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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4:26:22 作者: 別四為
    點進她的主頁,上次更新還是他們有互動時發的,之後的那麼久,連條點讚都沒有。

    通常社恐患者是很難建立一個安全領域的,這個微博,於滿月而言,也許是一個可以稱得上安全的蝸居,他貿然闖入,本想安撫,卻又在無形中給她增添一道疤痕。

    他不是在懊惱對方不理他,他是擔心她因為他,又要再重新去創建一個安全領域。

    這其中耗費的精力與心血,他想想,都覺得自己被凌遲也不過如此。

    微信又彈出消息。

    南舒:你要實在沒轍,要不我幫你?我就說店裡有活動,要她帶叮噹來洗澡,然後你來偶遇怎麼樣?

    晏清輝失笑,他有些無奈,發過去一條:不用。

    南舒:真的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晏清輝想了想,又回:暫時不用。

    南舒收到消息後,認真思考很久,決定還是推一把。

    她點進微信朋友圈,自己給自己評論:嘿嘿,帥哥是醫生哦,本地人,有車有房有愛心,六險二金還單身!

    滿月收到朋友圈相關提示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她沒給別人評論過,也沒發過朋友圈,怎麼會收到提示。

    點開一看,才發現是寵物店的評論。

    因為她點讚了,所以會一併通知。

    至於通知內容……

    滿月看一眼,眼眸暗了暗。

    那麼優秀的人,應該很多人關注吧。

    逃避心理作祟,滿月默默取消了贊。

    她想這條朋友圈肯定很多人評論點讚,她取消,應該也不會引起太大的關注。

    關注大了!

    眼睜睜看著唯一一條點讚消失,南舒內心極其崩潰。

    她怎麼就忘了,社恐人員經不起試探的!

    真是跟動物打交道久了,專業知識忘得一乾二淨!

    原地掙扎猶豫許久,南舒自作主張給滿月發了條十分官方的消息:嗨,小可愛~,我們店最近有貓咪洗澡活動,辦理五次送一次,上不封頂喲。

    滿月收到消息後,覺得真的挺划算,於是問:可以現在辦理嗎?

    南舒:不好意思,需要您親自來店裡登記呢。

    南舒:很快噠!

    南舒:如果您最近不方便,也可以等叮噹下次洗澡的時候順便辦理。

    南舒:我們這次活動會持續兩周呢。

    南舒:不過因為你是老客戶啦,活動對你一直有效噠!

    ……這種活動店鋪不會吃虧嗎?怎麼感覺寵物店迫不及待想虧錢啊。

    滿月茫然地看完所有消息,回了個:好的,謝謝。

    以上內容,南舒全部截圖發給晏清輝,並說:為了你,我虧大發了。

    晏清輝:不是讓你暫時不要打擾她嗎?

    南舒:「……」

    先發制人這招在晏清輝這裡果然沒用。

    於是南舒默默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晏清輝聯想一下滿月取消時的糾結心理,眉頭越擰越緊。

    南舒:就……你也不要太敏感了叭……

    晏清輝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南舒手忙腳亂接通,聽到晏清輝冷淡的聲音:「如果他是鹿袁,你會怎麼做。」

    南舒一愣,很快磕磕絆絆地道歉:「對、對不起。」

    從高中畢業到現在,晏清輝太久沒跟她較過真,以至於她快忘了他嚴肅起來有多嚇人。

    「南舒,」晏清輝聲音不高,但說得很清晰,「如果我足夠幸運,以後她會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她出任何差錯。」

    南舒沒生氣,也沒惱怒,她第一反應是眼眶有點熱。

    因為人只要有追求,就證明是活著的。

    晏清輝,實在平靜太久了。

    她笑一下,「放心吧,你可是晏清輝。」

    晏清輝「嗯」一聲:「虧損的錢不還了,下次你來我院找我就診,給你免費。」

    說完掛了電話。

    南舒愣一下才反應過來,怒發一句:你詛咒誰呢!!!

    晏清輝笑一下,準備明天上班給實習生安排好未來半個月的值班表。

    -

    滿月午飯前睡了一會兒,睡醒以後大概是順手,點開了朋友圈。

    第一條,是一分鐘前,滿弈發的。

    配圖是泡麵,文案是:慘澹。

    評論區第一條是秦母發的:懶死你算了!

    滿弈回覆:兒臣做不到別的啊!

    滿弈是滿月的弟弟,比她小四歲,一直在武校上學。

    滿月沒明白怎麼回事,這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期,滿弈不在學校怎麼在家裡?

    她想了想,還是給秦母發了一條微信。

    她問:滿弈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好久以後,發過來一條語音。

    「哎,滿弈啊,嗐!別提了,臭小子跟人比賽翻牆把腿摔斷了,昨天晚上喊你爸去接的,說再不接他們教練要把他另一條腿也打斷。」

    滿月更奇怪了,問:那怎麼在吃泡麵啊?

    這次秦母直接發過來一通電話,滿月接通,聽到秦母吞吞吐吐的聲音,「唉,跟他說了讓他去隔壁吃他不去。」

    滿月奇怪,「你和爸不在家嗎?」

    秦母猶猶豫豫說:「這不是有點事去外地了嗎?要去一周呢。」

    滿月沉默了。

    她坐在床沿邊,午後陽光正烈,大片地落在她屋內,照在她身上,可她低頭只能看見地上灰撲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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