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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2:52:18 作者: 河伯獻神魚
    邵棋拿袖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腕上的血跡,笑了一下:「既然我們的那幾十位將士都已葬身於此,那就把他們也留下來,自己放的火自己受著……」

    「就當是陪葬吧。」

    夜色沉沉,一旁的隨從舉著火把照明,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光影詭譎,襯得她仿若殺神。

    旁邊的幾位將領不由得顫了一顫。

    「軍師現在在何處?」邵棋忽然張口問了一句。

    「回稟殿下,軍師今日突發風寒,在營地里休息,並未隨軍。」

    「風寒?」邵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就讓他好好養病,什麼時候痊癒了,再來為王爺效勞吧。」

    隨從愣了一愣,領悟了她話里的意思,行禮後退了下去。

    一旁的將領們眼觀鼻鼻觀心,緘默不言,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一局,是軍師敗的徹底。

    ……

    長夜漫漫,身著七彩紗衣的邵夢悠悠起舞,她不知是從何處學的舞姿,魅惑勾人,眼尾輕輕一挑,赤裸著雙足轉了個圈,腳踝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應和著纏綿的曲子,美麗又頹靡。

    「陛下……」

    她輕躍幾步,身體軟軟地跌進了蕭從豐的懷中,雙臂摟上他的頸,湊到他耳邊笑了一聲。

    蕭從豐頓時酥了半邊身子,身體裡猛地竄起一股火。

    他急切地把她扯進懷裡,完全將前幾日太醫的傷了元氣不能行房的告誡拋在了腦後。

    殿內又一次響起了男人的粗吼聲和女人的嗚咽聲。

    門外的王來喜聽見聲響,皺了皺眉,看向身邊的霍讓:「這迷情香真是非同凡響,他們才剛剛有些清醒,這會就又搞上了。」

    「這個劑量剛剛好,既能讓他無法踏出寢宮一步,又能讓他再活一段時間,不用再加量了。」

    蕭從豐前幾日就宣布了罷朝,前線正在交戰,他反倒是突然色心大起,什麼都不顧了,臣子們紛紛勸諫也毫無用處。

    殊不知,是霍讓這廝暗中給他點了迷情香,讓他失去理智,只能沒日沒夜地待在寢宮裡發泄。

    「你就把他一直這麼困在這?你要做什麼?」王來喜低聲問他。

    「我?」霍讓眼底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我什麼都不用做……」

    「我只需要靜等,等著迎接我的新君。」

    第55章 嬌貴和親公主在權力頂峰封神(24)

    五月廿六,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西大營的軍隊勢如破竹,一路攻到了京城外。

    「勿要驚擾百姓,進城吧。」

    邵棋坐在馬上,望向京城最高處的閣樓,那是蕭從豐即位以後修建的,由於太高太陡,摔死了許多工匠,最後建成的時候,不知埋了多少枯骨。

    而現在它是用來讓皇帝居高臨下賞景的地方。

    她拉開弓,放了一箭,箭身穿過層層枝椏飛去,閣樓上的旗幟應聲倒地。

    在她身後,西大營的軍隊排列整齊,如黑雲壓境般沖向了城門,廝殺聲震天,城樓上的守衛紛紛倒下,大門被打開,將士們沖了進去。

    而邵棋騎著馬悠悠地穿梭於其中,思路有些發散。

    以後那個閣樓用來做什麼,才算不辜負逝者之苦呢?

    正想著,忽然,滿街的閉門宅院中,有人開了一扇門,邁步走了出來,恰好正對著她。

    邵棋拉了一下韁繩,停了下來。

    「如日之曜,不可直視。昔日占陽公主走訪四海,百姓視若青天,更甚者為你立生祠,恩澤綿延。可如今,公主竟也成了操縱權勢的野心家了,可嘆,可嘆吶。」

    「鴻老這話說得不對,」邵棋笑了笑,「若不成為掌權之人,縱有千般本領萬般胸懷,也無處可施。」

    鴻毅似乎又老了些,他眯著眼睛,想看清她臉上的神情:「公主是在與虎謀皮,延西王性格暴躁自大,若是登基,豈非第二個陛下?到那時,您又上哪去尋找下一位新帝?」

    「新帝?」

    邵棋咂摸了一下這兩個字,語氣意味深長:「誰是這一次的新帝,還說不定呢,您且瞧著吧,鴻老。」

    聞言,鴻毅怔了怔,許久後,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不可置信。

    在他的目光中,邵棋面不改色地轉過身,縱馬奔向了宮門。

    ……

    樂聲裊裊,蕭從豐覺得又有些醉了,帘子遮蔽了陽光,宮殿內點著昏黃的蠟燭,讓他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水!朕要喝水!」

    他在地上爬著前進,忽然觸碰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

    他扯了一下,是女人的頭髮,低頭一看,是邵夢已經僵住的屍體,渾身是血,衣衫凌亂。

    室內還瀰漫著濃郁的情事的氣味,蕭從豐猛地大叫出聲:「來人!來人!死人了!快給朕處理掉!別髒了朕的地牢……」

    他有些神志不清了。

    「陛下,臣給您斟了一杯熱茶。」霍讓對滿地凌亂的衣衫和血跡視若無睹,一臉平淡地給正坐在地上的蕭從豐遞了一盞茶,語氣溫和。

    「狗奴才!竟敢現在才來!沒子孫的閹貨……」

    蕭從豐滿嘴難聽的咒罵聲,霍讓面不改色。

    他撫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忽然問了一句:「陛下可還記得青州?」

    「什麼青州綠洲的……什麼東西?」蕭從豐像是一個瀕死之人,大口大口地喝著茶水,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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