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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2:52:18 作者: 河伯獻神魚
    一些郎君面上不動聲色,實則早已在心中暗暗提起了爭搶的勁頭。

    而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中,邵弗緩緩站起身,笑了笑,神情有些無奈:「母皇,兒臣……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連心上之人也無?」女皇悠悠地看著她。

    邵弗頓了頓,正要開口,而就在這時,大殿中突然響起一個女童的聲音——

    「姑祖母!靜瑜知道!靜瑜之前看到四姑姑和一個大哥哥說話了誒,四姑姑喜歡那個大哥哥!」

    說話的是女皇之侄——文惠王的女兒,靜瑜郡主。

    文惠王在一旁聽見自家小祖宗說出這句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他神色慌張地抬頭:「陛下,靜瑜還小,估計是看錯了……」

    「我沒有!爹爹,就是四姑姑!四姑姑衣服上的蝴蝶可好看了!」

    靜瑜郡主伸著圓潤可愛的手指,指向了對面的女子,邵弗的外衫上用金線繡著一隻大鳳尾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邵弗臉上的神色淡了下來,看著對面語氣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她眼底漸漸浮現一抹戾氣。

    多嘴的小賤人。

    而上首的女皇漫不經心地撥了撥手上的指甲,朝靜瑜郡主看了過去,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靜瑜,跟姑祖母說說,你四姑姑見的是哪個大哥哥呀?」

    靜瑜郡主年紀雖小,但在識記方面似乎天生聰慧,她邁著小短腿往前走了幾步,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殿內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小小的身影上。

    忽然,她目光一頓,下一刻,殿內響起小女孩笑盈盈的聲音:「是這個哥哥!」

    女皇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神色難看的武岱。

    她手上撥弄指甲的動作一頓,而也就是在這一瞬的停頓中,女皇沒有留意到身側男子的異樣——宿月攥緊了手,指甲狠狠扎進了掌心,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穩了。

    他幾乎是自虐般的,看著場上眾人的目光在邵弗和武岱之間來回打轉。

    「鎮遠侯家的大公子,什麼時候和老四這麼熟了?」女皇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朕竟都不知道。」

    這話一出,大殿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這是個死局。

    邵弗對外的形象一向是醉心書畫、遠離朝堂紛爭,可以說是最佛的皇女,可靜瑜郡主竟然說見過她和鎮遠侯嫡子私下裡有聯繫,這其中深意……可就經不起推敲了。

    要麼是她身為皇女私聯朝臣,心思不純。要麼就是他二人有男女私情。

    就看邵弗怎麼選了。

    靜瑜郡主從殿中小跑著走下去,就看到不遠處的五姑姑向她投來一個讚賞的眼神。

    靜瑜郡主咧嘴朝她笑了一下,然後乖乖巧巧地坐到了自家爹爹的身邊。

    而她爹爹——文惠王,早已陷入沉默當中,他在思考要不要挑個良辰吉日,乾脆出京回妻主的老家吧,這一家老小的小命總得保下來。

    大殿內沉默了良久,上首的女皇才開了腔。

    「老四,你來說說?」

    第207章 廢皇太女攜天子劍,斬不良臣(18)

    邵弗從來沒料到會有這種場面。

    她喉頭一滾,再出聲時,嗓子有些啞了:「兒臣……確實心悅武小侯爺,只是礙於情面,從未在人前表現出來。也不敢向母皇訴說。」

    她說出這句話時,武岱垂著頭,正在摩挲腕上的玉珠,旁人看不清他臉上是何表情。

    「呵呵……」

    女皇笑了一聲,臉上那副隱隱有些鋒利的神情已經淡了下去,再開口時,已是一副慈母模樣。

    「小兒女啊……還瞞著朕,既然如此,朕不妨就成人之美,索性讓你們二人如願以償。」

    「謝母皇。」

    「謝陛下。」

    被賜婚的兩人神情晦澀,表情暗淡,笑得比哭還難看。

    而台下,正悠哉悠哉地吃點心的邵棋勾了勾唇,與身側的藺書衡對視一眼,深藏功與名。

    然而,沒過多久,這炮火就轉移到了邵棋這裡。

    邵弗領了旨意,回到位子上,舉杯抿了口酒,狀若無意地開口:「母皇可不能偏心呀,這宴上的青年才俊如此之多,只我一個人得了賞,讓其他姐妹怎麼想?」

    「是不是呀,五妹妹?」

    眾人的目光投了過來,邵棋驚訝地笑了一下。

    「本宮這拖家帶口的,家室就在旁邊坐著呢,四姐看不見?」

    聽見這句話,藺書衡罕見地臉側有些泛紅,他定了定神,迎上眾人打量的視線,神情不動如山。

    而這時,旁邊的武岱突然開口了。

    他扯了扯唇,眼神帶上了些輕嘲:「京中傳聞,五殿下和藺正君分房而眠,既然關係都冷到這種地步了,五殿下還是早日納一位側君才好,畢竟……」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五殿下成婚這幾年,膝下可是一直無所出。」

    這話已經足夠尖銳了,甚至隱隱有些撕破臉皮了。

    邵弗也冷笑了一下,直直地盯著對方。

    女皇這個時候反倒不說話了,作壁上觀,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唇邊笑容淺淺。

    宿月的手被她放在掌心摩挲,宿月正心神不寧,就聽到身側傳來女皇的聲音。

    「手怎麼這麼冰?」

    宿月慌了一身,然後迅速定住心神:「可能是,方才喝的酒有些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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