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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2:52:18 作者: 河伯獻神魚
    「下次?」邵棋睨他一眼。

    魏璟挑了挑眉,忽的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輕親吻她的耳朵,然後在她耳旁低聲道:「下次我恐怕也控制不住,那就先提前跟夫人道歉了。」

    他說話時的熱氣灑在邵棋耳朵上,逼得她的耳朵紅得滴血,她緊緊合上了眼,然後猛地一扯被褥,蓋住了自己的臉。

    接著被窩外就傳來男人毫不掩飾的低笑聲。

    過了一會,魏璟才走出內室,招手叫來鄭德海,他稍稍斂眉,沉聲叫他去做一件事。

    ……

    又過了大約一個月,京城征軍正式啟程去了江東。

    而邵棋這邊,也收到了兩條新的震撼消息。

    其一,陸雲熙流產了。

    這是陳保給邵棋的書信中寫的,是他專門找人吩咐做的,為的就是把陸家和魏秋暘勾結的根源給斬斷,他不容許他的侄子背刺他。

    其二,魏秋暘被閹了。

    這是鄭德海說漏嘴告訴她的,只說是在府上被動了手腳,但他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第282章 傳奇太子妃:從難民堆到問鼎中宮(26)

    這兩個消息一前一後放在一塊,邵棋都不敢想陳保的臉色會有多精彩。剛下狠手讓陸雲熙流產,這邊的孩子爹就被閹了,這下可好,他連個能拿捏的「代帝」都找不到了。

    「陛下那邊什麼反應?」邵棋隨口問道。

    鄭德海如實回答:「派了大理寺的人去查,不過……看陛下的意思,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誰都能看出來,賢王廢了,徹底出局了。

    而邵棋挑了挑眉,像是隨意感慨似的說道:「陛下對自己這幾個兒子,還真是一模一樣的狠。」

    次子雍王是他親手養廢的,三子賢王是他置之不理的,而在外界看來最受重視、最受栽培的長子——太子魏璟,旁人只看得見他前呼後擁、風光十足,而邵棋作為身邊人,卻深知他的處境,只四個字:步步驚心。

    ——儲君的存在本就是一場天子眼前的謀逆。

    皇帝肚量小,到了晚年更是喜怒無常、脾氣叫人難以琢磨,魏璟自從作為儲君開始處理國事,雖然面上不說,但早就已經能感受到來自父親的排斥和嫉恨了。

    按照邵棋的話說就是皇帝總愛莫名其妙地發癲,尤其是最近端貴妃不知道從哪給他引薦了一個方士,那方士裝神弄鬼確實有一套,成日裡給他洗腦帝王長生之法,簡直讓皇帝著迷得不知今夕何夕,險些罷了前幾日的早朝,還是魏璟親自去勸,才沒釀成過錯。

    「殿下今日又回不了東宮了?」邵棋將手上的書信擱置一旁,神情微斂。

    鄭德海無奈地點頭:「陛下在求仙閣那邊,朝臣們請不回來,只好求到了殿下這,勤政殿裡的奏摺還有些沒處理,殿下今晚約莫是要歇在那了。」

    他說到這,頓了一頓,關切道:「邵姑娘您也不必等的太晚,早些休息,殿下才放心。」

    這一陣子時局動盪,東宮裡卻安穩寧靜,不少下人看太子殿下對邵棋的態度,都明白她大概就是東宮未來的女主人了,所以都尊敬謹慎,不敢僭越。

    而鄭德海卻知道更多內情,邵姑娘不僅是枕邊人,更是已經成為太子身邊最親近和依賴的謀士。

    她一邊迅速熟悉著太子一派的臣子和家世淵源,真正地走進黨派內部,另一邊也在陳保那裡獲得了更深的信任,陳保時常來信詢問她對時局的看法。

    ——如此駕輕就熟地遊走在太子黨和陳黨兩派之間,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執棋布局,天底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而誰又能料到,半年多前還一無所有的山野農女,能夠在今日走到這般位置,更何況她的手上,還握著一支從陳保那裡騙來的親兵。

    「鄭德海,幫我送一封書信。」邵棋低眉思索著什麼,忽然淡聲開口。

    「奴才馬上讓下人去準備,您要送到哪去?」

    「江東。」

    「是。」

    鄭德海微垂著頭,臉上恭敬之色,不比面對魏璟時少半分。

    ……

    已經到了深秋季節,天氣陰沉不定。

    即使是在江東這樣比較溫暖的地方,到了這個時候,空氣中的風也冷得像是要凍掉人的骨頭。

    江東軍駐守在城外玉河邊上。

    從京城來的征軍不日就要抵達,伍沛命令全軍進入備戰狀態,誓要把對方打個人仰馬翻,而他的副將曹允嘯則是看著整日裡擔驚受怕、東躲西藏的江東百姓們,一日一日的愈加沉默。

    為一己私慾就把江東數十萬百姓拉下馬,未免太過陰狠……

    「父親。」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掀開軍帳的帘子,大步邁了進來。

    他一身銀甲,身形健壯,雖然年紀小,目光堅毅,神色從容,在軍營里倒顯得如魚得水,十分自如。

    曹允嘯一看見是他,原本沉悶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疆兒來了。」

    說著他站起身,去搭把手幫他把身上的鎧甲脫掉。

    少年這個年紀,一天變一個樣,轉眼之間,在曹允嘯都沒來得及發覺的時候,少年的個子就已經竄得這麼高了,和他當初撿回來的那個瘦小的男孩判若兩人。

    「今日這個點,怎麼不呆在練兵場?找我何事?」

    「父親……」少年猶豫了片刻,忽地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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