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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2:52:18 作者: 河伯獻神魚
    下屬的聲音激昂:「是!」

    ……

    劉其聞被騙了,從半個月前收到的第一封書信開始,一切都是精心謀劃好的騙局。

    邵弗從來沒有給她寫過任何慫恿她發兵的信件,阻止她的倒是有幾封,但被截胡了,劉其聞根本沒有收到。

    「這!」

    「這怎麼可能!」

    劉其聞神色驚駭,她雖然和侄女多年未見,但她又不是糊塗,字跡和印章還是認得出來的,分明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有假呢!

    「姑姑!字跡和印章皆可仿造。是有人一步一步誘導你發兵,來逼我謀逆啊!」

    邵弗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她分明都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只需要讓女皇在慢性藥中漸漸病倒,然後給作為人人眼中釘肉中刺的邵棋隨便安個什麼犯上作亂的名頭,她就能藉此解決掉她,坐收漁翁之利了。

    然而劉其聞的到來完全攪亂了她的計策!

    她怎麼可能會選自己的親眷來做這種帶頭起兵的事?這不是明擺著造反嗎!

    邵弗微微垂頭,掩去眼底的一抹戾氣。

    接著她就聽見眼前的女人萬分焦急地問她:「那怎麼辦,弗兒,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們不得不一條道走到黑了。」

    邵弗咬了咬牙,每一句話都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尖銳的血腥氣:「今晚就進宮,明天早晨,勢要讓一切塵埃落定。」

    夜晚是最好的隱蔽,能夠將一切廝殺、猙獰和失態都一一藏起。

    成王敗寇,邵弗不介意犧牲一點自己的聲名。

    哪怕千百年後,有人懷疑她弒母弒君。

    ……

    外面亂得很,嘈雜得很,但宮裡很安靜。

    邵棋從原主的記憶里翻了翻,意外地發現,其實原主也很久沒享受過這麼安然的夜晚了。

    就靜靜地守在母皇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噠,噠。」

    從殿外走進來了一個人影,緩緩靠近,邵棋聞到了熟悉的濃郁梅香。

    「五殿下金安。」宿月緩緩行了一禮,俯首間,露出一截修長白皙、如凝脂玉般的後頸。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按照黎國律法,貴君以上級別的后妃,就不必再向皇子皇女們見禮了——除了儲君,貴君們仍然要對儲君畢恭畢敬,規規矩矩。

    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除女帝以外的所有人,都要跪她。

    「皇貴君這是做什麼?」邵棋悠悠地看著他的動作,也不阻止,就這麼心安理得地受了這個禮。

    宿月的眸色很淡,靜得毫無波瀾:「拜該拜的人罷了,過了今夜,黎國就要迎來新主,早晚都要拜的。」

    「新,主。」

    邵棋咂摸著這兩個字,笑了笑,「母皇若是聽到她最寵愛的皇貴君口中竟然說出來這兩個字,恐怕又要發飆了。」

    「最寵愛的皇貴君……」宿月的眼中浮現幾分自嘲,「世人都這麼說,說得我差點都信了。」

    邵棋:「……?」

    【別說話,吃瓜。】系統警告了她一句,然後嗑瓜子磕得更帶勁了。

    宿月仿佛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他緩緩站起身,對上邵棋帶著幾分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她的眼。

    「五殿下有沒有發現,我們的眼睛很像。」

    都是淺褐色的琉璃一般的眸子,配上工筆畫般的眼尾。

    只不過放在邵棋身上是貴不可言的矜傲疏離,放在宿月身上就是妖冶的艷麗。

    宿月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與鳳君,長了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所以殿下你猜,陛下留我在身邊,賜我無上榮寵,是有何意呢?」

    邵棋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有點尷尬,這母輩父輩之間的事情,她聽著總感覺有些彆扭。更何況宿月不知道,但她知道啊,她的皇帝娘沒昏,就在旁邊聽著呢。

    更抓馬了。

    「其實我現在頭有些暈,」邵棋以手扶額,暗示意味呼之欲出,「夜深了,皇貴君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了。」

    對於她的「送客」,宿月置若罔聞,而是忽然抬眼,問了她另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問題。

    「殿下很喜歡藺正君嗎?」

    邵棋眨了眨眼,這不廢話麼……

    她感覺這宿月的精神狀態多多少少是有點不對了,要不她跑?

    邵棋正盤算著,就聽到面前的男子神色如常地接著問道:「那殿下登基後會冊立藺正君為鳳君嗎?」

    咳咳——

    邵棋差點噎死,她的皇帝娘是怎麼做到的,聽到這種話,還能安靜地躺在床榻裡面,連呼吸聲都平穩得很。

    「殿下?」宿月執拗地看著她似乎非要她給出一個回答,否則就不罷休似的。

    邵棋緩了緩神,半晌,才語氣平和道:「不會。」

    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宿月擰眉:「為何?」

    第214章 廢皇太女攜天子劍,斬不良臣(25)

    「不為何,我不想。」邵棋語氣淡淡。

    「殿下既然心悅他,為何不立他為後?」宿月盯著她,「還是說,殿下心中有別的人選?」

    這是要給她扣上「始亂終棄」的帽子了。

    聽出宿月的言外之意,邵棋笑了笑:「他會是我唯一的夫郎,但不會是皇后。」

    「三元及第的文曲星困於深宮之中,不覺得太可惜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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