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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3:42:40 作者: 二月春
太醫查看的手微微顫抖,眾人屏息靜氣,直到太醫跪下,哽咽道,「皇上駕崩了!」
話音剛落,李長安先行跪下。
裴悅在李長安的右後方,她對於皇上的駕崩,並沒有傷感,餘光看著李長安,這時候,她想抱抱李長安的。
只是皇上駕崩,李長安作為馬上要登基地新帝,從這時開始,會變得非常忙碌。
一直到夜深時,李長安才從回到寢宮。
裴悅是雍王妃,李長安要登基,她手上的事務也很多。
兩個人忙了大半日,再見面時,還沒等李長安開口,裴悅先跑過去,緊緊抱住了李長安。
屋裡燒著炭火,但到了這一刻,裴悅才真的覺得有些溫暖。
她抱著李長安,李長安也摟著她,兩人久久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李長安的喉結才動了動,「今日在菜市口,你騎馬而來,說要帶我回家。悅兒,得妻如你,夫復何求啊。」
他這一生,都不會忘了今日。
裴悅眼眶濕潤,「我知道我功夫不好,但我要來救你。長安,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他們有兩年多沒見,這兩年實在是太漫長,沒有一日,裴悅是沒有一日不思念李長安。
「我也很想你。」李長安回來的時候,想著要和裴悅說很多話,但到了真的能單獨相處,他就只想抱著裴悅,其他的話,以後來日方長。
這一晚,京都里有有多人睡不著。
護城軍的幾個將軍,都被抓進天牢。曾家和蕭家也被抄家,天牢里的哀嚎聲,到天亮都沒停下。
李長祺被單獨關著,他一夜沒睡到天亮,吵著要見李長安,要去見皇上。
當他得知皇上已經駕崩,兩眼呆滯,瘋狂地吵鬧著要見李長安。
只是獄卒們絲毫不搭理李長祺,只是派人往宮裡傳了個話。
李長安得知李長祺要見他,面上沒有絲毫猶豫,「他的罪名多如牛毛,本王沒必要去見他。」
他與李長祺,本就沒什麼兄弟情分,這個時候去,只會遭李長祺一頓臭罵。那為什麼還要去。
李長安抬頭看了眼傳話的內侍,「你去告訴李長祺,本王沒有空見他。本王已經和大臣們商議過了,他的罪行可以下地獄,明日就會先賜他五馬分屍。」
說完,李長安就繼續處理摺子。
內侍帶著主子的話到了天牢,轉述完後,再道,「你就省著力氣去見閻王吧,主子忙著先帝的喪事,還要準備一個月後的登基大典,沒空搭理你這種人。」
「他不來見我?為何不來見我?讓你這個閹人過來,他是何居心?」李長祺抓著柵欄,扯著嗓子道,「我知道了,他不敢來見我是不是?你讓他來,我有話問他,為什麼偏偏是他?是不是他對傳位詔書動了手腳,我不服氣?」
「我呸!」傳話內侍不屑道,「也不瞧瞧你現在是什麼玩意!嫌棄我們是閹人,那你連閹人都不如。明日你就要被五馬分屍了,還是先想想,見了閻王后,怎麼面對先帝吧!」
內侍說完後,轉身找了獄卒,記恨著李長祺罵他閹人,撇嘴道,「咱家看逆王頗有精力,你們去找一桶餿菜給他灌下去,讓他最後嘗點人間的滋味。」
李長祺到了現在,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偏偏他瘋魔了一般,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態。
獄卒自然不會反對,馬上找了餿菜來,兩個人按住李長祺的手,還一個提著木桶往李長祺的嘴裡倒。
難聞的酸臭味進入李長祺的嘴裡,當即嘔吐起來。
可這些獄卒並不會輕易放過他,看著李長祺吐了又倒,足足折磨了李長祺一個時辰。
等獄卒們走後,牢房裡瀰漫著酸臭餿味。
李長祺無力地趴在地上,他的下巴疼得不敢動,指甲扣緊地磚,直到磨破皮膚。
而他這裡的事,李長安並不知道。
對於李長祺的事,李長安已經不關心了,因為明日李長祺就要被五馬分屍。
在忙活完一些公務後,李長安去了蘇貴妃的宮裡。
他給李長行請了御醫,被打斷的腿就算接好,以後也不能和正常人一樣走路。
李長安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又道,「四弟身體不便,這幾日就在宮裡休養吧,省得挪動後,又牽扯到傷口。」
李長行看了眼他母妃,馬上道,「這樣不妥,臣弟早已開府另住,前兩日是逆王作亂,才在母妃這裡待著。現在逆王被抓,臣弟只是一個王爺,絕對不能亂了規矩。」
出宮去住,就是表明李長行和蘇貴妃的態度,告訴李長安,他們沒再覬覦皇位,希望李長安能給他們一條生路。
李長行和蘇貴妃那麼識趣,李長安也不會多為難,畢竟李長行的腿都斷了,以後也做不了什麼,對李長安沒有威脅。
給李長行母子一條生路,也能給李長安換來仁厚的名聲。
殺李長祺,放李長行,一殺一放,立威的同時,又能積累聲望,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既然四弟執意如此,那就聽你的。」李長安又交代了幾句,才帶人離開。
等他剛走,蘇貴妃就讓人收拾東西,派人送李長行出宮去。
先帝的喪事是朝廷大事,好在先帝病了那麼久,宮裡早就備了大部分東西。
在先帝葬入皇陵的那一日,李長安也沒留一滴眼淚,他對先帝的情感,早就在一天天的失望中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