腳步聲響。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怔,郁宴豎起耳朵細聽,忽而皺眉道:「有人進了客棧。」
不止是一人,是許多人。
他聽到兵甲和馬匹的聲響。
郁宴起身,自窗外往下一望,月光之下,有不少穿著兵甲的人包圍住客棧,他們手中拿著特徵的長槍,似是訓練有素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