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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4:57:40 作者: 桃融當春
榮晉之頗為不甘,便設計讓鎮遠侯之女——女主安也愛上他,之後再借毫無心機的女主之手,將偽造而成的鎮遠侯通敵謀逆密信放入長公主府。
鎮遠侯被誣陷後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憤怒的皇帝下獄判斬,長公主與鎮遠侯夫妻同體,殉於靈堂之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長公主府被封,女主被迫流落街頭,原本封號被奪,只落得一個名不副實的郡主虛名,被踐踏,被欺負,險些被賣入青樓之際,榮晉之才以救世主的虛偽姿態姍姍來遲。
女主家中新喪,按照禮節需得守孝三年,榮晉之不願等,卻也無法明目張胆衝撞長公主喪期。是以只在府中偷偷布置了喜房,雖是侍妾之意,卻無文帖之實。明面上只是她在府上暫住,只待原主孝期過後,將她光明正大娶進門。
女主就這樣被迫成了榮晉之府中沒有名分的侍妾,開始了和男主虐心虐身,我愛你但我更恨你的狗血戲碼。然而三年孝期還未過去,卻等來了榮晉之篡位登基,封旁人為後的消息,原主終於徹底絕望,在登基大典前夜跳湖自盡了。
如今,正好是長公主府覆滅之後,她被強抬進晉王府的這一夜。
縱使安椰向來冷靜,此時也不免有些窒息。
她一個十八線小演員,就睡了一覺,怎麼就穿了。
穿越也就罷了,怎麼還穿到了這麼難受的時間點。
正想著,屋外卻傳來幾句模糊的喧鬧聲。
許是離得太遠,安椰聽不清具體內容,她站起身,拖著大紅外袍長長的衣擺,朝著窗前走去。
雖然她腦中有這本書的大致劇情,但時間過去太久,大多細節她已經忘了。
如今還是先試試能不能逃出去再說。
然而她剛推開窗戶,還不等探出頭,便被一柄長劍抵住了脖子。
安椰一怔,順著劍身望去,這才發現窗外竟還站了一個男人。
夜色昏暗,遠處燈光通明,不少嬉笑聲遠遠傳來。而他身著黑衣融於暗處,將自己與熱鬧人間生生分隔,如同凌冰入水,那冷冽寒意非但沒有與之相融,還自四周凝出一朵朵瑰麗霜花。
他很高,寬厚的肩頭搭配勁瘦蜂腰,面容並不會讓人太過驚艷,卻有種鋒利的美感。
羅帳銀燭,正是良辰。
此時此刻,他看著安椰,烏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模樣。
她們之間隔了一層牆體,以窗紙為界,長劍若再進一寸,就能當場割了安椰的脖子。
安椰幾乎瞬間就知道了他是誰。
渣男榮晉之身邊最忠誠,也是最兇猛的那條狗——郁宴。
原文中沒有寫他的過去。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個謎。
創造他的作者似乎對他也並不在意,原書中形容他的,只有寥寥幾句話。
——他是天底下最鋒利的一把劍。
一旦觸碰,便是死期。
安椰看書時對這句話一掃而過,並未刻意去記,但她看著面前男人俊美的臉,這話便毫無預兆的跳入腦海。
不得不說,和面前的男人確實貼切。
安椰實在疑惑,這樣的人,為何就跟了榮晉之呢?
「郡主請回。」他開口道。
聲音低沉,倒是意外的好聽。
看這樣子,他應當是之前救認識她,而且是故意守在窗前,防止她逃跑的。
門窗都守了人,想要悄無聲息的出去怕是不可能。
「屋裡悶,我不過是開窗透口氣。」。
外面那些嘈雜聲音漸弱,安椰順勢轉變策略,嘗試與他搭話道:「我聽方才有些模糊的喊聲,你可知是誰?」
一陣微風拂過,吹動安椰烏青的髮絲,大紅的嫁衣並沒有蓋住她的容顏,反而襯得她越發嬌艷。
若是窗前還有旁人,定會搶著攀談,生怕輕慢了美人。
但面前的男人並不答。
安椰又故意問:「你是這府上的侍衛?叫什麼名字?」
回答她的,是又向前輕移些許的利刃。
安椰連忙後退,若是反應再慢些,恐怕已經被割傷了脖子。
她心下生出幾分怒意,質問道:「你這是作甚?!」
男人面色冷硬,面上絲毫沒有險些割傷她的愧疚,甚至連正眼都未看過安也,只是平靜重複道:「刀劍無眼,郡主請回。」
安椰氣悶。
刀劍無眼,你不是有眼嗎!
合著她剛才那些話,都是在對牛彈琴。
這種木頭性子,怪不得在原文裡只是個背景板。
當真無趣至極。
她重新關上窗戶,又坐回喜床,想了想,高聲朝外問道:「王爺什麼時候過來?」
窗外的黑色人影恍若未聞,回答她的是門前站著的丫鬟,「回主子,王爺正在書房處理軍務,許是還要一段時間。」
安椰稍稍鬆了一口氣。
既然出不去,那現下最要緊的,是先穩住榮晉之。
榮晉之此人,心比天高,手段狠辣。雖然他先前與安也相處大多都源自利用,但也確確實實愛上了安也。
原文裡,安也痛失雙親,又遭欺辱,對榮晉之的愛意皆轉變成了刻骨的恨。今夜她原本準備了一把匕首藏入袖中,打算殺了榮晉之之後再自行了斷,卻不想刺殺手段太過拙劣,匕首還未接觸榮晉之,便被他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