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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4:57:40 作者: 桃融當春
翁尤冷冷淡淡撇過那侍從一眼,抬眼笑道:「不礙事,不礙事。翁某不勝酒力,怕在皇上面前出醜,便出來醒一醒酒,不料竟碰到了太子殿下。」
說罷,他環視一圈,又問:「殿下此番作為,可是在尋什麼人?」
「不過是丟了一隻不聽話的貓兒。」太子聲音中帶著慍怒,問道,「翁使臣應當比孤來的早些,可曾看到什麼貓兒跑過了?」
什麼貓兒需要這般大張旗鼓的尋找?
「未曾。」翁尤自然明白這是他不想說,只似笑非笑道:「莫說貓兒,連半個人都未瞧到。」
「是麼。」太子蹙著眉,轉頭問身後四散的侍從道:「可找到了?」
「稟殿下,我這邊沒有搜到。」
「屬下這裡也沒有。」
那個離假山只幾步遠的侍從退出花壇,跪在太子面前道:「屬下這邊也沒有。」
「許是逃到另一邊了。」太子眯著眼環視四周,隨後肅著臉,對翁尤道:「打擾翁使臣歇息了,孤再去別去看看。」
翁尤點頭躬身:「恭送殿下。」
太子走後,翁尤身後的侍從小聲問:「大人,我們還找嗎?」
翁尤望了太子離去的背影許久,才道:「不必著急,此次出使需得一月之久,今日宴後,你先去查一查,堰國太子此番,是在找誰。」
「是。」
「酒也該醒了,我們回去罷。」
隨著假山後的腳步聲愈來愈遠,郁宴側耳細聽,確見周遭無人,這才後退一步,將緊靠在假山上的安也暴露出來。
安也此時也沒了意識,她面色通紅,感覺到郁宴離開,她雙手在身後無措的抓了抓,隨後開始撕扯自己的衣領。
「郡主,得罪了。」郁宴手臂緊繃,自自己衣擺下撕下一張烏青布條,隨後擒住的那雙白皙手掌,將布條往那雙纖細手腕上纏上一圈,雙手不夠用,他便用齒間咬住布條一頭,一手按住安也無意識亂動的手,一手迅速打了個結。
柔白肌膚被布料磨出淡淡紅痕,極致的黑附在淡粉之上,莫名透出幾分別樣的欲—望。
郁宴別過眼,知道安也聽不到,卻還是解釋道:「宮中戒備森嚴,我需得帶你出去,你……莫要亂動。」
平靜的面孔下,是抑制不住緊攥的手掌。
就這一次。
他違抗命令,就這一次。
他不願去問清楚安也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要去找榮晉之,他便當做那是不要讓他去找榮晉之的意思。
就算她是榮晉之的人,就算她喜歡榮晉之,他也想帶她出去,至少……不要在這樣意識模糊的情況下,將她交給另一個男人。
「難受……」感覺到自己雙手被束縛,安也不耐得掙了掙,呢喃道。
「郡主清醒後,屬下會自行向郡主請罪。」郁宴彎下腰,將安也打橫抱起,足間猛地一點,整個人如輕燕一般越到半空,朝宮門而去。
*
安也整個人縮在郁宴懷中,濃稠夜色之中,他們與宮中的熱鬧繁榮背道而馳,她閉著眼,耳畔涼風呼嘯而過,使她渾身的燥熱消退些許。
她不知道郁宴是如何越過宮門的,他悄無聲息的將她帶離,誰都沒有察覺。
等安也再次睜開眼,行人熱鬧的說話聲已被潺潺流水聲取代,清澈潭水浸在她身上,陰冷之意將她包裹之後,身上那股從內到外的熱和癢意才逐漸消退下去。
安也低下頭,將自己頭頂埋進水中,冷水激過之後,才徹底清醒過來。
周圍是一片蘆葦田,冷白月光灑下,片片蘆葦隨風搖曳,她自水中探出頭,攏了攏已經散下的濕發,望見了站立在蘆葦叢後的男人。
他背對著安也,原本那身黑衣在夜色下並不顯眼,但只怨此刻月色太濃,將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朦朧的光。
似是聽到安也這邊的動靜,他身子微動,卻沒回頭。
安也的意識停留在她被郁宴壓在假山之後,她伸出手,趴在譚邊,這才注意到自己腕間的變化。
原本光滑的皮膚上,多出了兩道艷麗紅痕,那痕跡繞手一圈,似是被什麼東西綁住才留下的痕跡。
畢竟是虐文女主,安也如今體質特殊,肌膚幾乎是一碰便紅,這痕跡雖看著嚴重,但其實並不疼,過上一會便會恢復如初。
她挑挑眉,輕聲喚道:「郁宴。」
聽到聲音,男人回頭,眼神卻是落在地上,「屬下在。」
「扶我起來。」今日因為要進宮的緣故,她衣裳穿的隆重,如今泡了水,有些壓人。
郁宴頓了頓,雙腳在原地躊蹴片刻,這才抬步上前。
潭水極冷,冷意附在安也手指上,觸到郁宴手掌時,像是觸到了溫熱的爐火。
安也自潭水在一點一點起身,冷水拂過蘆葦,吹在她濕淋淋的衣衫上。
「好冷。」安也在岸前站穩,輕聲道。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周遭的冷風上,並未注意到身前男人指尖的輕顫。
郁宴撤回手,有淋淋漓漓的水滴自她身上落下,砸進乾涸的地面上,明明寂靜無聲,卻自他心中響起擂鼓。
他緊了緊手掌,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披在安也身上。
衣服很寬大,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瑩白肌膚與那抹黑觸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如同燙到一般,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