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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4:57:40 作者: 桃融當春
當晚,安也很早便睡下了。
春蘭秋蘭見房間裡熄了燈,也各自在偏房睡去。
榮晉之出府之後並未回來,王府之內一片寂靜。
夜色深沉,偏院裡原本緊閉的房門發出一陣輕響,隨後走出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安也提著裝好的食盒,眼裡哪有半分睡意。
她早便料到了郁宴不會等她,之前去的那次,只是裝一裝樣子。
如今沒了兩個丫鬟,郁宴也知道她已經走了,這個時候再去找他,才剛好能與他獨處。
安也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幾個巡邏的小廝,摸黑走到郁宴院前,循著亮光走到一間點了燭火的房間。
那房間不大,燈火也比隔壁的下人房暗上許多,房門關著,只有窗戶開了一道小縫。
安也自縫隙向內看去,只見房中霧氣瀰漫,靠近木窗的地方豎了一扇屏風,屏風後面,隱約透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他長發披散,身體大多都沉在了一個巨大的木桶里,只餘下胸膛以上露在外面。
有水聲隨著他的動作輕響,半遮半掩,時斷時續。
作者有話說:
事後,被採訪人安椰表示:當時就不是故意看見的,就是想感謝一下他,一切都是巧合,巧合你知道伐?……
被採訪人郁宴表示——哎哎哎,你別拔劍,惹不起,不採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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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我心悅的並未晉王,而是他身旁的一個侍衛。◎
「誰?!」
不等安也再看,房中人影忽然轉頭,隨之而來的,是一枚閃著冷光的飛刀。
安也瞳孔一縮,下意識舉起手中食盒,一聲脆響之後,食盒四分五裂,那些散發著甜香的棗泥糕沒了支撐,紛紛散落在地。
飛刀過後,水聲響動,窗戶被人從內大力推開,又揮出一柄長劍。
安也退後幾步,急忙道:「是我!」
劍鋒一頓。
事發突然,郁宴身上披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裡衣,衣帶被系的松松垮垮,脖頸之下,是清晰的鎖骨和結實的胸口。
他本就生的白,熱氣蒸過之後渾身透粉,白日裡被他規矩束起的黑髮散落在肩頭,還滴滴答答淌著水。
然而這等美色,卻因為他胸口一條自鎖骨一直延伸至衣襟底下的疤痕稍顯瑕疵。
那條疤已經很淡了,看著像是許多年前的舊傷,早已看不出當時傷的多深,只留了淡淡痕跡。
此時的他看起來並不像木頭,反而像是……一顆裹著冰霜的蜜桃。
「郡主怎會在此?」
安也終於自他臉上看到實質性的表情。
他抿著唇,面色陰沉,似乎在生氣。
安也閉上眼,喉嚨滾動,又開口道:「我是來給郁侍衛送糕點的。」
「今早說好了的,郁侍衛怕不是忘了?」
郁宴冷冷道:「屬下並未答應。」
「但你也沒拒絕。」安也攤手,「我就當你答應了。」
郁宴沉默片刻,才道:「既已送到,郡主便請回罷。」
安也搖頭,指了指地上被摔成幾瓣的棗泥糕說:「都掉了,不能算是送到了。」
她眼中水波漣漪,委委屈屈控訴道:「是被郁侍衛打掉的。」
郁宴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正見四分五裂的食盒旁,散落著幾個形狀精緻的白色糕點。
那糕點被做成了滾圓的兔子形狀,兩隻長長的耳朵嬌俏豎起,耳朵下面,還用芝麻點了一雙黑曜曜的眼睛。
此刻這些被刻意雕琢的兔子躺在泥地上,大多支離破碎,露出裡面暗色流心。
「屬下並非有意。」他收了劍,語氣雖依舊生硬,卻較剛才柔和不少,「郡主好意屬下心領,今後不必再做類似之事。」
面對他時,安也總有種媚眼拋給瞎子的無力感,她心下一訕,暗道自己剛才看錯了。
這脾氣,分明還是根又木又硬的木頭。
她緊了緊衣衫,嫩紅色的衣袖恰好折起,露出裡面的白玉藕臂,聲音輕柔,對他道:「夜裡風大,郁侍衛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更深夜半,美人相邀,郁宴面無表情的拒絕,「這於理不合。」
安也:「……」
周遭氣氛有點凝固,安也覺得滿心都是媚眼拋給瞎子的憋悶感。
她想了想,正打算再接再厲說些什麼,缺見郁宴突然皺眉,忽的伸出手,將她往窗內用力一拉。
安也睜大眼睛,整個人自窗戶倒栽進屋,驚呼還未脫口,便被身前的男人捂住口鼻。
就在這時,院門輕響,一個聲音自外傳來。
「郁宴,你睡了嗎?」
安也半趴在地,聽到身前的男人道:「並未。」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長的尾音,幹練之中,又添了絲絲繾倦之意。
他們此刻離得很近,安也從他的手掌之中,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桂花香。
她沒動,維持著與他相對的姿勢,呼吸放緩。
「那我進來了!前日裡新得了一壇好酒,特地來給你嘗嘗。」那人聲音粗獷,語氣是與郁宴截然不同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