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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2:52:18 作者: 河伯獻神魚
    柳拂眉掩去眼底的情緒,抿唇笑了笑:「沒有,是有些累了,要不我回——」

    話還沒說完,門外亂糟糟地響起一陣吵鬧聲。

    管家領著一幫護衛走了進來:「老夫人,那姦夫沒能跑多遠,現已束手就擒。」

    孟老夫人冷著臉,「嗯」了一聲,然後沒什麼猶豫的,直接下了命令:「都處置了吧,然後埋在一起,我心善得很,送你們去做一對地下鴛鴦!」

    「咔噠」一聲,柳拂眉眉心一跳,猛地把攏在袖中的指甲給掰斷了。

    第149章 侯夫人算無遺策,卦斷乾坤(25)

    她心跳如鼓,震得她起了一身冷汗。

    柳拂眉猛地站起了身,笑意有些勉強。

    「母親,我見不了血腥,那我就先回去了。」

    孟老夫人不疑有他,看她有孕在身,只淡淡點了點頭。

    柳拂眉攥著手帕,轉身欲走,途經被摁倒在地的那個胡姨娘的姦夫面前時,對方跪在地上,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柳拂眉心下一驚,覺得他的面容隱隱有些熟悉。

    結果下一刻,男人甩了甩爛糟糟的頭髮,在眾人的目光中,他陰沉地盯著她說了一句話。

    「嫂子認出我是誰了?」

    什麼東西?

    孟老夫人沒聽明白,擰緊眉頭,朝他二人身上看去。

    這又是什麼么蛾子?

    而聽他這話,柳拂眉瞳孔一縮,再細細打量他的眉眼,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長得和那個長工極像!

    長工已經被她送出京了,所以在這的,只可能是他的兄弟。

    柳拂眉神色晦暗,強自鎮定地往後退了一步,眼底浮現一抹殺意。

    「放肆!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什麼?侍衛呢?都沒長眼嗎!他要是撲過來,傷到我肚子裡的孩兒,你們該當何罪!」柳拂眉冷著臉,眉頭一豎,「還愣著幹什麼,拖出去亂棍打死!」

    那男人臉色陰鬱,似乎還欲再說什麼。

    柳拂眉身旁的侍女見狀,直接掄圓了手掌給了他一巴掌,聲響之大,震得孟老夫人都嚇了一跳。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自己一條賤命死了也就算了,還敢意欲謀害夫人,若是傷到了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就你這條賤命,十條都不夠賠的!」

    侍女卯足了勁,直把他打得腦子嗡嗡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柳拂眉給她使了個眼色,侍女會意,招手又叫來了幾個侍衛,拖著他就像拖一條死狗似的,動作利落地往門外拉。

    「母親,像這樣的髒東西還是儘快處置了好,」柳拂眉回過頭,看向孟老夫人。她蹙著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語氣帶著些許後怕,「方才他差點衝撞到妾身肚子裡的孩子。」

    孟老夫人本來還覺得她這反應也太大了,現在一聽差點傷了孩子,登時什麼都顧不上懷疑了,連忙走過去細問情況。

    「無事的,妾身躲了一下……」

    柳拂眉柔柔地笑著,眼角餘光瞥見那小廝渾身帶傷地被拖出院子,不由得面上閃過幾分得意。

    總歸是永絕後患了。

    然而她噙著笑一轉身,看到孟雲聽負手站在院門處,靜靜地看著她。

    柳拂眉唇角的笑頓時僵住,袖下的手指驟然一緊。

    他什麼時候站在那的?他看了多久?他聽到了小廝說的那句話嗎?

    在柳拂眉僵硬呆滯的視線中,孟雲聽面無表情地邁步走了進來,寥寥幾步,他走到了癱倒在地的小廝面前。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打量了一會,孟雲聽忽然開口,眼神幽暗得像是要吃人:「你方才叫她什麼?本侯沒聽清。」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侍衛,示意他們鬆開小廝。

    小廝跌在地上,像條瀕死的蟲子般蠕動了一下,良久,他側過頭吐出一口血沫,呲著暗紅的牙笑得陰森。

    他看向一旁戰戰兢兢的柳拂眉,語氣惡劣道:「懷了我們老丁家的種,可不就是我嫂子麼。」

    周遭一片嘩,孟老夫人面容上顯出了幾分驚愕。

    而柳拂眉臉上的血色,飛速褪去。

    小廝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散發出一種我死了你也別想活的威脅意味。

    四個月前,他哥莫名其妙地離開了侯府,嬤嬤跟他說他哥是回家了,但他後來分明問過來京的老鄉,他哥根本就沒有回去!老家的房子還是荒著的。

    他引誘了柳拂眉院裡的一個小丫鬟,和她曖昧情濃,才從她嘴裡套出了話。

    原來是這個女人背著侯爺找上了他哥,想要讓他幫她懷個孩子。

    而她懷了孕後,他哥就消失了。

    小廝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柳夫人,懷著我老丁家的種,殺了我哥,還想要繼承侯府的家產,可真是好算計。」

    話音落地,他猛地坐起身,像只攢足力氣的老牛,朝著柳拂眉沖了過去。他撲在地上,緊緊抓住了柳拂眉的腳腕,死力一扯,神色癲狂。

    「啊!」

    柳拂眉向後躲了一下,猛地跌在地上,腹中傳來陣陣細密的痛意,柳拂眉覺得身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破了口,正在往外流淌。

    「我肚子好痛啊表哥……」

    她面色青白,大腿的衣襟上滲出了一抹暗紅。

    孟老夫人打眼一瞧就明白了,是有小產的預兆了。

    她緊抿著唇,神色沉沉,竟不知道該不該給她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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