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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2:52:18 作者: 河伯獻神魚
    邵棋本來不具備這個資格,但作為新晉鬼吏中最出名的一位,她也被劃分在了接送鬼魂的隊伍當中。

    冥界與人界的交匯處,兩個老鬼差正悠悠地走著,邊走邊聊。

    「什麼!那丫頭今天也來了?」

    其中一個老鬼差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他哭喪著臉,提及邵棋,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你說說,長得那麼好看的一小姑娘,怎麼心就那麼黑!我不就說了她一句頭髮丑得挺有個性,她至於在練功場上追著我打嗎!至於嗎!」

    「而且,她像個小怪物似的,」老鬼差罵罵咧咧,「本來最初的時候,就她那小身板,我一拳能打十個,後來過了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一下就學會了我的招數,反手就把我摁到地上了,一邊摁著我打,一邊還問我有沒有新招數,催我趕緊使出來……」

    說到這,老鬼差深吸一口氣,感覺呼吸都不暢了。

    「這是什麼?這是大大的羞辱!」

    「老夥計!我垂垂老矣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摧殘,你幫幫忙,我今天不想再看見她了嗚嗚嗚……」

    老鬼差哭得涕淚橫流,而他的老夥計一言不發,甚至恨不得當場消失下線。

    「你怎麼不說話——」老鬼差一抬頭,忽然看見面前出現了一張熟悉的笑臉,差點被嚇得當場厥過去。

    「邵邵邵邵——」

    「曲叔,好久不見呀。」邵棋笑嘻嘻的,仿佛完全沒看到對面的鬼臉上的恐慌。

    她一副彬彬有禮的乖巧後輩樣子,又側頭看向了旁邊的鬼差:「這位是何叔吧?你好,我是邵棋,是新上任的鬼差。」

    邵棋幾乎已經快打遍了和她同級的鬼吏,凶神惡煞的名聲響亮得很。

    曲鬼差和何鬼差都嚇得不行,到最後還是何鬼差先緩過勁來,勉強板著臉問她:「你怎麼來得這麼晚?現在都已經過了亥時。」

    「地虛宮那邊的鬼魂出了暴亂,我去湊了湊熱鬧。」邵棋沒展開說,一筆帶過。

    但了解她脾性的曲鬼差一聽就聽出來了,「湊了湊熱鬧」等於「又打了場架」。

    簡直是魔鬼!

    應該讓她去當刑罰司當執刑官,當什麼鬼差啊,大材小用。

    「子時快到了,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去前面的界門守著吧,免得耽擱了時辰。」曲鬼差說完,轉身就走,何鬼差也連忙跟了上去。

    邵棋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面上眉眼含笑,波瀾不驚,實則暗地裡繃緊了身體,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四周。

    又來了,那種強烈的窺視感。

    邵棋「嘖」了一聲。

    沒走多久就到了界門,這裡是人界和冥界連接的入口。

    子時至,界門開,陰靈回到陽世來。

    鬼魂們一涌而出,邵棋和其他幾個鬼差跟在他們身後,留意著異常動靜。

    中元節是人界陰氣最重的一天,邵棋飄在大街上的天空中,看著腳下熙攘熱鬧的人群,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鬼差不可以食人間之物,除非用靈力強制消化,邵棋有點饞了,本來想去街上買個糖葫蘆,誰知剛走了兩步,背後忽然掠過一陣寒氣。

    按照地府戒律,此處人群聚集,鬼魂禁止通行。

    邵棋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了那隻鬼的後頸,抓回來一看,竟是個鬼老嫗。

    她年紀大了,被拎在半空中,忍不住咳了幾聲。

    「大,大人……我剛才在前面看到了我的兒子,我只是想去見見他,求您通融通融,咳咳……」

    邵棋快速掃了一眼四周,沒什麼異常。

    她琢磨了一下,淡聲開口:「我陪你去。」

    鬼老嫗布滿皺紋的臉上頓時露出意外的欣喜:「好好,謝謝您……」

    邵棋點了點頭,緩步跟在她身後,走了一會,就看到前方有一家三口正在湖邊坐著聊天,氣氛其樂融融。

    這裡離鬧市有點遠,地處偏僻,人群稀少,邵棋注視著鬼老嫗眼眶微紅地飄了過去,在那一家人身邊靜靜地站著,神色很是悲傷。

    這應該是她的兒子、兒媳和孫女。

    邵棋折了根樹枝,一邊把玩,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團圓」。

    看著看著,她忽然察覺出了些不對勁來。

    那個鬼老嫗站在兒子兒媳身邊,一直在哭,甚至越哭越厲害,已經幾近喘不上氣了,她的眼眶裡充滿了血絲,哭聲悲戚痛苦。

    這情緒不太對勁啊……

    邵棋扔下樹枝,正要走過去詢問一二,忽然,她的視線掃過老嫗的手指,那裡已經生出了一節血紅色的長指甲。

    她是惡鬼!

    下一刻,邵棋閃身到了鬼老嫗身旁,伸手欲抓,卻被她躲了過去。

    鬼老嫗的身體迅速地異化,眼角垂下血淚,本來只是及腰的頭髮飛速生長,已經漫過了腳踝,她整個人都變得陰狠詭譎起來。

    邵棋看著她的變化,忍不住低罵了一聲:「刑罰司那幫老東西都是幹什麼吃的!連惡鬼都能給放了!」

    第98章 殺妻證道的妻一劍封神(5)

    鬼老嫗咆哮著叫了一聲,猛地向她撲了過來,周圍掀起了陣陣陰風,那坐著的一家三口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冷意,奇怪地看了看四周,一股滲人的意味從腳底竄上來。

    他們沒再停留,趕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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